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包子在汇聚。
他们惊叹着,震惊着,恐怖如斯着
总而言之一句话。
在西陵,他们看到了之前很可能一辈子都看不到的东西,或者听不到的事实。
“那么,问题来了。”
陈逢微眯着双眼,询问着坐在旁边的潘濬:“这么一番下来之后,到底有几个人愿意留下来还是说没有一个人愿意留下来”
“现在还不好说。”
潘濬严谨地摇了摇头,道:“但从目前抵达之人的表现来看,他们大多都很喜欢西陵的生活,因此如果能够维持他们的好奇,让他们享受到从未有过的日子,那么我们之后的收益,或许将会惊爆很多人的眼球”
“便是震惊全天下,也是有可能的。”
说完这番话的同时,潘濬默默看了陈逢一眼,眼中不由得便闪过了一道惊叹。
他没有想到,陈逢随随便便做出来的改变,居然会那么大。
大到他在看到的时候,整个人都为之震撼了数日。
甚至就算到了今天,他走到外面的时候,也仍然还是感到无比的惊叹。
当然,这其实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些改变可能带来的收益
普普通通的纸金,能够换来沉甸甸的五铢钱、铜钱以及足以被称为根本之本的粮食
这种事如果是在之前,潘濬绝对不会相信。
甚至就算是他的亲信前来告诉他,他也会对此保持一定的怀疑。
但现在,他却不得不信。
只是一个小小的限额兑换,人们便不得不拿出足够多的钱粮来兑换纸金。
当然,他们也可以不兑换。
但如果他们不兑换。
他们所居住的房子、通行的道路、各种各样的装饰品就永远无法与西陵媲美。
接着,他们如果想要享受到西陵的繁华,便不得不将钱粮兑换成纸金。
后者的过程,或许会很慢很慢。
但就算是再慢,纸张兑换钱粮的基础,却是已经打下了。
之后,只要再将这些源源不断兑换而来的钱粮,投入到发展西陵、却月、竟陵乃至江陵等城池当中,这个速度就将会迅速的加快。
最后,许许多多的城池,便都将成为现如今的西陵。
一想到这些,潘濬看向陈逢的眼神,便不由自主地多出了几分敬仰。
他实在难以想象,陈逢到底是怎么想到这些办法的。
因此之故,他有时候甚至会忍不住的去想。
人跟人之间的差距。
是不是太大了一点
毕竟,当他的想法还停留在开垦荒田、提高征收税率的时候,陈逢却是已经走上了另外一条路。
一条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但却前程似锦的道路。
“震惊天下就不必了。”
陈逢笑着摆了摆手,感慨道:“相比于此而言,我更想要看到天下间所有人都在使用纸金。”
潘濬听到这话之后,愣了片刻,方才结结巴巴道:“全天下都使用纸金这会不会太过,太过”
“太过急切可能会导致无可挽回的后果不会的。”
陈逢摇了摇头,认真的道:“实际上,真要是到了那等地步的话,全天下应该都将会过上好日子了。”
“”
潘濬陷入了沉默。
他显然不懂,为何纸金通行天下之后,天下都将会过上好日子。
“你会看到的。”
陈逢并没有去解释,因为在他看来,与其去费尽心思的解释,还真就不如让对方亲眼所见。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嘛
当然了,这只是一部分的原因。
除此之外,还有更大的一部分原因在于
他开始的时候也没有想到,这一切会是如此的顺利。
因此之故,他便对后续的想象,产生了那么几分的保守。
是的,现在的发展比他想的要更好。
好到令他自己都产生了几分惊诧。
幸好这一切都是他搞出来的,让他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但那种怪异的心情,却还是保留了下来。
这主要是因为,陈逢在开始时便万万没有想到。
谁有钱就挣谁的钱竟是如此的贴合实际,竟会取得如今这般难以想象的成功。
这么说吧。
随着一个个权贵子弟抵达西陵,短短五六天时间过后,陈逢如今可以调动的粮食,已经从十四万石,变成了现下的将近十六万石。
可调动的钱财,更是随之突破了六十万大关。
要知道的是,之前的时候,他所能调动的钱财也才不过三十四万多一点。
更为关键的一点在于。
钱换纸金,存在着一定的限额。
这也就代表着。
如果权贵子弟们,还想体验西陵的美好生活,那么他们就必须在之后的三天里用粮食兑换纸金。
或许有人会问,陈逢开宴会居然不管饭,不管住
这是不是太失礼了对名声或许都不太好。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不过,陈逢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
实际上,他早在之前的时候,就已经给这些人安排了住所,同时还有各种吃食
当然,都是当代的顶级特色美食、特色居所。
从这一点就能看出,陈逢并没有失礼。
