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哈”
“嘿,哈”
“船下水兮,乘风破浪”
“嘿,吼”
“嘿,吼”
伴随着嘹亮的号子响起,汉水之畔造船坞当中的一艘大船,缓缓地动了。
片刻之后,入水。
“哗啦啦”
船体方一下水,万点犹如珍珠般的水滴陡然溅射而起,阳光之下,它们点点璀璨,恍若天上星河。
岸边。
“这般景象壮哉兮”
为首的刘备在看到这一幕时,忍不住地发出了一声感慨。
“登船”
过后,他才突然清醒过来,朝着身旁招了招手,示意众人与他一起上船。
“喏”
众人当即唱喏行礼,跟刘备一同走上了那艘声势浩大,绝不属于当前时代的大船。
“船板牢固”
“没有异响”
“风向无变”
“”
随着众人登船,海鹘船上的一道道声音,当即便传入了他们的耳朵里。
“”
刘备并不着急,犹如郊游一般,先是静静听了一会儿,方才转身看向陈逢道:“子吉,且与众人说说这艘船的特点。”
“喏。”
陈逢当即答应下来,深吸口气,迈出坚实脚步,直至来到众人面前,方才开口道:“此船,仿造海鹘而成,船型头低尾高,船身前宽后窄航行于惊涛骇浪之中,犹如闲庭信步一般
另外,特殊的墙体材料,让它可防火攻
墙上有弩窗舰孔以便攻击。甲板上遍插各类牙旗,并置战鼓,战时可壮声势”
一开始的时候,诸葛亮等人听的还不是很认真。
但是当听到能防火攻的时候,包括诸葛亮在内的众人,脸色都渐渐地变了。
之后,在他们得知海鹘船能进行全天候作战的时候,他们已经瞪大了眼睛。
再之后,便是麻木。
不是他们不想继续震惊了,实在是他们已经被震撼到说不出话,甚至连想法都已寂灭了。
毕竟。
技术向前一步,人们可以理解。
但技术要是往前踏步十步,人们便只会剩下麻木了。
“最后”
见此,陈逢微微一笑过后,自信满满的道:
“若用此船进行水战,不论是江东还是其他势力,皆难以阻挡所以,这艘船绝对是天下无敌的水战利器”
也是到了这时,众人方才从麻木当中渐渐回过了神。
随即,他们的目光全都亮了起来。
诸葛亮更是在盯着陈逢的同时,内心里暗自道:原来,这就是技术变革带来的莫大好处吗怪不得子吉一直都在说
荆州水军,怕是完全抵挡不住
有人想到了荆州的水师,但想到那些战船之后,这人瞬间自信满满。
“江东战船,并不算太过厉害,连江夏黄祖都可阻挡数年此船一成,江东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也有人想到了江东。
“这是真的吗”
更有人怀疑眼前的一切是不是做梦。
“若是真的那这等造船之术,便绝不能泄露出去”
其他人的目光,也都各自闪烁着色彩,不断地思索着,要用这般船只进行怎样的谋划。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保密
“云长。”
与此同时,刘备开口了:“且下令让战船航行一段,让诸位都好好看看。”
随着战船的出航,少数一两个人内心的怀疑,终于彻底消散了。
他们毕竟都是聪明人,自然能够看得出来,当这艘船开始露出獠牙的那一刻,到底是何等恐怖的模样。
“真乃神器也”
刘备也看出了海鹘船的厉害之处,心中豪情万丈的同时,又不由得想到了自身的处境,忍不住叹息道:“此船若能大量建造,何愁逆贼曹操何愁不能匡扶汉室只可惜”
他说的可惜,船上的众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外乎就是刘表不能依靠,其他人皆想要投靠曹操罢了。
因此,他的感慨根本就没有人回应。
陈逢倒是想说些话出来,激励一番,但是在看到众人的脸色之后,便又将话头生生的憋了回去。
这一刻,刘备终归还没成势。
因而,他便是说了什么,他人大概率会进行一番联想,甚至会引申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比如说,刘表之后病死的结局,就很可能会被人进行胡乱猜测。
所以,陈逢最终也没有说话。
“云长,下令返航吧。”
众人的这般表现,似是刺激到了刘备,他在感慨过后,随即便下达了返航的命令。
“想办法建造,便是材料不够,也要建能建多少,便建多少吧”
之后,他又对关羽吩咐了一番,这才带领着陈逢、诸葛亮等人离去。
也是因此,造船坞的周围,很快就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
中途,陈逢跟刘备说了一声,转身便到了刘巴所住的居所。
“”
看到陈逢的那一刻,刘巴张了好几次嘴,脸色更是有过好几次变化,明显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终,他却是保持了沉默。
陈逢见此,目中精光一闪,原本准备好的嘲讽,瞬间就咽了下去,只是随意的道:“子初觉得如何可要留下”
刘巴陷入了思索。
“玄德公虽不曾授我上将军印,亦没有予我数万众,然终归做到了解衣衣我,推食食我”
片刻之后,他无比感慨地叹了口气,道:“如此厚恩,我又岂能不报”
或许有人觉得,这种只给予好处的做法,完全只能招来小人。
但谁真要这么想,那可就错了。
因为,这是汉末。
距离韩信说出汉王授我上将军印,予我数万众,解衣衣我,推食食我。这句话,甚至都还没有四百年的汉末。
这一时期,礼乐制度虽然崩坏了,但新的规则下,同样也分尊卑。
因此,这种后世看似不怎么样的做派,直接就能吸引人加入。
这般待遇说起来,大概就相当于大小马见到某人之后,直接觉得某人是人才,为了绑死这人才,甚至还很随意地给了某人一定的企鹅、阿狸股份。
更何况,在陈逢的努力下,刘备还成了许多老同志口中知人善任的老板。
这诱惑力就更大了。
有这些影响在,完全可以现代语言反问一句
这谁能顶得住啊
“所以,你是准备留下来了吗”
陈逢很清楚这一套规则,甚至其中的一部分原因也在自己身上,因此丝毫也没有惊讶,他只是很平静地找了个位置坐下后,笑着反问了一句。
“不。”
刘巴却是坚定地摇了摇头,郑重道:“你有你的事要做,我也有我的事要做”
“另外,我也还想看看。”
说到这里,他似乎感觉陈逢会不解,还十分严肃地解释了一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