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家庄虽然没祝家庄那般奢遮,也是本地有名大户,老太公一声令下,仿佛一桶水浇了蚂蚁窝,无数仆从、庄客都忙碌起来,不出两个时辰,庄子内外已是披红挂彩,喜气堂堂,又杀猪宰羊,摆下无数席面,除了曹操所带人马,满庄庄客都来饮喜酒。
曹操今日大破祝家庄,发了横财一注,又做娇客,娶得佳人为妻,心中很是畅快,与众兄弟痛饮。众人中如吕方郭盛等,都知他家中早有娇妻,但见曹操兴高采烈,也不敢多问怕坏了兴头。
曹操饮了一醉,踉踉跄跄进新房,那新房里红烛高烧,衬得美人如玉,曹操不由神迷,眯起眼笑道:“有劳娘子久候,来,和为夫饮一杯合卺酒,咱们这便安歇。”
话音方落,那扈三娘忽然站起身,伸手被褥下面一探,日月双刀已在手中,摆一个闭门拦虎式,逼在曹操身前。
曹操见了大乐,摇头笑道:“我闻三国时大耳朵刘备去东吴迎娶孙家郡主,那郡主好武,新房中悬刀挂剑,吓得大耳朵几乎瘫倒,没想到我的娘子也来了这么一手,你可知吓坏了为夫,日后吃亏的却是自己。”
扈三娘呸了一声道:“贼子,本姑娘想了半天,才想明白你的奸计说来也不过是见色起意,却故意东扯西拉,好叫我无法辩解。”
曹操哑然失笑:“要想半天才想明白吗好娘子,那你以后还是多多练武,少动脑筋才好。”
扈三娘怒道:“你笑我笨么”
曹操指指自家脑袋道:“一家人有一个聪明脑袋便足矣,要是人人都聪明,反而不美。笨一些有什么不好再说你也不是笨,只是心地单纯罢了。”
扈三娘道:“你也不必同我花言巧语,我昨天与你初识,今天就成了亲,心中实在不服姓武的,你不是号称武孟德、断门剑么你若实打实胜得我手中双刀,姑娘也嫁个心服。”
“也罢”曹操一点头,四下一打量,抄起一把凳子:“那你若输了,可要老实给我当老婆。”
扈三娘见他拿把凳子就要对付自己,气得柳眉倒竖:“你这厮看不起谁”挥刀正待砍出,不料曹操呼啦一下,竟然将凳子脱手砸来。
扈三娘连忙挥动双刀,劈开凳子,曹操趁机矮身一钻,已绕到她身后,一招龙抓手使出,扈三娘只觉身上力气瞬间消散,口中忍不住发出一声娇哼。
“呀好贼子”扈三娘红着脸儿,强行提一口气,反手要戳曹操,谁知曹操左手攀定胸口,右手往下一滑,指力一吐,扈三娘只觉脊骨一麻,双腿顿时软倒。
曹操连忙抱住,轻车熟路下了双刀,将扈三娘打横一抱,扔在床上:“娘子,站着你比我高,躺着倒还要比比”顺手落下喜帐。
一丈青自幼习武,意志不凡,奈何老曹手段高明,战至半夜,只剩哀哀告饶,这才算彻底降伏了这员女将。
有诗证曰
红罗新解好白羊,一丈青横锦绣床。
数点樱花春水细,几声莺唱良宵长。
肩头翘落双足雪,手底弹滑玉酪香。
先叫不行后叫要,堂堂丈夫矮何妨
次日,二人梳伴停当,出来向扈太公敬茶,扈三娘紧紧跟在曹操之后,面目温婉羞怯,哪还有平日骑着胭脂马挥舞双刀的威风
随后曹操安排诸事:令秦明、黄信、邓飞、孟康四人,将五十万石粮,三十万两白银,连同饮马川的喽罗们,悉数带去狮耳山安置。
至此,狮耳山已有人马五百余人。
自己则带了其余金银,以及各府县房契等,带回阳谷县使用。
回到阳谷县,先令裴宣等去置办一处大宅院,安顿兄弟们居住,自己带了几个伴当,将八万银子,古董珍玩若干,以及那封状纸,递到县令堂前,县令见了大喜,将曹操好生夸奖一番,赏了五百两银。
曹操剿了祝家庄三十六万两白银,一万八千两黄金,分田地李应知机纳上白银十万两,娶一丈青聘礼一万两,扈太公陪嫁十二万两,进进出出合计五十七万两白银,狮耳山放了三十万两,万起带回紫石街家中,将一楼堆得满满。
他这一趟出门一走月余,潘金莲在家想得都成了水人,巴巴望见回来,兴高采烈,又见发了大财,更是兴致勃勃,谁知忽然多出个娇娘,年纪不过十八九岁,生的高挑美丽,顿时傻了眼。
一丈青本来高高兴兴随丈夫回家,见屋舍平凡,也自不嫌,谁料屋中竟有个女主人,面孔艳丽,身姿婀娜,浑身上下都是金玉锦绣,便如神仙妃子般堂皇富丽,一时也呆住了。
曹操倒是不慌不忙,那十个伴当,一人赏了一百银子,令各自回家团聚,随后关上了门,自己倒了壶茶,大剌剌坐下喝着,看着两个女子,先对潘金莲道:“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独龙岗扈家庄扈太公的千金,闺名扈三娘。”
又对扈三娘道:“她是我原先的妻子,姓潘,双名金莲,因不贤,被我休了,怜她无处可去,故养在家中。一日夫妻百日恩,等以后改得好了,说不得还要纳她为妾。”
扈三娘闻言松了口气,原来是前妻,那不要紧,反正曹操说得明白,就算合好也是纳妾罢了。
潘金莲可就塌了天了,一跤坐倒在地,泪雨瞬间磅礴:“大郎,你好狠心啊,虽此前休了我,一直也与夫妻无二,我只道你与我有日能破镜重圆,如何便娶了别人大郎啊,你索性一剑杀了我罢。”
扈三娘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心中倒是不忍起来,悄悄问道:“郎君,你也心狠,这般美人儿,就算一时没有子息,时候久了总会有的,何忍便休了她”
她见曹操家里没孩子,下意识便以为是潘金莲无子,犯了七出之例。
潘金莲哭声愈发大了,嚎道:“他便是如此心狠。”
曹操扫她一眼,喝口茶,淡淡道:“无子倒是小事,只是此女私通奸夫,又欲下毒药害我,故此被休。”
扈三娘听了几乎怀疑自己耳朵,因为曹操神情太过风轻云淡,浑如说别人的事一般。
曹操见她满脸难以置信,闭上眼点了点头。
扈三娘这才信了,只觉腹中一股火气窜起,张口骂道:“辱门贱婢,安敢如此侮我丈夫,斩了你”拔刀便向潘金莲斩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