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石廷柱和孔有德到了”
“哦快快有请”本来一脸阴郁的洪太闻言不由精神一震,连忙下令道。
城外义军的炮声不断,原本坚不可摧的西般,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破了。
那洪太已经打算退回保安再作计较,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乌真超哈”左翼固山额真石廷柱和“三顺王”之一的恭顺王孔有德既然提前到了,那么红夷大炮恐怕也距离不远了。
“城外的炮声你们也都听到了,不知你们二人有什么看法”双方略作客套以后,洪太便急不可耐的问道。
“这”石廷柱和孔有德两人听着如此密集的炮声,不由相视一眼道,“还请陛下允许我二人登到城上一观,然后才知顺贼虚实。”
“呃朕倒是没问题,只是只是怕顺贼不允许啊”洪太不由尴尬的叹了口气道。
“此此话怎讲”两人不由奇怪的问道。
“只只因顺贼红夷大炮不可胜数,大概有一百门之多,估计估计等不到晚上这西八里堡就要被轰塌了”洪太无计可施道。
“啊”石廷柱和孔有德两人不由大吃一惊。
两人身为后金炮兵部队的将领,如何不知道这红夷大炮铸造的困难和巨大的威力
整个后金倾全国之力,好容易积累了四十余门,怎生这“顺贼”一口气拿出来一百门之多
“臣臣手中有千里镜一支,臣情愿冒险爬到瞭望台上一贯虚实。”那孔有德沉吟了片刻,不由一咬牙道。
他当然知道义军的“红夷大炮”未必能击中西八里堡内小巧的瞭望台。
但是,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顺贼”都拥有一百多门红夷大炮了,如今再发生点什么,似乎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了。
“好吧,小心为上”洪太皱了皱眉头,虽然有几分不情愿,但是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道。
不知“顺贼”虚实,就无法想出破解的办法。
既然如此,冒点风险就冒点风险吧,反正死得又不是自己人。
那孔有德哪里知道,自己情愿给人当狗,狗主人自然也早也不把他们当作自己人了。
待到他好容易爬上了瞭望台,往下一看,顿时头皮发麻。
你道为何
原来城外不独有义军野战炮、黄金炮七十门,更有擎天大将军炮四十门,飞彪铳三十门。
那孔有德虽然一时间看的不甚真切,粗略算了,也有一百好几十门,这他哪遭得住
他连忙屁滚尿流的爬了下来,大呼小叫道:“陛下,陛下,这这仗没法打了呀”
“此话怎讲”洪太阴沉着脸,不由开口问道。
“城外红夷大炮一百好几十门,个个都是纺锤形的西洋形制。”孔有德不由哭诉道,“整整是我军的三倍,这这仗还怎么打”
“你是说,朕是不得不撤军了吗”洪太脸上阴沉的几乎要拧出水来。
自己即位以后,东征西讨,这才建立了西及青海,东至朝鲜,南到九边,北至大漠的广阔疆域。
这一次自己又尽起国中之兵一十五万,深入明境,准备逐鹿天下。
结果,你现在告诉我,我不但损兵折将,而且要无功而返,是吗
如果真是这样,偌大的一次失败的军事行动,肯定要有人负责。
这谁能负责,而谁又能负责的起
那孔有德闻言这才警醒了过来,顿时也明白这个时候撤也撤不得,自己刚才犯了大忌讳。
想到此处,他眼珠子骨碌碌一转,顿时心生一计,不由笑道:“若是不撤,其实微臣另有一计。”
“哦,不知是何计”洪太面无表情的问道。
“不知陛下可曾下过象棋这棋局之上,马走日,象走田,车走直路炮翻山。”孔有德不由笑道。
“这红夷大炮虽然和棋盘上的大炮不同,其实却颇类那车子。”
“哦,此话怎讲”洪太听到这里,不由眼睛一亮,连忙追问道。
“这炮弹射击,就直不就曲。譬如有城墙拦于前,炮弹不能射其后,即此理也。”孔有德不由笑道。
“那又如何”石廷柱见孔有德不停的卖弄,心里不由有几分不舒服道。
“红夷大炮威力无穷,即便有城墙阻拦,早晚还不是为贼轰塌”
“石兄此言差矣”那孔有德闻言哈哈大笑道,“城墙固然易为贼所破,难道山还能为贼所破吗”
“恭顺王此言何解”那洪太听到此处,不由大喜,连忙起身拉着孔有德的手道,“若果然能破得顺贼红夷大炮,朕不吝重赏。”
“陛下,臣刚到保安之初,便听闻我军夜袭顺贼之事,故而断定肉搏我胜于贼,红夷大炮我弱于贼,不知是否属实”孔有德精神一震,不由开口反问道。
“确实如此”洪太点了点头道,“贼人兵甲不甚精,马军不甚熟,若是真刀真枪,皆不如我。我所惧者,惟炮而已”
“如此,破之必矣”孔有德闻言不由大喜道。
“以微臣浅见,若想与顺贼战,必扬长避短。”
“如何扬长避短,须寻一处利于步卒拼杀、骑兵驱驰,然而不利于红夷大炮射击之处,便能一战而胜之。”
“哦,不知哪里有这等地方”洪太早急不可耐的问道。
“此地一要多山丘,山丘多,我兵正合列其后,以避贼人红衣大炮。”孔有德不由笑道。
“二要有平原,平原利于骑兵驱驰,我军进可攻退可守,方为完全之策。”
“只是微臣刚来此处,不知何处有如此地形,还请陛下早日派人探查为上。”
“不必了,我正知一处地方,正好符合恭顺王所言。”那孔有德话音刚落,早有一人突然开口道。
众人闻言扭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固山额真图尔格。
“图尔格,此地为何处”众人连忙追问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此地不远不近,正在保安旧城附近,合该为我所用”那图尔格不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