至于权贵子弟们可能不会喜欢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确实是一个不小的问题。
但这总不能怪他吧
毕竟,他们就算是在家里,恐怕也不太可能享受西陵的美食、西陵的独特居所、西陵的各种娱乐吧
只能说是个人的自由。
至于陈逢会不会因为这份个人自由,将自身所能调动的粮食总额,直接突破二十万石大关
这也是陈逢的个人自由嘛。
再者来说,这也是商业行为嘛。
总不能不让他从事商
好吧,这个年代确实有那么一点意思。
但别忘了,陈逢这些商业行为的收益,可并不都是属于他自己的。
其中有很大的一部分,都要归属于前方谋臣、将军的家小。
所以,他这完全是为了照顾这些人的家小,宁愿从事商事下业
明明是为了大家,自损自身,难道他们还能痛骂什么
如果这都还要骂,那也就随他们了。
反正陈逢早晚要离开江夏,到时候等到那些人回来,听说了这些事
将军嘛,脾气都有点爆。
所以
嗯,这就跟他无关了。
总的来说,谁有钱就挣谁的,确实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真理。
而且只要拿捏住其中的分寸,其他人就算是想骂,也绝对是骂不出来的。文網
除非他们不想活了。
功臣家小也敢骂
想试试他们会不会出刀,或者想看看刘备会不会生气
不会吧,这世上不会有人这么傻吧
陈逢感觉其中没有任何一点问题之后,脸上也就出现了笑容。
不过很快,他脸上的笑容就又收敛了起来。
因为,潘濬还在,他还没走。
陈逢很是给面子的转过了头,疑惑的道:“承明还有何事吗”
“是。”
潘濬想到陈逢之前的嘱咐,苦笑一声道:“却月城的根基,当真要往偏僻之地转移”
“当然了。”
陈逢轻笑点头道:“若不如此的话,其他人又怎么可能会购买城区的房子呢若是不购买,咱们又怎么囤积钱粮”
说完之后,他脸上不由多了几分你难道就想不明白吗的神色。
毕竟,这可是最基本的了。
“啊”
潘濬显然没有想明白这一点最基本的,不过在陈逢解释之后,他却是明白了当然,也是因此之故,他直接就愣在了当场。
“以前的房子能卖多少,现在就翻个五六倍卖出去”
陈逢见此,还以为潘濬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当即便解释了一句,同时又疑惑的嘀咕道:“五六倍会不会太少了一些”
“不,不少了。”
潘濬赶忙摇头:“便是水泥、透明琉璃所造的房舍,五六倍也着实不少了。”
他感觉陈逢没有抓住重点,仿佛是故意一般。
因此,在说完话的同时,他忍不住地翻了翻眼皮。
“八倍吧。”
陈逢似是完全没有看出潘濬的想法,很快就给出了一个确切的数字,同时还给出了相应的解释:“这些房子的造价,确实不算太高,但你想啊房子旁边不仅有菜市场、商铺之后,我甚至还会建造学舍,延请名士讲学。”
“这样一来,八倍还多吗”
“别忘了,钱财那都只不过是身外物罢了最为关键的,还是下一代”
说到这里,陈逢忽然痛心疾首道:“你想想,如果别家的孩子都师从名士,你自家的孩子却因为你没有买房子,而只得到了普通师者的教导你家的孩子,以后真的不会怪你吗”
“”
潘濬想了想陈逢所说的场景,忽然浑身一阵颤抖。
因为对方说的没错。
虽然这年头讲究父父子子君君臣臣,但也还是有不少父子闹翻脸的传闻。
所以,如果真如陈逢所言,甚至还把这些话当做了售卖的口号
而且更为关键的是,陈逢之后还真的建造了这样的学舍,那么之后谁又敢不买呢
当然了,这里面也还有一个问题。
而且是很关键的问题。
老师从哪里来
“江夏如今应该有不少不愿出仕,且生活艰难的普通名士吧”
陈逢似乎看出了潘濬的考虑,笑着开口道:“就让这些人搬过去嘛直接给他们房子,当然,他们必须教学多少年,这些房子才能是他们的。”
“这般倒是可以,但濬以为,若只是如此,恐怕还不足以将所有人都纳入其中。”
潘濬下意识地按照陈逢的思路走了一遍后,提出了问题:“这些人毕竟只是普通的学士而已,有些人或许会仗着自家的门路,让儿孙拜真名士为师若如此,又当如何”
陈逢愣了。
而后,他盯着潘濬的脸庞仔细看了好一会儿后,实在没忍住的嘟囔道:“要说起来,你可比我还坏啊。”
“使君说什么”潘濬显然没听清楚。
“没什么。”
陈逢自然不会解释,摆着手道:“这不算什么问题,只要我之后在江陵,或者是襄阳再设一学舍就足够了嗯,高等学舍”
“到时,只要这舍长由玄德公亲自出任,再由我、你、孔明、士元等人亲身在其中教学。”
“你觉得,这高等学舍会不会很有前途”
潘濬只是一想,便大点其头道:“这是当然”
“可”
他虽然赞同了这一点,不过也还是有问题存在,比如这样的学舍,或许只要找找关系就能进去了。
陈逢直接打断了他,循循善诱道:“如果我说,这样的高等学舍只能由这些普通学舍升入呢”
还能这样
还可以这样
怎么可以这样
这是何等
潘濬,呆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