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一遭,我方耗费箭羽达十数万之多”
“我中陈逢之计,实因竖子狡诈、不君子,此非战之罪也”
听到麾下汇报损失的时候,曹操脸色阴沉地摆了摆手,极为愤恨的道:“因此,尔等就不必再说了”
“另外本相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让此事重演”
“喏”
曹操都这么说了,负责粮秣军械的人自然便不敢再去多说了。
与此同时,众将也都赶忙老老实实地站在了一旁,生怕会受到迁怒。
“来人”
不过曹操显然不会迁怒他们,而且他在甩锅之后,当即便问起了另外一件事。
“舰船连接之事,做到哪一步了”
“启禀丞相。”
“自丞相下令以来,各部皆是夙兴夜寐,至如今已只剩十之一二尚未连接。”
曹操话音刚落,众人当中便走出了一道消瘦的身影。
“所剩只有十之一二”
“若是如此按照如今的这般速度,两日可能尽数完成”
曹操听到这个消息,脸上总算是有了点好看的色彩,看向那消瘦身影时,也都笑了出来。
“能”
那消瘦的身影只是稍一思索,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好”
“既如此,我便再等两日”
曹操大喜过望,搓着手大笑道:“两日之后,我定要报此一箭之仇”
说完之后,他又悄无声息间向满宠使了个眼色。
后者见此,当即便点了点头,似是在帮着曹操确定什么。
看到满宠的暗示,曹操脸上的笑容当即就变得更多了。
他之所以这般的春风得意,其主要原因在于魏延这个内奸曾在之前那封书信上面做过暗示。
两日之后,便是刘备麾下诸军换防之日。
也是这一条消息的出现,让曹操看到了大破刘备的机会。
因此之故,他甚至都不太在意之前被借走的十多万箭羽了。
而且在这之后,他还来了个将计就计,为的就是让陈逢确信,自己一方没有内鬼。
毕竟,草船借箭这样的消息太过机密了。
真要是在刘备那边传播开来,恐怕很快就能确定是谁做的。
他曹操,自是不会在这种大是大非面前掉链子。
当然了,草船借箭之所以能成功,除了因为他这里放水之外,其实还有一点也很关键
这一点关键之处在于,曹操可绝不是别人说什么,他就相信什么的人。
简单来说。
正因为有了昨晚的草船借箭故事发生,曹操才会对魏延的信任度陡然提高。
否则的话,哪怕他在嘴上可以说的很好听,但在实际做起来的时候,他再怎么也会对魏延先存个七八分的防备。
大事,成矣
思索至此,哪怕曹操还在强行装出一副阴沉模样,但他的内心里却多少有些绷不住了。
这自然是因为激动。
毕竟,对面可是跟他斗了将近半辈子,让他受伤最深的刘备。
虽然在这期间,每一次曹操都是最后的胜利者,但他那是付出了极大代价的。
比如车胄,多好的将领啊,就那么死了。
关羽,直接帮他在官渡之战来了一波斩将夺旗之后,跟着刘备跑了。
蔡阳,早早就被他安排了一支军队用作成长可惜,还没长起来就被砍了。
看看刘备所做出来的事情,哪一件不是最让曹操难受的
旁的人让他这么受伤,恐怕早就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也就只有刘备,让他受了这么多的伤之后,居然还能活蹦乱跳的
有这些原因的加持,曹操又怎能不恨刘备
到了现如今,曹操终于看到了一战覆灭刘备的可能,他又怎么可能不激动
对岸,赤壁。
傍晚时分,魏延在接了一艘小船之后,当即便急匆匆地跑到了牙帐当中,将一封还没拆开的书信,交给了坐在刘备下首处的陈逢。
“军师,这是曹操让人送来的书信。”
交出书信的那一刻,魏延悄然间便退到了一旁,脸上更是奇迹般地连半点好奇之色都没有。
“这么来说,两天之后应该就是最终的决战了”
陈逢看过由满宠代写的书信以后,内心深深松了口气的同时,随手便将书信交给了正在眼巴巴看着的刘备。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刘备看完了书信之后,下意识地便发出了这样的感慨,之后才将书信递给了同在旁边的诸葛亮。
“主公不必忧虑,只要时机一到,东风必然会起。”
诸葛亮听出了刘备这番话背后的隐忧,笑着接过信的同时,竟还满脸轻松地拱了拱手,安慰了后者一句。
“孔明不必在意,我也就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刘备摆了摆手,信心满满道:“至于会不会起东风之事,我则从来都没有担心过。”
