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惊棠把醒酒汤盛出来,递给靳郗和南颂一人一碗,说道:“颂哥,你还是赶紧喝了醒酒汤去休息吧,我去看看阿阮。”
这丫头,自己什么小酒量是一点儿数都没有,人菜瘾大,说的就是她。
晏惊棠端着一碗醒酒汤进到南阮的房间,南阮已经四仰八叉地睡晕过去,这醒酒汤,是没法喝进去了。
晏惊棠正想着怎么能把这醒酒汤给南阮灌进去,不然,等她睡醒,保准要晕乎三四天,南颂从外面进来,走至床边,对晏惊棠说道,“我来。”
晏惊棠狐疑看着他,就见他走过去,把南阮从床上扶起来,一手勾着南阮的脖子,一手接过晏惊棠手里的碗,仰头灌了一口,随即,低头覆在南阮的唇上,将嘴里的醒酒汤渡给南阮。
晏惊棠诧异不已,一时之间,都有一些不知道南颂这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
醒酒汤的味道并不算好,入口之后,南阮便皱着眉头哼唧抗议,抬手推着南颂的肩膀,发觉推不动后还来了脾气,双手胡乱挥舞,一巴掌打在南颂的脸上。
南颂也不在意,紧接着便是第二口,第三口
第一口的时候,南颂还灌了好大一口,结果,被南阮抗议的动作弄得洒出来大半,之后他便小口小口,甚至是叫晏惊棠觉得,他似乎不是在喂醒酒汤,而是
手腕被拉住,是靳郗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他在晏惊棠的耳边柔声到:“宝贝,你该管管我了。”
南阮有南颂照顾,即便南颂喝了不少,也根本不耽误。
倒是晏惊棠在这儿,根本怎么看怎么像一个锃亮的电灯泡。
靳郗将晏惊棠带出房间,把房门给他们阖上,却并没有马上回到晏惊棠的房间,而是直接就将晏惊棠摁在了墙上,垂眸看住他。
他的目光灼热,明明眼里没有醉态,却仍旧叫人觉着迷离。
靳郗抬手轻抚上晏惊棠的脸颊,指尖触碰她的眉毛、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嘴唇,最终,两指捏住她的下巴,勾出一个好吻的角度。
晏惊棠迎着靳郗的目光,从她被他摁在墙上的那一刻,她便在等着他的吻,然而,并没有。
在这个姿势被靳郗摆出数十秒的时间里,晏惊棠也以为他就要吻自己了,却依旧没有。
靳郗只是专注地看着她,一瞬不瞬,专注认真。
终于,靳郗开了口,声音中带着哑,似是在克制着什么,对晏惊棠说道:“宝贝,我好想吻你。”
晏惊棠闻言有一些无奈,她说:“那你就吻啊。”
靳郗却是摇了摇头,说道:“不可以,现在不可以。”
晏惊棠皱眉,多少是有一些不高兴的,干嘛,怎么就不能吻了
靳郗说道:“我嘴巴里面味道不好。”
晏惊棠方才差点儿被气到,此刻闻言,却是彻底地哭笑不得。
她抬手捧住靳郗的脸,说道:“有多不好,我尝尝看。”
说着,晏惊棠就踮起脚来,要凑过去吻上靳郗。
谁料,靳郗像是在同她作对,居然一手勾着她的腰,一手按着她的后脑,直接就把她给摁在了怀里,叫她连靳郗的下巴到没有碰到。
“靳郗”晏惊棠闷闷的声音从靳郗的肩窝处发出,这下子,是真的被他给气到了。
靳郗说道:“乖,让我先刷个牙。”
说着,靳郗直接勾着晏惊棠的腰,将她双脚离地,就这么勾着她转身回了她的房间。
进门之后,靳郗用脚把房门勾上,松开了晏惊棠。
晏惊棠等的就是这一刻,在靳郗松开她的时候,脑袋往前一探,目标明确地朝着靳郗的嘴巴扑过去。
然而,靳郗早有防备,让晏惊棠再次扑空。
这可把晏惊棠给气坏了。
她瞪着靳郗,眼睛都被气红了。
“靳郗你嫌弃我”晏惊棠控诉,嘴巴撅起来,都能挂上酱油瓶了。
靳郗说道:“给我找个牙刷,好不好”
晏惊棠算是看出来了,她今天就算是闹翻天,靳郗也是要坚持刷完牙才吻他。
给了靳郗一个不满的眼神,晏惊棠说道:“机会我给你了,你现在错过了,等会儿你想吻,我也不给你吻了。”
说着,晏惊棠就转头往浴室走,从抽屉里面拿了支新的牙刷出来,气哼哼地塞到靳郗的手里,便再不理他。
靳郗失笑,却并没有妥协。
他嘴巴里面的味道,是真的很不好,又是酒又是醒酒汤,辛辣苦涩,他甚至都要觉得,自己随时都有可能会吐出来。
这样的味道,他怎么舍得让晏惊棠感受。
整整刷了四遍牙,靳郗才算满意。
他从浴室里面出来,就见晏惊棠坐在沙发上,听到他的声音眼皮都没有掀一下,是不想理他的模样。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