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利的动作还是很快的,他的心情相当急切。
所谓有牛,那只是头老水牛,并不是专门拉车的黄牛。
而金凤躺的车,也并不能算是车,顶多算是有车轱辘的板子。
她就这样躺在上面,没有什么遮盖,也没有什么绳子固定着。
赵利使劲儿的在老牛身上甩鞭子,根本就不看后面板子一眼。
这一条大路,并不太平整,牛车速度快了便会颠簸。
路的一侧是河,河岸上满是杂草,在看不见的地方会有大块的石头,有些凹着一潭水的河道处会有几块大石头,以便人们洗衣服洗菜。
赵利沉着脸,看着周围的环境,算计着待会儿要做的事情。
赵元乐此刻,正在后面跟着。
她跑步的速度并不算很快,此时与赵利还有一段距离。
但好在她现在的体力不错,一直跑着也不会特别累。
赵利赶着牛车,终于到了一个上坡,他看了一眼周围。
附近是竹林,百米内都没有住户,也没有过路人,竹林也可以掩护他的所有动作。
他动手了,或者说,动脚了。
赵利一脚将在板子上的金凤踹了下去,本来就被打的昏迷的金凤,又挨这一脚,连呻口今声都发不出来了。
她从板子上滚了下去,从上坡又往下面滚了下去,一直滚到路边,因为体重的惯性还有坡度,直接滚到了河岸上。
赵利在坡上,冷眼看着这一幕,而后却并没有如愿听到金凤落水的声音。
他将老牛栓在了旁边的竹子上,慢悠悠走下去,看到躺在河岸上的金凤。
“切,还命大”
冷哼一声,赵利跳下去,又是一脚踢过去,金凤这下,滚进了河里,但却是仰面在上。
赵利一咬牙,心中发狠。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要做那就要做绝。
他果断的走了过去,将金凤翻了个面,让她整张脸浸入河水中。
做完这些,赵利抬起头,四处张望了一遍,发觉没有人后,快步跑开,解开了自己拴着牛的绳子。
他站在坡上,看向那河里的人。
忽然的他又觉得有些不忍心了。
这毕竟也是跟他一起睡了好多年的女人
赵利又忽的转过身子,不再去看这一幕,更用力的甩着鞭子抽着身下的老牛。
“快跑去医院”
他在心中默念,他什么都没做,他就是送这婆娘去医院,是这婆娘运气不好,自己滚下板子,又滚进了河里,还倒霉的正面朝下,所以才会被淹死
他记着送人,所以没有注意,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就是这样
赵利一遍遍的在心中默念。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金凤躺在河里的身影一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赵利咬牙。
他才不要回头,只要这个婆娘死了,那他就可以再娶了,于寡妇也好,其他的也好,反正有女人嫁给他,然后再给他生儿子。
小声的,赵利自言自语。
“怪不了我,要怪就怪你肚子不争气,蛋都下不出来,还要站着位置不动,那就不怪我了。”
他不可能绝后啊,他也是没办法啊。
这样想着,赵利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是不知情的样子。
他不知道,他做的一切都落入另外一个人的眼中。
赵元乐跑着终于快跟上了,就看到了赵利将金凤踢进河里还翻了个面。
看着这一幕,她只觉得自己从脚后跟到头皮都冒着寒气。
她居然真的猜对了
这个赵利,居然真的干的出来这种事。
她躲在了赵利视线的盲区,看着他做完这一切后跑着离开。
再闻到老牛身上的气味远去后,赵元乐忙跑了过去,跳下河岸,跳进冰凉的河水中,把金凤翻了另外一个面。
赵元乐将头贴在金凤胸口,听到了她的心跳声,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死
也幸好这里的河水不够深,赵利也没有将她直接沉入水中,也幸好金凤昏迷着,不至于把水呛进肺里,现在顶多算是窒息了一两分钟。
不过此刻金凤的情况也实在是不容乐观,赵利那踢的也是不留情,谁知道内脏有没有被踢出血。
赵元乐看了看周围,没有人能帮忙,她看着金凤肥胖的身躯,一咬牙,将金凤抱了起来。
这个确实有些重量了
赵元乐咬咬牙,抱着金凤走到了路上,而后往回奔跑,还好她有猪神之力,不然肯定跑不动。
她也是没想到,自己到这里来的第一个正经公主抱居然给了这金凤。
过了这段路,赵元乐看到了一户人家。
这户人家她并不认识,但是现在也顾不上了。
她抱着人朝着这户人家喊。
“有没有人啊”
回应赵元乐的是这户人家的狗的狂吠。
紧跟着,便是一个拿着火钳的女人走了出来。
“哪个干啥子”
赵元乐:“这里有个人遭男人打昏了,要送到县里医院去。”
这女人拿着火钳赶紧跑了过来,一看到赵元乐怀里的金凤,吓了一跳。
“造孽啊,遭打成这样。”
赵元乐点头:“是啊,但是我一个人抱不动了,现在只有回去喊人,你可不可以帮我看着她。”
女人赶忙道:“我家里有驴,你莫着急,我喊我男人过来帮你送到县里去。”
赵元乐赶忙道谢。
“谢谢了,谢谢了”
女人又赶忙拿着火钳回去换鞋子,同时扯了嗓门对着里面屋子大喊。
“铁子快过来”
被叫做铁子的男人赶了出来,看着眼前的景象傻眼了。
“哎哟,这个女的咋这样”
女人一边穿鞋子,一边解释,又催促这个名叫铁子的人去牵驴。
很快,金凤躺上了驴车。
女人还细心的给金凤拿了一床被子裹着。
铁子牵着驴车,女人和赵元乐走在一旁。
女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金凤,而后咋舌。
“我的娘哟,她男人也太狠了。”
铁子听着,忍不住道:“啥子男人,打自己婆娘打成这样,不是个男人。”
女人闻言点头,而后看向赵元乐。
“这是你哪个”
赵元乐:“我们村子的,算是我婶子。”
女人哦了一声,而后介绍自己。
“我叫刘小红,这是我男人,蒋铁子,妹娃,你好大了”
赵元乐:“我叫赵元乐,十四了。”
刘小红:“哦,那你该喊我红姨,我二十六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