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尊愈听眼神愈亮,一拍桌案道:“对极本县早已布下天罗地网,拿你这干叛国逆匪。你等这般凶顽,不狠打如何肯招左右给我加力打这厮们,打死勿论。”
左右衙役如狼似虎扑上去,一套棍法将几个残废直接打死,捏起手指头按泥画押,坐实了呈堂证供。
有几个和西门庆素来交好的县吏看得目瞪口呆,不由想道:“是了,县尊老爷任期将近,得了这注剿灭反贼的军功,再加上西门大官人这份家私,岂不是前程无量”
曹操又从怀契、欠条,亲手捧着递给县令,低声:“县尊大人,西门庆抄家之前,可否先容小人取回他所欠的五千贯债务”
县令把眼一扫,文契和欠条上清清楚楚写的都是一万贯,不由目视曹操:“五千贯”
曹操点头微笑:“不错,其中小人的本金乃是五千贯。还有大人借给小人的五千贯,也一并在内,回头便当奉还。”
县令眉开眼笑:“不错不错,你是一个信人,有道是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他满脸激赏地打量着武大,连连点头:“武植,本县久闻你是打虎好汉武松之兄,果然兄弟二人都有非凡才干那武松已在本县做了都头,你今番杀贼有功,谋略不凡,也做一个都头吧便由你带人,去抄了那西门庆的家私,取回所欠,其他如、实、报、上,可能办好”
曹操抱拳道:“蒙恩官信重,武某赴汤蹈火也要办好这桩差。”
县令大喜,当下点了二十名土兵、十名衙役,尽数归曹操统领。
曹操领了抄家公文,带着三十名部下雄赳赳出了县衙,走到僻静处,停下脚步对众人说道:“西门庆那厮,数十年欺男霸女,吃下肥肥一份家私,十辈子享受不尽,偏他不知足,竟勾连强人,想要洗劫本县,供他一人受用,浑未把乡亲们性命放在心中。”
三言两语,勾起众人敌忾之心,那三十人听了都不由愤恼。
”幸好本县县尊智慧不凡,识破他的诡计,击败了梁山贼人,此次派遣我等兄弟去抄他府邸,大头自然要上交国家,但兄弟们辛苦一场,总要油一油嘴,这件事尽在武植身上,管教众兄弟都能过个肥年。”
几句话,再激起众人贪财之恋,一个个眼中都冒出绿光来。
这些土兵衙役,本来就很服气武松勇猛,此刻见武松的兄长这般“体恤部下”,哪个不肯效死力一时士气大振,齐齐叫道:“全听武大都头安排。”
县里如今两个武都头,自然要区分一下,一个武大都头,一个武二都头,相得益彰。
曹操问清西门庆府邸格局,当即令一个老成的衙役,带十人绕道后门守把,余人则跟着他自正门攻入。
西门庆安排人去杀武大,等了半天,只等回来十余个残兵败将,一个个魂飞魄散,哭喊着武大神勇难敌,惊得西门庆目瞪口呆。
随即又有人来报,道武大报官,称西门庆勾结梁山造反,县更是把西门庆唬得失魂落魄,连忙派出心腹家人,去求告那些相熟的县丞、县吏等。
正热锅蚂蚁般乱转,忽然前门一阵喧哗,武大领着二十人径直闯入。
西门庆强打精神,撑个拐来到大堂,骂道:“武大,人家屋里各有内外,你闯入我家作甚”
曹操笑道:“西门庆,吾乃是阳谷县武都头,汝勾结梁山叛贼意欲造反的事情发了,吾此来正为抄家拿人”
西门庆听了愈发惊惶,大叫道:“你这厮诬陷我我放着富贵日子不过,好好造什么反”
曹操大笑道:“大约就是吃饱了撑的吧,拿人”
西门庆虽然惊慌,却也知道绝不能落入对方手上,扯把椅子砸出,回头就往府中跑。
曹操躲开椅子,喝道:“追”
双方一追一逃,西门庆虽拄着拐,毕竟熟悉府中地形,一溜烟逃到后院,那十几个被曹操杀退的人都藏在此,见西门庆来到,纷纷问他:“大官人,外面情形如何”
西门庆骂道:“被汝等蠢材害死也,汝等说什么不好,偏要自称梁山贼寇,如今人家冤我勾结梁山贼寇,这是抄家灭门的大祸事。惟今之计,只有冲出阳谷县,去汴京寻蔡相爷为我做主。”
西门庆为了勾搭蔡京这条线,年节寿诞一次不落,不知送出了多少银钱,此时总算有条退路。
那干人听了激动不已:“大官人竟有这层关系蔡相爷若肯出面,何愁不能还我们清白。”
西门庆拈条朴刀在手,点头道:“话是这般说,只是得先有命见到。”
拿了武器,他胆气也是一壮,心道那武大不过蛮勇凶狠,老子自幼习武,他又岂是我的对手大喝道:“都随我杀出去。”
带着一干人气势汹汹往回走,在花廊里双方撞个正着,西门庆喊声“杀”,拄拐扑上,曹操自然丝毫不畏,仗剑大步来迎。
西门庆盯着曹操脚步,算计着他的冲势,忽然将拐棍弃开,大喊一声,双手握刀全力劈出。
谁知曹操步伐骤停,这一刀几乎擦着对方面门劈空,当的砍在地上,西门庆急待收刀,曹操一步踏住刀背,长剑横荡,西门庆缩手略慢,一只右手已是齐腕而落。
他本来就站不稳当,手一断,又痛又怕,一跤坐倒在地,曹操哧一剑刺入西门庆咽喉,西门庆张了张口,眼中闪过一片悔意,双眼一闭,就此了账。
曹操拔出剑来冷笑不已:“这些梁山贼寇,一个不留”当先抢上,长剑左挑右劈,连杀两人,余者无不骇绝,转身就跑,后面土兵们一追,柳叶枪、素木枪、笔管枪只顾乱扎,须臾便已杀尽。
曹操望着满地横尸,哈哈大笑,传令道:“来十个人,将这些尸首全部拖去前堂,其余人,把西门庆合府人口尽数带到前堂,然后细细搜寻,所有财物、田契一件不许少,尽数搬到前堂,一并算取分配。”
这干土兵将他杀伐果断,剑法凌厉,无不敬畏,齐声应是。
曹操自去前堂高坐,没多久,面前已多出一堆活人,一堆尸体,一堆高高堆积的财物。
西门庆中约有二十来个家人,其中大半都是仆役,侍女,厨子之流,还有几个姬妾,曹操令人先将之和死尸一起解去县衙,由县尊发落,
然后计算产业,算到半夜,得出结果:阳谷县中宅邸、铺面,值银四千五百两;在东平府也有几件店铺,一处小宅院,值银两千两;田亩若干,值银三千三百两;生药铺中所遗药物货品,值银七千一百两;家中所藏的古玩珠宝,值钱九千五百两;
其余皆是浮财,库中搜出金元宝五百两,银元宝四千两,铜钱八千三百贯,上号的锦帛绸缎百余匹;大厅地板起开,地库中搜出银铸“没奈何”二十二个,每个重二百斤,合银七万四百两;
此外还有放贷的文契,放在外面的银钱不计利息,单只本金,便值银一万二千三百两。
全部身家加在一起,合计十余万之多。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