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吴家的女下人,那一切就好说了。
只可惜。
那是一个顶着没了头发的圆顶脑袋,任是谁一见,都觉得这里面有故事。
本欲离开的柳如烟,此时好似带着一探究境的心思,落落大方的坐了下来,眼睛要么看看步青甲,要么看向吊楼。
亭台内的灯笼,再加上小丫头手中提着的灯笼,硬是把步青甲脸上的尴尬照得纤毫毕现。
李仲这个好事者,也缓缓走进了亭台,看了看柳如烟后,坐了下来,“姑娘看着并不像风尘中人,到像是一个大家闺秀。”
“先生抬举,小女子也是迫不得已,被逼无奈入了风尘。”柳如烟看向说话的李仲,落落大方的回应道。
站在亭外的步青甲,耳朵听着亭内的谈话,但双眼,却是不离吊楼。
小尼姑入了吊楼虽没过去多少时间,但步青甲却是希望她赶紧下来,赶紧离开。
在步青甲望眼欲穿之下,吊楼方向终于是有了动静。
带着慌张且紧张的小尼姑,手里不知道拿着什么沉甸甸的一包东西,快步行来。
临近亭台一丈外后,小尼姑停了下来,看了看亭台中的数人,欠了欠身后,带着些许歉意的语气道:“步公子,小尼实在迫不得已,这才半夜扰了步公子你们的雅兴。小尼这就走,以后定不会再来。”
“发生了什么事你神色为何显得如此慌张”步青甲虽尴尬,心中也极不情愿小尼姑在这个时候出现,但还是多了一句嘴。
小尼姑回道:“小女病重,小尼身边的钱财已花度完了,所以只能跑来拿些早年所藏的事物去典当,好为小女医治。”
步青甲听到此,这才明白小尼姑为何如此慌里慌张的了。
步青甲虽明白。
可亭台中有几人,皆是愣愣的看向这边,眼神中藏着疑惑。
“那你快去吧,可别因为我而耽搁了医治,让你女儿遭了罪。”步青甲虽有些怨气,但病情要紧。
小尼姑欠了欠身,又向着亭台方向欠了欠身,小脚快步的离去。
待没了小尼姑的身影后,步青甲把侧院门关了,来到了亭台之中。
三盏灯笼的亮度,已经不再照印步青甲脸上的尴尬了,反到是一阵轻松。
坐下后,李仲带着好奇的问道:“刚才那小尼姑”
李仲一问话,柳如烟正襟危坐,静待着步青甲的回答。
心慕之人的宅院里,半夜出现一个尼姑,而且其样貌,绝不输于她,柳如烟感受到了威胁,同样,心中也多了些失落来。
她身后的小丫头,手中虽提着灯笼,但眼睛却是盯着步青甲。
好似希望,步青甲你到是快说啊,说完我家如烟姐姐也就死心了,也就不用天天为了你这个破秀才茶饭不思了。而我,也不用天天跑你这里来,双脚受累了。
步青甲惨然笑了笑,给李仲以及柳如烟各自倒了一杯酒。
“小尼姑的事情,说来话长,但今日之事,还请几位莫要往外说。”步青甲组织好胸中语言。
李仲即未点头,也未摇头。
而柳如烟也同样如此,眼睛不离步青甲。
步青甲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又重重的呼了一口气道:“我租住的这户人家,本姓吴,家有一女,又有一子,一家子的日子过得到也和美。不过好景不长,三年前,这吴家女儿”
步青甲缓缓叙述。
“那书生何名你道出来,待老夫回了京后,到要好好瞧一瞧他长得到底是什么样的黑心,尽能干出这等事来。让一未出阁的女子受如此大的委屈,且还替他生得一女儿”听完步青甲叙述的李仲,那可是气得暴跳如雷。
步青甲又是惨笑道:“天下间的负心人何其多,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吴家虽富裕,但想要与一官员斗,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况且,那人已是去了京城,而吴倩也不想因为这件事情,闹得人尽皆知。毕竟,吴家还是要脸面的。”
“哼吴家要脸面,难道就让那小姑娘受如此天大般的委屈。气死老夫了,这天底下,竟然还有这等事情,实在可恶”李仲依然气愤。
瞧他那气愤的样子,怕是想第一时间把那负心书生给一巴掌拍死。
不过。
步青甲却是不能道将那书生的名字出来。
坐在一旁听完步青甲叙述的柳如烟,脸色同样挂着怒色,但她脸上的怒色之中,却好似多了些绯红。
步青甲并未注意柳如烟,他要么在叙述吴倩之事,要么在宽慰李仲。
到是她身后的小丫头,又多嘴了,“步公子,那尼姑长得这么好看,难道步公子你就不心动况且,她还是个尼姑。她即不想回家,也不想让家中父母知道她的去处,而半夜又出现在这里,肯定不只一次两次吧。人家长得这么好看,步公子你就没留她过个夜”
“小环”柳如烟见自己丫环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等话来,顿时气的冷喝一声。
李仲看向柳如烟,又看向她身后的小丫头,脸色变得有些不快,“你虽陷于风尘,但我观你也是一个知书达礼之人。身边如一直有这么一个丫环在,你以后未必有好结果。”
“我是个丫环又怎么了,我又没说你”小丫头好似还不知轻重。
柳如烟此时再次被她那小丫环给气着了,起身随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
小丫头吃了一巴掌,惊恐的看着柳如烟。
本想让小丫头闭嘴,可柳如烟这一巴掌下去,小丫头的嘴没有闭上,更是哇哇的大哭了起来,嘴里还说着一些,如烟姐姐,你从来就没有打过我,你今天竟然为了别人打我,哇哇哇哇。”
小丫头的声音本就尖锐。
她这一哇哇,那动静可真不小。
柳如烟也知道,她待不下去了,带着一丝歉意起了身,眼投情意的看了看步青甲,欠了欠身后,一手拉着小丫头,出了偏院。
“还算是知轻重,知道有些时候不能多嘴。如有所改变,到也说不定有个好结果。”李仲望着没了人影的大门,感叹一声,又看向步青甲,“一个绝色的风尘女子出现在此地,小友,她定是被你的才气所吸引啊。小友就没想过,收了她,一起双宿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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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