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作为南明统治者而言,要是信了多尔衮的鬼话,那就太愚蠢了。
此时的形势是清军一家独强,南明、李自成、左良玉、张献忠等各方势力均不如清军。
当然,这时不包括安南的杨子正,只是分析中原四股势力的强弱。
那么强弱很明显,作为弱势一方而言,最务实的做法是弱者联合,干掉强者。而如果弱者选择跟强者联合,那么灭掉其他弱者后自身也就难免被灭。
可惜啊、可惜,不管是正直的史可法还是奸诈的马士英,他们都没有这种眼光。
在接到清军的檄文后,南明朝廷上下对清军充满好感,决定同清朝议和。
顺治元年七月初五,南明以兵部侍郎左懋第、左都督陈洪范、太仆寺少卿马绍愉为使臣,携银十万两、金千两、缎绢万匹,北上求和于清,并晋封吴三桂为蓟国公。
谈判前,南明内阁议定的谈判底线为:
一、于天寿山设园陵,重新安葬崇祯皇帝和其皇后;
二、南明可以向清朝献岁币,以每年十万两白银为限;
三、南明对清朝的国书应以古可汗称呼,不称皇帝;
四、使节礼仪应遵会典,不必屈膝。
这要的条件真让人无语,现在的南明可不是赵构的南宋,赵构在南方站住脚后迅速收拢兵权,下面带兵的都听他指挥,他的南宋基本上控制了淮河以南地区。
而此时的南明,其实际控制地域只有江苏、安徽而已。你的政权连块像样的地盘都没有,有什么必要去谈判呢
既然自己的政权都不稳固,献岁币又有什么意义呢
虽然在这时去找清朝议和是相当愚蠢的,然而既然做了就得捞点实在利益。对于南明而言,最实在的利益就是扩大地盘。
联合清军,商量好,你打哪,我打哪,打完了怎么分地盘。
可是呢,这份谈判书的第一条是安葬崇祯,第二条是给人家钱,第三条是确定双方的称呼,第四条是外交礼仪,实打实的东西一点没说。
其实南明朝廷中还是有明白人的,这个明白人就是谈判代表团团长左懋第。
左懋第是个有基层经验、有做事方法、亲身经历过战场的人,所以,他坚决反对以这种方式跟清军议和。
左懋第认为,议和可以,但必须有武力后盾,即:
“望严谕诸臣整顿士马,勿以臣北行为和议必成,勿以和议成为足恃。必能渡河而战,始能扼河而守;必能扼河而守,始能画江而安。”
通俗点说就是,谈判谈出来的和平并不靠谱。南明需要有渡黄河作战的能力,才能守住黄河;能守住黄河,才能跟清朝谈划江而治的事情。
而要想渡河作战,左懋第认为应“收拾山东,为使臣声援”,即派兵收复此时处在无政府状态的山东。
然而左懋第的建议报给南明朝廷,虽然有人赞同,但是没人实施。其实即使想实施也没法实施,南明的军队大半在江北四镇,四镇的兵南明朝廷根本调不动,还怎么“收拾山东”
就这样,这支谈判代表团在混乱中踏上了北上的路,也是一条不归路。
八月十五,代表团渡黄河,派人先去联系吴三桂,准备封他为蓟国公。然而吴三桂表示自己已经是清朝的平西王,不能再接受南明的册封。将册封诏书封存,交给了多尔衮。
左懋第一看这个态势,感觉北上谈判的意义不大,就开始在山东沿途招抚原明朝的官吏、士绅。
可是由于左懋第率领的只是一个谈判代表团,既无钦差的便宜之权也无调兵的军权,所以对山东当地的官绅,他既无法委派官职也无法派兵驻守,导致当地的官绅在不久之后大面积倒向清朝。
其实就从南明派出代表团向清军求和的那一刻起,南明就输了。
南明的决策者们始终不明白,他们手中最值钱的牌是哪一张。
南明最值钱的地方在于,它是名正言顺的大明继承者,他们的名分是最正统的。
打着大明的旗号,他们依然可以号召天下士绅、故明官吏,在没有被战火摧残的东南地区依然有巨大的影响力。
而现在呢,南明主动向清朝求和,主动承认对方的政权地位,主动承认双方之间的国与国关系,主动将自己定义为一个割据政权,主动请求苟安一方,这一系列主动,为多尔衮解决了一大堆难题,特别是清军占据北方的合法性问题。
你正统继承人都承认我的身份了,我还怕什么呢
但是多尔衮发现了一个问题,即满清与汉族的发型与服饰不同,这很容易造成相互的排挤,不利于融合。
那怎么办呢只能有两种办法,一是满清顺应汉人的发型与装扮,二是汉人学会满人的发型与装扮。
多尔衮绝不能让满人学汉人啊,自己满清现在可是统治者,哪有统治者向被统治学习的
所以,五月初三日,摄政王多尔衮在给故明内外官民的谕旨中下令:“凡投诚官吏军民皆著剃发”,是为剃发令。
汉人的习俗,原本是将头发束在头顶;而满人的习俗,则是在头发中间编成发辫,垂于脑后,周围剃去。
强制汉人剃发,改变民族习俗,实质是要在精神上征服汉人,自然引起了汉族人民的强烈反对。
这个强烈反对也是够强烈的,这让一些官兵与达官贵人开始抗拒及逃离。
于是在大清的朝堂形成了激烈的讨论,一帮投降的汉臣们据理力争,说现在还不是剃发易服的时候,因为大清的根基不稳,南明、大顺、大西还没有灭,不能把民心推向了敌人。
于在激烈讨论后,二十四日,多尔衮宣布收回成命,允许汉人照旧束发。
到此,多尔衮的第一次剃发令无疾而终,但多尔衮会就此罢休吗当然不会。
满清占领北京,北方就此全都归顺大清了当然没有。
清廷强制推行圈地、缉逃人、剃发、屠城等民族奴役、民族压迫的措施,激起了汉族各阶层人士一场持续的、广泛的、有组织的民族抵抗运动。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