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竟是子初”
刘备不仅记得刘巴,甚至还可以称得上是印象深刻,因此他刚顺着陈逢的手势看过去,就将其认了出来。
“玄德公想起来便好。”
陈逢先是笑了笑,之后则是压低嗓门道:“既然想起来了,玄德公何不猜猜刘子初来此何为或者说玄德公不妨猜猜他先前那段时间里,都做了些什么”
“子吉这般说,可是”
刘备稍一思索,陡然而惊:“难道金旋投降,实因子初”
陈逢微笑点头道:“若无错漏,应该便是如此了。”
实际上来说,金旋投降肯定不是这么简单。
最起码,也绝不是刘巴几番劝谏就能决定的。
哪怕他是当代名士,也是不行
毕竟,权利这种东西太过于迷人了,若非到了山穷水尽之时,一般人都是不会放弃的。
因此之故,金旋的投降,或许会有刘巴的一定缘故,但更多的原因
恐怕还是陈逢押送来的那些钱粮
不过虽然事实如此,但陈逢却不想就这么直白地告诉刘备。
一来有些事唯有自己发现,那才是最好不过的。
二来陈逢如果想让刘巴在之后多分担一点政务,眼下就必须让其多获得几分功绩。
三来说出来又没有什么好处,甚至还可能会让刘巴再多奋斗几年,简直就是损人不利己。
因此,陈逢便只是说了其中最让人骇然不过的消息刘巴劝降了金旋。
“子初竟”
刘备果然很是震惊,眼里霎时便充满了不可思议。
“恐怕不是这般简单吧”
不过他虽然喝了不少黄汤,但脑子还是很清楚的,因此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玄德公何意”陈逢眨了眨眼,开始装傻。文網
“若无子吉送来的钱粮,此事如何能成”
刘备压低嗓门嘀咕了一声后,随即便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向了陈逢。
“啊这”
陈逢虽然早就知道刘备一定能够看得出来,但后者这么快看得出来,还是让他陷入了尴尬。
刘备从来没有见过这般的陈逢,因此本来不想多说的他,当即便促狭道:“若我没有记错,子吉应该和子初是朋友吧”
“这般说来,能知子初才华之人,恐怕也就唯有子吉了,如此倒也怪不得子吉会这般苦心推荐了。”
“果然瞒不过玄德公。”
陈逢听到这句话后,索性抬起了头,正色道:“以子初之才,足可胜任军师,眼下所差,不过是功绩而已,因此逢如此做,实是事出有因”
他下意识地就想解释,但他很快就看到了刘备满脸的促狭。
于是,陈逢便不再多说了。
“哈哈哈”
“看来这刘子初,我是非见不可了”
刘备见此,忍不住大笑了几声,完全不顾众人的目光,直接拉起陈逢道:“走,且随我会一会你这位曾经的友人。”
二人之前聊天的时候,众人都没怎么关注,或者说关注力度不大。
但是在刘备发笑过后,众人的关注度一下子就拉满了。
主公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这位
你问我我问谁去
人们的心中满是疑惑,实在是想不通这两人说了些什么高兴的事,接下来又将出现何等怪异行为。
就在这般众人的注视下,刘备拉着陈逢一步步走到了刘巴的面前。
众人再一次地哗然了。
“那是”
“武陵使者”
“主公与军师”
“此人我好像见过,应该是一个名士,叫什么来着对了,刘巴、刘子初”
不过在哗然之后,很多人的脸上,却都出现了一抹理所应当。
毕竟,刘巴乃是名士。
而在这个时代里,名士则是有着极大的加分
简而言之,只要对方是名士,不论刘备再怎么高调对待,那就都是应当应分的。
因此缘故,众人的关注度一下子就掉落了将近大半。
但这一切对于陈逢、刘备、刘巴来说,却根本就是不值得关注的。
因为,他们眼中只有彼此
“当日一别,我还以为与子初再难相见了,不想”
刘备走到刘巴面前后,打量了两眼后,语气复杂道:“今日竟还能再见。”
“巴,见过玄德公。”
刘巴恭恭敬敬地朝刘备行了一礼,转而小心翼翼道:“巴当初之所以要走,并非是因为”
故意疏远还是故作矜持问过我了吗
一直想着要培养刘巴当工具人的陈逢,内心一阵嘀咕后,当即昂首道:“还没给我见礼呢,莫非不认识了”
“咳咳咳”
被打断的刘巴,仿佛被鱼刺卡住了喉咙似的,连连咳嗽了好几声,方才一脸悲愤地指向陈逢道:“陈子吉,你欲何为”
“玄德公视我为友,我也向来把你刘子初当朋友,但你如今这般做派”
陈逢完全不虚,反而还呵斥道:“你且扪心自问,你如此行为对得起玄德公吗对得起我吗”
“额”
