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佑是个不打没把握仗的人
大明与女真早晚必有一战,这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事实
按照杨佑的想法,总想让这天来的晚一些,一是更有把握,同时也不想有太多伤亡
但曹文诏说的对,战机稍纵即逝,趁皇太极跟手下旗主贝勒产生矛盾的时候,尽可能地多杀伤女真有生力量
要知道女真就那么点人,这时代新生儿存活率又低,可说死一个少一个
此消彼长,此战后,甚至都有可能让女真从此一蹶不振
想到兴奋处,杨佑恨不能跟曹文诏一起去辽东,不过很快就打消这不智的想法
要知道他的目标比曹文诏可大多了,如果他再次出关,估计皇太极就能猜出他想干什么了
“来人去把赵率教将军请来”
押赵率教进京问罪,是做给别人看的,而且赵率教本就是杨佑派出去的,何罪之有
曹文诏回辽东了,京营还得是自己人管着,目前赵率教显然是最合适的
就在杨佑跟赵率教交代任务的时候,钱谦益刚在李汝卿这吃了闭门羹
不是李汝卿向杨佑推荐的钱谦益吗怎么又不肯见了
很好理解,因为李汝卿知道钱谦益是东林党首,用他来试探杨佑的态度,再合适不过
不过李汝卿却十分不齿钱谦益的为人,所以听说他来拜访,直接闭门不见
钱谦益吃了闭门羹,不由又羞又气,暗暗发誓,等老子发迹那天,一定让你好看
“钱大人留步”
钱谦益正低头想着心事,等听到声音抬头看时,却见自己已被几个满脸横肉和非法建筑物的东厂番子拦住
“啊几、几位,学生、学生是、是杨总管的人”
有明一朝,厂卫都是恐怖的代名词,很多人见到他们,连路都不会走了,钱谦益显然就是其中之一
“下官孙鹤,奉总管之命,有几句话想跟钱大人说,钱大人请借一步说话”
孙鹤说着冲手下使了个眼色,示意手下搀扶住已经快吓瘫的钱谦益
东厂孙鹤,臭名昭著,居然又是被杨佑派来的
钱谦益心中瞬间涌起一种不好的感觉
来的一处事先就选好的偏僻酒家,番子们丢下钱谦益,又将掌柜伙计赶出去,然后就在四周拉起警戒
“敢、敢问”
“街头有人在兜售考题,总管命下官来问问钱大人是怎么回事”
不等钱谦益发问,孙鹤就开门见山地道,而听清了他的话后,钱谦益则吓得直接瘫软到地上文網
“不、不可能,考题只有总管和我”
钱谦益说到这就说不下去了,考题只有他和杨佑知道,杨佑是主考官,又十分重视这次考试,肯定不是杨佑自己泄露的,除了杨佑,就只有自己了,问题是,自己也没对外人说啊
“孙大人,我、小人要见总管,小人是冤枉的,小人绝对没有”
“其实你应该偷着乐的,如果总管相信是你干的,你觉得我们还会在这说话吗”
“啊对”
孙鹤的话,一下提醒了钱谦益,稍稍放下心后,身子也渐渐有了力气,遂缓缓从地上爬起来
“不过总管也说了,虽然他很愿意相信你,但事情已经出了,你必须想个办法证明自己才行,不然”
孙鹤说到这就顿住了,不过话中隐含的意思却已经很明显
钱谦益此时已经从惊骇中恢复,脑筋也飞快地转起来
自己和杨佑都没有泄露考题,那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杨佑故意陷害自己,要么是被别人猜中了考题
前一种可能不太现实,毕竟他跟杨佑没什么深仇大恨,杨佑也犯不着陷害他这么个小人物
所以后一种的可能比较大,可这话该怎么说说出来,杨佑会相信吗
要怎么说小人永远都是小人呢,这时候钱谦益在想解决问题的同时,脑筋竟一下拐到怎么陷害别人去了
故意皱着眉沉吟片刻才道:“不瞒孙大人,刚才下官去李大人府上拜望,无意中见到有生员从他府中出来,好像就有提到考题,看他们一个个兴高采烈的样子,下官当时还有些不解,现在看来,莫不是也跟考题有关”
够毒老子甘拜下风
这是孙鹤的第一反应,东厂和锦衣卫害人,基本都是明着来,这帮读书人才是真毒啊
想归想,脸上却没有任何表示,淡淡道:“总管说了,此事由你来办,只要证据确凿,东厂和锦衣卫,都会听你调遣对了,你从前也是东林党吧”
这句话好像在问钱谦益,但在钱谦益听来,却是在提醒他
遂做出一副恍然状,大声道:“东林党,此事一定是东林党所为,不瞒孙大人,下官早已羞与他们为伍,下官这就回去仔细调查一下,绝不让孙、让总管失望”
此时的钱谦益,已经完全进入状态,甚至都已经在想,考题泄露其实是杨佑故意为之,目的是收拾东林党
很快,钱谦益就亲自带队,全城抓捕东林书院的生员
严格说,东林书院和东林党是两码事,东林党虽出自东林书院,但书院的生员根本不能称之为党,再说,东林书院也还有陆浩鸣一样站在杨佑的异类
所以钱谦益这一杆子打下去,顿时如同捅了马蜂窝,无数生员前往皇宫请愿,要杨大总管给个说法,因为当初还是杨佑同意重开东林书院的
不过要说最憋屈的人,估计要数户部尚书李汝卿了
钱谦益是他推荐给杨佑的,现在钱谦益反咬一口,硬说是他泄露考题,并煞有介事地在他书房找到证据
东厂番子可不管你是什么官员,杨大总管说了,不管是谁,证据确凿就抓人
结果就是,李尚书就被钱谦益这个小人陷害进诏狱
生员开始闹事的时候,甚至包括李汝卿被抓,杨佑都还装做不知道,直到李汝卿的好友,都察院右都御史倪元璐找来
“有这等事来人,把孙鹤和钱谦益这俩混蛋给咱家找来”
面对倪元璐的质问,杨大总管当场“勃然大怒”地大声吩咐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