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拍价五百万的价格放在在以往的压轴品里,是极为不起眼的,但显然,拍卖会的主办方并不担心画作的最终会拍出一个低价亦或者是以底价流拍。
台上站着的袅袅红裙女人,半露出来的白皙皮肤上红唇轻扬,笑意盈盈的模样透着一股子淡然,目光落在大厅内的宾客中,没有分一丝余光留给一旁展台上的画作。
而台下却远不如她那般淡定,一道道目光频频落向展台上的画作,不自觉地被吸引,与此同时,因为拍卖官的解说而产生的议论声不断。
“不知道是谁画的,也不知道从哪出来的,这种东西拍卖会居然也拿出来拍就不怕来路不明,不干净吗”
“这画瞧着怪邪乎的,又不知道什么来路,这万一有个什么好歹的,算了算了,我还是不碰这个霉头了。”
“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啊,拍卖会这是在搞什么,这么些年虽然拿出来的东西千奇百怪,但这什么都不知道的拍卖品,倒还是头一回。”
“这来历不明的玩意本就瞧着不太干净的样子,虽然画看起来确实有几分收藏的价值,底价也才不过五百万,但这莫名其妙的吸引力实在是太让人不安了。”
“这画有点意思啊仿佛跟通了灵性似的,居然能吸引人看过去,还能够很好地抓住观看者的视线不放。”
对于压轴画作的评价,会场内的人褒贬不一,一时间,开口参与画作拍卖的人寥寥无几。
8号房间里。
秦风的目光触及画作时愣了愣神,似是也被画中的图案引诱,幽深的墨眸里仿佛被蒙上了一层袅袅雾气,带着一丝混沌。
若不是手里攥着的手机突然因为消息震动,让秦风猛地抽回了因为赏画作而纷飞起来的思绪,只怕他会跟场下的不少人一样,被画作所迷惑。
抽回心神的秦风,脸色一时间有些难看,他没想到自己也会被区区一幅画给诱惑到,情不自禁地去探看画中的一处处线条和形状,并任由它们在他的脑海里不断地搭建出回忆的画面。
对此,秦风心情有些不耐,拧着眉头垂眸看向掌心的手机。
是顾雅儿发来的消息。
秦风你回来了吗
看到自家老婆的来信,秦风的脸色顿时缓了缓,神情间的厉色微敛,抿了抿唇,给顾雅儿回了个消息。
快到尾声了,但具体时间还不确定,雅儿你如果困了就早点休息。
发了信息,秦风下意识扫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
原来已经临近十点,也难怪顾雅儿会在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
手机屏幕忽闪。
我等你。
秦风看着亮起的屏幕上令他心颤的三个字,幽暗的深眸里浮着一簇亮光,嘴角轻勾,纷飞的指尖触及手机屏幕在对话框中打出一行字,但很快秦风的手指便停顿了下来,将自己方才打得字删除,而后重新编辑了一条给顾雅儿发了过去。
拍卖会
你参加的不是酒会吗怎么拍卖会还有这种画
秦风将拍卖会压轴画作的事情告诉顾雅儿,想着她怎么说终归是自己身边最近也同时是拥有多年绘画基础,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帮他解决问题的存在。
秦风给顾雅儿稍稍解释了一下自己所在酒会的类型,顾雅儿的回答有些模棱两可,秦风一时间没有什么把我顾雅儿是不是真的能给帮上忙,但尽管如此,他也没有继续隐瞒酒会和拍卖会。
而顾雅儿对于秦风一直对自己的隐瞒有些不大高兴。撇着嘴在电话另一头迟迟没有出声,如果不是耳边透过话筒传出来的清晰的呼吸声,秦风都要怀疑顾雅儿是不是气得连电话都给挂了。
还好,还好。
顾雅儿虽然有些不高兴,但对于秦风的性子她还是比较放心的,咬了咬唇便也没有多问些什么。
秦风想了想,抬手将大屏幕上显现的画作拍了一张照片,随后给顾雅儿发了过去。
约莫过了五分钟,秦风收到了来自顾雅儿的一大串对话,手机屏幕上满屏的消息,他我目光快速掠过上面的信息,挑了挑眉,嘴角轻勾。
指尖点了点屏幕,给顾雅儿回了个信后,秦风便锁住了手机,将视线落回大屏幕。
这一次,他有意地避开画面,匆匆在画面空白的四角扫过,透澈的眸底里不再被迷雾遮掩,了然的清明让他在查看画作时已然不同于旁人那般痴迷。
与此同时,会场内的寂静被包间里的加价声打破。
“一千万。”
随着包间有人叫价,竞拍的热潮仿佛被这一声叫价声激活,原本安静的大厅也不断冒出加价的声音。
和房间之外的热闹相对的,是8号房间里的寂静。
音响里不断传出来的拍卖官激动的宣告声,让原本被画作吸引了心神的许云泽夫妇俩渐渐回过神来。
清醒过来的夫妇俩一时间有些唏嘘。
“这画确实不太一般啊,怎么总有种忍不住想要继续看下去的感觉,明明那些线条看起来杂乱无章。”
“我感觉中间那部分的画面还挺引人入胜的,那郁郁葱葱树木围成的小道,和那昏暗的城堡,瞧着实在是让人有些压抑,但偏偏又忍不住想要去探寻”
徐芸芸撇了撇嘴,眉头微蹙着,眼里满是迷惑地看向一旁的许云泽。
“老公,你说这画到底是有什么魔力”
许云泽摇了摇脑袋,“我也不清楚。”
话音刚落,秦风清冷的语调便在他的耳边响起。
“把这幅画拍下来。”
跟许云泽交代完了之后,秦风便站起身,一副准备离开的模样。
秦风的话让许云泽夫妇俩唰地抬眸朝他看了过去,眼里满是惊疑。
注意到身旁注视着自己的两道炙热的目光,秦风的步伐一顿,挑了挑眉看向许云泽夫妇俩。
“有什么问题吗”
许云泽眸光忽闪,脑海里回想起第一次参加拍卖会时秦风解读房间构造时的淡然模样,看向秦风的目光里不由得多了几分期待和小心的试探。
“秦总,您知道这画是怎么一回事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