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泽的问话让站在他身旁的徐芸芸不由得侧目看了自家老公俩眼,眨巴眨巴了眼睛,又将目光落回秦风身上。
看着眼前“求知若渴”的夫妇俩,秦风轻扬的眉尾抖了抖,对着两人轻轻点了点头,随后抬手指着不远处的大屏幕,清声解释道:
“并不是这幅画有什么魔力,而是创作这幅画的画家在绘画上的造诣不浅。”
“画家们在创作的适合会利用线条、导向和指示,让观看者有意识地遵循画家们刻意规划出来的观看路线,将目光聚集到画家所希望他们关注到的地方,注意集中的同时,避免观者因为视觉中断而将目光移开。”
“比如线条或者狭长的形状是有利于引导观看者的视线,箭头则是具有指引方向的作用,使得被引导的视线聚集到相应的区域内。”
伴随着秦风的解释,许云泽和徐芸芸两人再次将视线放在眼前的画作上开始有意地去观察起来。
果不其然发现了画中潜藏着的那些极具暗示意味的线条和图形。
“而创作这幅画的画家充分运用了视觉阻碍和视觉阻力,让观看者不自觉的将目光聚集到画面中间部分,再利用色彩的心理暗示将那些目光抓住,避免观看者把目光移开或者移出画面。”
秦风神情淡淡的将自己的解释补充完整,声音平静无波。
方才极具魔力的绘画在他的描述下顿时跌下了神坛,虽然依旧堪称佳作,但在许云泽夫妇俩的眼里已然不如之前那么遥不可及。
“没想到秦总不仅是商业奇才,金融巨鳄,在对于画作欣赏上也有这么高的觉悟和认知。”徐芸芸笑眼弯弯地看着秦风,出声夸赞道,“我记得雅儿也挺喜欢画画的,有秦总这么会欣赏的人陪在她身边,般配”
徐芸芸的称道让秦风的眸光微动,抿唇浅浅笑了笑,朝着徐芸芸微微颔首,“许夫人过誉了。”
许云泽嘻嘻一笑,应和着自家老婆。
“果然问秦总你总归是不会出错的啊,有了你这么一解释,我们再欣赏起这画作来,就不会像先前那么不知所措地被单纯地勾引了。”
秦风轻轻点了点头,扫了眼屏幕上还在不断提高的叫价,对着许云泽叮嘱道:“那这幅画就麻烦你帮我拍下了,价钱不用管。”
“秦总放心。”许云泽立即出声应下。
秦风伸手将面具再次戴上,带着雷明离开了房间,朝着会场外走去。
一出会场,秦风将手机再次打开,解锁后的手机屏幕上仍停留在他和顾雅儿的对话框。
而顾雅儿发来的那一大段消息,赫然就是方才他跟许云泽夫妇俩解释那幅画的对话。
看着眼前屏幕上的文字,秦风回想起方才在包间里许云泽夫妇俩对自己的夸赞,不由得失笑,轻轻摇了摇脑袋,唇角下压,浅浅的笑意让他那面容上的淡漠融化。
跟顾雅儿发了个消息告诉她自己准备回家后,秦风将手机收好,迈步沿着走廊向外走去。
绕出过道时,秦风摘下脸上的面具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推开小门走了两步,在走廊的拐角不远处看到一个熟悉的窈窕身影,身上的那一袭白凤绣纹旗袍让秦风原本匆匆一撇的视线顿了顿。
秦风下意识在衣服上多看了两眼,视线的余光瞟到女子脸上的面具已经不在,侧颜是一张令他十分眼熟的清冷面容,也让秦风顿时明白,方才在酒会开场唱歌的女人,原来就是白静雅。
秦风挑了挑眉,看到白静雅的对面正站着一个油头大耳的中年男子,扬着笑脸似乎在对她说些什么,而她身侧跟着的助理则是一副为难得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的模样。
显然,白静雅是遇到了麻烦。
秦风抿了抿唇,想起自家女儿对白静雅的喜欢,脚下的步子一时间没有挪动,而是不着痕迹地朝前走了两步,停在了一个视线的死角。
距离的拉近让拐角处的对话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白小姐,没想到这么有缘,在这居然又碰到你了,一起喝一杯不过分吧”
白静雅看着眼前难缠的男人,眉头轻拧,垂在身侧的手攥得死紧。
她实在没想到会在这里又遇上这个男人。
都说唱而优则演,白静雅经纪人给她接了一个科幻片的剧本,作为第一次参演,她只拿了个小角色,不过她还负责这部剧的片头和片尾的唱作,总体来说也算是一个新尝试。
眼前的男人则是她在新剧组的局上见过的投资人之一王总,上回见面男人便一眼相中了白静雅的热度和样貌,搭讪的心思不言而喻,白静雅装傻充愣好不容易摆脱了那回,没想到今天按照吩咐来参加一个面具酒会,偏偏又给遇上了。
这次的白静雅身边只有一个助理,在应对眼前有点权势的男人,不得不慎重一些。
还没等白静雅开口,站在她身侧的助理安雪似是被提前叮嘱过,心知白静雅对眼前男人的不喜,连忙打着哈哈站到白静雅的面前,有意无意地将她的身影遮挡了些许,赔着笑应道:
“王总,实在不好意思,我们静雅今天还有通告要赶,下次,下次一定”
被挡住的男人脸色一沉,恶狠狠地瞪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助理了,冷声呵斥道:
“滚开你算什么东西,白小姐都还没回话呢,就敢上来瞎掺和”
语毕,他冷着脸看向站在安雪身后一言不发的白静雅,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带着几分寒意的话语间透着丝丝威胁。
“白小姐,不过是喝一杯酒罢了,不会不给这个面子吧”
“怎么说白小姐的新剧我也投了不少钱,难不成我这投资人连叫个女三号喝杯酒的资格偶都没有了”
白静雅一张小脸因为男人的话微微发白,身侧紧攥成拳的手指尖发白。
就在她不知道如何应声的时候,一道平淡无波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白小姐,秦总有请。”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