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穹沉默着,内视识海,得见有两位大爷。
两道黯淡的灵光显化,一个演绎天地生成,黑白两色的光点排列成数阵,白点二十有五,黑点三十,共同围绕着中心旋转,像是两条黑白二色的长龙在拱卫,阐述阴阳,又有浩大星空,呼应大地,在天成象,在地成形,演化天地之数五十有五
另一道灵光,则是表述天地变化,阐述天地空间变化脉络,演化九宫,变动万象,仿佛整个世界都是一个大魔方,其以最质朴的方式去描述。
两道灵光各自独立,又有交融,天地的生成与变化,似乎都因此而一目了然。
万物有气即有形,有形即有质,有质即有数,有数即有象,气形质数象五要素,被两道灵光统合,化作阴阳五行个宇宙时空合一、万物生成演化运行的模式
看了半天,各种的高大上似乎都呈现出来,让任穹顿悟了,飞仙了,超脱了。
不过一转身,什么都忘的干净。
每一个细节拆开了,他都看得懂。
可一旦组合起来
这是啥
我是谁
我在哪里
少年头大。
此物不请自来了有一阵子,让任穹恍惚间有黄粱一梦,蝶梦庄周,物我两忘,他是他,他又不止是他。
是有妹有房,又是独在异乡,是轮回,是重生,也是继承,是背负。
当然这个过程中伴随苦恼,大病一场,人都差点没了。
好不容易熬过来,认真研究,让他想到了某一件神话传说中的器物正是河图洛书。
心怀忐忑这是不是改变他人生轨迹的推手
如果是,为什么会是他
过去一切,是梦还是真
不过很快,他抛下了心中的疑惑,奔赴阳光大道。
金手指到位了
我开挂了
任穹有了“前知”之能,是对天地变化的一种把握,不时能预见短暂未来,窥得时间线上未来的一种种可能。
我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
我不这样做,事情会如何发生
等等等等。
两道灵光相融,它们并不能决定未来,但是可以大致推算未来。
当然,这受限于少年自身的能力。
即使接驳了宇宙根源道,可自身若认知片面了,得出来的结果便也会有问题。
大数据运算是有了,检索宇宙。
但客户端太拉胯,一点条理都没有,让人苦不堪言。
想查什么东西,还要自己去主动输入,不存在消息提醒就算了,得来的答案时限性太强,自身还是最大的变量
就像是算命的,一般不算自己的命变数太大
今日之我,非昨日之我。
所以,能辅助,能参考,却不能视作绝对的一锤定音的王牌不过,这也让任穹满意。
要啥自行车啊
这些功能,足够他成长了。
他也没有太大的野心,没有想过称王称霸,只想做一个小富即安的普通修士。
任穹已经预计好了。
每天中奖中他个一千这个数字刚刚好,不多不少,不会太引人注意只要不经常在同一个地点兑奖,每次都改头换面一下。
一年下来,几十万是有的,可以作为未来人生的启动资金。
再有偶尔捡漏,占一占道庭的便宜,每一步都踩在文明发展的节奏上,成为时代的弄潮儿。
今天炒房。
明天风投。
后天响应道庭法令,分新产业的一杯羹。
开了预知挂,等同于时光下游的生灵逆反重生。
有道是时势造英雄。
个人的努力,相对于时代的大势算什么
站在风口上,猪都能起飞。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当他想着解决一些弊端、优化一下两位大爷,同时探索查找这个世界的古老神话,听个乐子,会有这么大一个“天降横祸”
少年,就决定是你了
去吧
由你去开创一个新的时代
这锅我不背,背不起,告辞
任穹经过三秒钟的思索,在一番慎重的考虑后,他做出了决定。
保密
这是无奈的举动。
进也不能。
退也不能。
如何是好
杀人灭口啊
少年心底唉声叹气的,打算着走一步看一步。
脸上保持着镇定从容的神色,从容镇定的转移话题,从河图洛书上扯开。
器度真人很有意思,在某些方面表示出对他的质疑尤其是质疑他所描述神话传说的某些细节,使用“你怎么知道人家是这么想”的大法,立刻就能转移注意力,引发一场激烈的讨论。
直到某一刻,这场激烈的争吵才被打断。
那是一个客人来了。
“去去去你一边待着去,把符给我画好了”器度真人挥手,像是赶苍蝇一样,把不讲武德气他这个老人家的小年轻赶走,“休息休息够了,别想偷懒”
“嘿”任穹撇撇嘴,他打眼瞅了那客人一眼。
灰黑的衣服,有些破旧,衣不蔽体谈不上,但是可见生活的朴素。
压低的帽檐,遮住大半的面容,仅露出的下半张脸庞,沾着些许泥灰。
他她
形体上难以分辨,不过略显瘦小。
漏在外面的一双手臂上,沾着许多的灰尘。
很正常的一个人。
只是当任穹的目光垂下时,有一刹那的犀利。
不过,他什么都没有说,很正常的样子。
“好好好画符就画符就知道压榨我说好一柱香的休息时间呢”
他伸着懒腰,跺了跺脚,像是要将身上所有的慵懒都散去。
法力激荡着,在周身溅起零星烟尘。
一步一晃的,他远去了,去做打工人应该做的事情。
提起符笔,他下笔如龙蛇蜿蜒,描绘世间的真理奥秘,凝结天地大势,玄之又玄。
不过,任穹的一颗心却不全在这上面。
笔尖灵光隐隐,他的耳畔亦有灵光,听到了什么。
“掌柜的,给我来三张验灵符规格要三寸三分的,时间要九天九夜的。”
“用过的人,不能超过三个,最好最好,都还是上等的。”
那是一道悦耳空灵的声音。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