一大清早就扰人清梦,哪怕对方是中年人,更者是老年人,步青甲也不会给面子的。
况且,即不认识,又不熟悉的,凭什么要给面子啊。
自然,步青甲问出来的话,也就多有些怒意。
对方打量步青甲,眼中透着一股不可思议。
步青甲也在打量着对方。
三人中一人稍年老一些,大概五十岁,一身蓝色锦衣盖全身,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肉老皮不老的。
另外两人,与着人相比,虽年轻,但一看就知道,这二人必不是什么主要人物,像随从,更像是侍卫。
一身的布衣,就连手掌虎口都多生厚茧。
锦衣中年人品头论足完步青甲后,脸上挂着淡淡的笑问道:“你可是来自青州的步家,曾经被誉为青州第一神童的步青甲”
“你是”步青甲一听对方道出了自己的身份,心中甚是好奇,他们是怎么认识自己的。
锦衣中年人看了看大门外左右,见有了一些附近的百姓身影,微笑道:“此处非说话之地,可否入你院内一叙”
步青甲愣愣的让出身来,请了三人进了院内。
锦衣中年人入了院,缓缓而行,眼睛却是四处打量,甚至还品头论足的,“小桥流水,亭台楼榭,僻静而优雅,虽荒凉冷清,但到也不失为一处上好的温书之地。”
步青甲前面引路,引了三人入了亭台坐下。
“待小生先去洗漱一番之后,再来与几位闲聊。失陪。”步青甲告罪一声,快步离去。
回到房内。
步青甲却是狐疑不已。
那个中年人,看他的作派还有步伐,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普通人,到像是官场中人。
最近我也没得罪什么当官的啊,他们不会是因为冯无德他们的事情,跑来找我麻烦的吧。
冯无德的老爹做了青州知府,前几日我落了他冯无德的面子,且又不能参加此次乡试。而今日,这人就跑到我这里来,肯定是冯无德请人给他老爹冯屁股去了快信,这才让他们来的。
也不对啊。真要是找我麻的话,这人要是见我,肯定不是这样的出场方式的。
步青甲实在有些搞不懂,弄不明白了。
细想自己近段时间做过的事情,回忆自己最近说过的话,可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何时得罪过什么官。
罢了,见招拆招,看他们来干嘛的吧。
洗漱完后,步青甲又泡了一壶茶端了过来,“诸位,请用茶。虽不是什么上好的茶水,将就将就,就当解渴吧。”
“嗯,茶确实非好茶。”锦衣中年人将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一点面子都不给步青甲。
步青甲脸色不变,淡然而笑的看着他。
另外两人,依如步青甲所猜,虽坐下,但却未端起茶杯来。
侍卫,定是不会吃任何陌生人给的东西,喝任何不熟悉的人倒的茶酒的。
无声。
对方不说找他步青甲所为何事,步青甲亦也不询问。
敌不动,我不动。
对方一直盯着步青甲打量,而步青甲,也如他一般,盯着他打量。
奇怪,看来看去,我怎么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他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盯着对方打量了好半天后,步青甲脑中突然多了个模糊的画面。
两刻钟后。
一壶茶已是见了底,可对方依然如泰山一般端坐不动不言。
步青甲见壶没了茶水,欲起身再去续点水来。
而就在此时,对方却是出声了,“最近,老夫在林州可没少听闻你的事迹啊。”
“尊客说的什么,小生不懂。”步青甲装糊涂。
最近发生的事情,那可多了。
步青甲之名,即便步青甲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可依然也能从吴家下人的嘴里听到些什么。
比如步青甲所作之诗,在林州城已经传疯了。
比如步青甲唱的京剧版将进酒,在淮河边上的瓦舍里,每日都在循环上演着,给那些瓦舍带去了无数的铜钱。
比如步青甲一诗下赌誓,愣是让冯无德等人自食苦果之事。
总之。
最近林州城中,那真叫一个热闹,无处不在说着步青甲如何如何。
锦衣中年人面容含笑,但眼神却是带着一些玩味道:“步青甲,你也不用在老夫面前装糊涂。老夫姓李,名仲。如果你去过京城,必然听过老夫的名号。”
锦衣中年人自报了家门。
步青甲乍一听,还以为是吴家一下人的儿子。
吴家有一下人,也姓李,其儿,就叫李仲。
可当他说来自京城后,步青甲脑中顿时想起一人来。
“原来是李老,小生步青甲,见过李老。”步青甲连忙起身,向着李仲行了一秀才之礼。
步青甲当然去过京城。
而且,步青甲在京城还待了半年之久。
李仲之名,步青甲要是不知道的话,那他在京城待的这半年,也就白待了。
李仲。
翰林院学士,皇帝近臣,掌命诰制诰。
听闻,先帝在位之时,李仲到也没有那么有名气,而是新帝登基之后,重用了这位翰林学士李仲。
而且,步青甲还听闻,李仲还是新帝的国学老师。
至于是与不是,这个可真就不是他步青甲所能知道的了。
五十岁,成为正三品的翰林学士,这是所有人读书人做梦都想的事情。
而据步青甲所知,李仲从表相上看,也确实是五十岁上下,但实际却已经六十余了。
面轻岁老。
李仲笑了笑,压了压手,“今日老夫不请自来,搅了你的清梦,实属不该。不过,最近老夫耳中,可全都是你的事迹,你的诗词。”
“娱戏之作,到是污了李老的眼耳,小生给李老赔罪了。”步青甲依言坐下,再听他之言后,这屁股还没坐稳,赶紧又起来拱手。
李仲再次压了压手,“非也,非也。你的诗作大开大合,豁达无度,实在让老夫无法想像,以你这般的年纪,怎有如此胸怀今番见你,方才知晓啊。”
步青甲心中暗忖。
你知晓个屁。那些诗作,可不是我步青甲写的,那是前世的诗仙李白的大作,我只不过是借来一用而已。
“小生惶恐。那些诗词毕竟乃是小生娱戏之作,到是被李老你如此赞颂,小生心愧。”心虽暗忖,但迎合奉承的话却是不能少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