刘巴感觉脑子里嗡的一下,而后整个人便直接傻在了原地。
“此人明明想要献功,却是这般藏着掖着,分明是不把玄德公与我当做朋友”
陈逢暂时没有理他,直接转过身对刘备道:“还请玄德公安坐,待我将其骂醒,再说其他”
说完,他便做出了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狠狠地盯住了刘巴。
“这份功劳,并非是我的”
刘巴这时终于反应过来了,连忙否认道:“若非子吉押送了钱粮过来,金旋怕是无论如何也都不会投降的。”
“到了如今,你竟还想瞒我”
陈逢嗤笑一声道:“是,我是押送到了粮食,让金旋感觉到了压力,但若非你刘子初一直以来的努力,他又怎么可能会投降”
“形势如此,这份功劳焉能不是你的”
“可”
刘巴本身是不怵辩论的,但由于刘备就在旁边看着,他压根就适应不了,因而在此时倒显得有些口拙了。
“不必可是了。”
陈逢摆摆手,故意压低嗓门到只有刘备跟刘巴能听到的程度:“再这般可是下去,长沙郡谁来劝降零陵郡又将谁去劝降桂阳又该派谁而去”
“之前的时候,我本来是没有人选的,甚至还想着一路打过去,但在见到你之后,我倒是可以确定劝降的人了。”
说到这里,他猛然转过身问刘备道:“玄德公以为如何”
“嗯”
实在没听懂陈逢这番加密通话的刘备,被询问的那一刻,稍稍沉吟了片刻后方才给出答案:“可。”
有一说一,刘备真就没有听懂,为什么陈逢会把这次见面,直接确定为拿下荆南四郡,而且还都是劝降的计划开端。
另外,还有刘巴的加入。
但刘备一开始虽然没有反应过来,可他很快就想通了一个问题。
对待荆南,到底是打过去好,还是一路劝降更好
对待刘巴,到底是放跑,还是绑死在战车上
这两个问题,刘备最想要的都是后者。
因此他直接便同意了。
“多谢玄主公信任。”
刘巴也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玄德公直接变成了主公,不过荆南四郡确实是大事,因此他当即便表达了感谢,而后才是顺着陈逢的思路,提出了疑问:“长沙韩玄,倒是好说,但长沙有一老将,名为黄忠,此人怕是不太好说服。”
“今日已晚,有事明天再谈”
陈逢唰的一下就转变了话题,满脸笑容的道:“至于如今嘛当然是要以宴会为先了”
“此次宴会,虽是为我接风,但也可以是为你刘子初接风嘛”
刘巴:“”
刘备:“”
听到陈逢这么说的时候,两人都是好一阵的茫然。
因为他们感觉,陈逢的节奏太快了但仔细说起来的话,之前又好像很慢。
因此之故,两人的脑子都出现了片刻的宕机。
这便是先发制人倒是又来了一员人才,还是名士。不过为何感觉刘子初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
刘备心中怪异地嘀咕一声,转而看着陈逢道:“你啊你啊,总是会给我搞一些新花样。”
我这就上了贼船能不能下去啊这也太快了吧刚刚真的是我懵了,还是我在遵从之前的赌约
刘巴的内心同样也是一阵嘀咕,过后更是跟刘备一样,直直地看向了陈逢。
跟我有什么关系分明是你们跟不上思路,而且这样不是挺好吗
陈逢想到一个工具人马上就会到位,内心便感觉一阵甜滋滋的,脸上都多出了很多笑容。
宴会继续。
在接着奏乐接着舞的过程当中,刘巴如同走马观花一样地跟着陈逢拜了码头。
这一遭,他算是彻底地上了贼船,就算是想下船,恐怕也是不可能了。
当然,由于之前陈逢带他拜访的都是核心码头,因此他的身份依旧还是隐秘。
但就算如此,他也不可能跳船了。
而也是在这般的过程中,刘巴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稀里糊涂的上了贼船。
原因很简单。
主要是因为,他那时候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外加陈逢又完全不把他当外人的景象,以及刘备自然生出的威严等一系列的事情相加,最终才导致他倒向了刘备集团。
当然了,这期间最重要的原因,还是陈逢那副不把他当外人的行为,让他受到了欺骗。
这一次,刘巴看的很是透彻。
因此在宴会结束时,他便忍不住拉着陈逢嘀咕了一句:“如此小人行径,亏你陈子吉用的出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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