说着,他看了看陈逢:“更何况,子吉如此老神在在,想来已是稳操胜券我又何必忧之”
听到刘备的话,陈逢陡然便转过头笑吟吟的道:“玄德公如此信我,便不怕我大败而归吗”
“”
刘备不说话了。
诸葛亮也突然之间抬起了头,眼神里更是开始闪烁着莫名光彩。
感受到目光的袭来,陈逢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连忙便摆手道:“开个玩笑而已,何必这般严肃”
“”
刘备、诸葛亮,甚至还有魏延,皆是用奇妙的目光看着他。文網
“好好好,我不该在此时开这种玩笑,我陈子吉错了这还不行吗”
由于三人的目光都呆滞极大的侵略性,以至于陈逢连一刻的时间也没能坚持住,直接就选择了投降。
刘备幽幽地看了他一眼,道:“有些玩笑实在是开不得。”
刘备话音落下的同时,诸葛亮也严肃地开口了:“如今大战将起,若非此刻的牙帐只有主公与我等二人在,子吉的这一玩笑,恐怕能直接动摇军心亮此言,绝非危言耸听”
“咳,没有下次了。”陈逢赶忙摆手投降。
正当他要开口转移话题之时,他突然就看到了魏延脸上的跃跃欲试。
陈逢瞪视魏延,道:“你,也要说话吗”
“末将不敢”
魏延直接就把刚刚想好的话咽了回去,满脸悲哀地摇了摇头。
“哈哈哈”
三人见此之后,下意识地对视一眼,随即便都笑了起来。
“嘿嘿。”
魏延看到目的达成,也摸着后脑勺一同笑了起来,一副我本就是如此憨厚的模样。
真能装。
最是了解魏延的陈逢,实在是没忍住,当即便在暗中朝魏延翻了个白眼。
后者却仿佛完全没有看到,依旧作嘿嘿傻笑状。
两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算太短。
或许对于很多人来说,这两天都算得上是漫长。
因为在这两天里,他们不知道耗费了多少的脑细胞。
比如曹操、刘备、诸葛亮、满宠、魏延、于禁、张郃、冯楷路招等人。
他们对于之后的决战,都很是紧张。
但对于某些人来说,这两天却是无比的舒适。
比如陈逢跟简
好吧,到了第二天的时候,简雍也都轻松不起来了。
所以总的来说,这两天里大概也就只有陈逢过的很是轻松了。
就像是此时,他便满脸轻松地正跟简雍对坐
或者说,此时的他,整个人都是瘫在床上的。
倒是简雍这个向来都不拘小节,就算跟刘备对坐,也都不理威仪的人,此时却是坐的笔直,整张脸上更是写满了紧张。
“啪”
陈逢思考许久后,摁下了一颗棋子,刚好看到了简雍如此模样,不由微微一笑,当即便催促道。
“宪和,该你了。”
“哦,好”
简雍下意识地便在棋盘上落了一颗棋子,等到棋子落定之后,他方才无语地看向了对面。
“落子无悔。”
陈逢呵呵一笑,赶忙便下了第二颗棋子,望着棋盘上彻底占据上风的自己,他哈哈一笑道。
“看来,到底还是我陈子吉棋高一筹”
“”
简雍此时却根本没有看向棋盘,反倒是在默默地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后,满脸担忧道。
“天色将暮,军子吉还不赶往牙帐吗”
“不急,再来耍上两盘”
陈逢一面将棋子捡拾回去,一面很是不在意地摇了摇头。
“好吧”
简雍无奈,却也只能是依着陈逢了,谁让后者官大一好几级呢
但简雍不催,却是有人会催。
“都火烧眉毛了,你怎得还能在此静心下棋”
比如找了陈逢很久的刘备,此时便一脸焦急地将他扯了起来。
“玄德公莫急,且让我再跟他”
陈逢那已到嘴边的耍耍二字,终归是没能说出口来。
“子吉如今既是三军统帅,又为三军之师怎能如此怎可如此”
刘备一边扯着陈逢往外走,一边低声教导着。
“玄德公。”
陈逢突然冷静了下来,并且在之后还挣脱了刘备的束缚。
“嗯”
刘备心中一奇,下意识停住了脚步。
“玄德公身为主公,当知每逢大事要静气若是不然,便是这一次胜了,以后也还是会败。”
陈逢满脸严肃地开口道。
“”
刘备没有从陈逢脸上看到半点玩笑的意思,因此在稍稍愣了片刻后,他便郑重地行了一礼。
“备,记下了。”
然而,正当他以为,自己说完这番话之后,就能听到一些教导之时,教导他要静气的人,却是突然变了脸色。
“好了,现在可以急了。”
陈逢指了指前面,道:“众将皆已到场,此时若再不急怕是会失了人心”
“”
“你啊你啊”
刘备苦笑一声,指着陈逢半晌,本想说些什么的他,一时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只是你啊你啊的连连摇头感慨。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