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竟陵。
下船之时,陈逢没有在岸边看到刘琦。
但他对此并不怎么在意,下了船之后,也只如同例行询问一般,找到了刘琦:“公子为何作此决定莫非是觉得江夏太过安宁了”
有一说一,以当前的江夏形势而言,陈逢还真的能理解刘琦。
毕竟,江夏北部的数个县,都已经在去年的时候被张辽给拿走了。
如今,孙权又拿走了却月城、西陵还屠了城。
也就是说,刘琦这个江夏扛把子,满打满算也就只能控制云社、竟陵南新市等寥寥数县。
在这其中,他甚至都不敢去安陆,生怕一个来不及逃跑,便会被孙权所攻,或被北方曹操越过大别山
这般情况下,刘琦摆出一副拼命的架势,确实是可以理解的。
但,此时真的不该。
因为此时刘表的病情正在逐渐加重,蔡瑁等人则是逐渐掌权。
可以说,正是内忧外患之际。
此时此刻的情形,当真是一动不如一静。
偏偏刘琦选择了动,而且还是要对野心勃勃的孙权下手。
是生怕孙权找不到借口还是觉得周瑜好欺负
陈逢很不能理解,所以此时的他表现的很是耿直,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这”
而面对这样的陈逢,刘琦原本准备的许多话,竟是都说不出来了。
“公子乃是江夏之主,决断江夏前途,自是在公子,而非阁下”
幸好这时,黄射一脸耿直地站了出来,缓解了刘琦的尴尬之后,更是相当文盲的开口道:“更为关键的是,孙权不礼礼记曰:邻有丧,舂不相;里有殡,不巷歌可攻也”
“大公子便是听了此人劝说”
陈逢淡淡地瞥了一眼黄射后,默默地看着刘琦道:“若是如此的话,大公子大可休矣”
“你”当了多年江夏太子的黄射,听到这话的瞬间,便要爆发。
“因为,他连典故都用错了礼记,确实有邻有丧之记载,然礼记当中,却还有另外说法来而不往非礼也君父之仇,不共戴天。兄弟之仇,不反兵革。交游之仇,不与同国。”
陈逢看都没看黄射,只是平静地目视刘琦:“不论如何,孙坚都是因黄祖而死,因此出于报复,孙权攻打江夏也算师出有名此人竟连这般典故都能用错,可谓不懂形势,不知礼,不通人性似这等人,公子又怎能相信”
“你,你”
被无视的感觉并不好受,黄射眼看着就要发作。
却在此时,魏延走了过来,悄无声息间便站在了陈逢之侧,一双煞气充盈的目光,更是死死盯住了黄射。
仿佛只要一个不对,他便要下手杀人。
“切莫如此”
刘琦眼见不好,连忙站在两人中间,对陈逢道:“先生误会了,黄将军乃是先太守之子,因此这典故一说,倒也不算用错甚至于,我等还可借用黄将军的名义,讨伐孙权如此一来,岂不师出有名”
原来是黄祖的儿子。
陈逢心中暗道一声怪不得,随即便叹息着对刘琦道:“公子这般说,倒也不算错,但公子当知,如今之江夏,乃何人之江夏”
“今日公子替他报了仇,敢问公子明日将如何自处”
这番话,多多少少就有些诛心了。
其中更是蕴含了刘琦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事实
比如说,认黄祖为父。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名正言顺,否则的话,他就是替黄射报仇,那之后的江夏该是谁来做主
黄射虽然文盲,但他显然听懂了陈逢这番话里并不加以掩饰的含义。
因此,几乎是在陈逢开口的瞬间,他的脸色就开始变得通红。
在此期间,他更是几次开口想要说什么,但最终却是只能是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
毕竟,就算是黄射再怎么不聪明,他也知道权利之争有多么的险恶。
他还知道,此时此刻的随便一句话,都有可能会让他身处险境,再也无法自拔。
思及此处,黄射已经开始暗暗后悔早知道的话,他就绝对不会胡乱用典故了。
不仅显得他文盲、无能,同时还会暴露他的机心想要为父报仇的机心。
最为关键的是。
此时此刻的他,还不敢有任何的异动魏延充满煞气的眼神,让他想到了某些不太好的记忆。
因此,黄射最后只能将求救似地目光看向了刘琦。
见此一幕后,刘琦心思电转间,也就明白了陈逢只是在讽刺,同时黄射也没那般本事。
于是乎,他便打了个哈哈道:“先生这话就有些过了,不过到底也是为我着想,便当没说过吧。”
陈逢张了张嘴,心中暗道:大公子哎,你也太不会说话了吧这不是让人家孝子难过吗
思索间,他看向了黄射。
后者果然脸色大变,几乎不敢相信这话是刘琦说出来的。
此时,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提醒刘琦尽快转移话题,最起码也不能继续伤孝子的心。
但
“公子既是作出决定了,而且我听说,孙权更是已经趁此机会开始备战,此时,这一战恐怕是难以避免了”
“只能打”
“否则,不仅容易让孙权趁虚而入,还会伤了某些孝子的心。”
陈逢怎么都不会让背刺的黄射好受,句句不离孝子,讽刺到了极点,为的便是不让黄射好受。
他若不如此,以后恐怕是个人都敢骑脸了。
“你这”黄射听出了不对劲,下意识地就想开口说话,予以反驳。
“什么”
“孙权竟要趁势”
可惜的是,听到孙权即将出兵的刘琦,却是已经顾不得他了。
“公子拉拢某些孝子,本就是不应该”
陈逢再度讽刺了一句,随后才严肃的道:“当然,就算是孙权已经开始备战,我们也不是不能胜。”
“如此还请先生教我”
慌神的刘琦,赶忙向陈逢行礼。
“公子难道没有看到,我此次归来是带了援军的吗”
陈逢惊讶的反问了一句,同时又忍不住道:“说起这事我以为,相比于某些孝子来说,魏将军才是公子的忠臣啊。”
黄射的脸色开始发绿了。
但
“怎么说”
此时刘琦已经被陈逢带起了节奏,压根顾不得他了。
“魏将军在知道公子动兵之时,便给我送了一封信”
陈逢叹息一声,去掉中间自己跑到樊城的故事以后,将整件事大概地说了一遍。
“如今,援军已至,公子真要打的话,此时便是绝佳的天赐良机”
对战周瑜
听起来很恐怖,但实际说起来的话,却也不是不能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