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楚一脚将拉着他衣摆的元诩踹开,缓缓后退一步站在了楼衍的身边。
元诩浑身发颤,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元楚:“阿弟,你要做什么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元楚没理会元诩的话,只侧头对楼衍说:“王爷,借你的刀一用。”
随后,缓缓地将楼衍手中的刀拔了出来。
楼衍眯了眯眼,拿着刀鞘后退了两步,将空间留给了这兄弟俩。
元诩已经意识到元楚想要做什么了,那双眼睛里除了不可置信之外,还带着一层浓浓的恐惧。
元诩不想死,他怎么会想死呢他可是有大抱负的,他一辈子汲汲营营,都在想怎么才能出人头地,让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人都跪在他的脚底下,仰望他。
包括那个总是看不起他的父亲,还有这个处处压他一头的弟弟。
他想将他们全都踩在脚下。
只要他还活着,他就还有希望。
可是如今,这希望正在一点点地被熄灭。
元诩挣扎着往后退,还在试图和元楚打感情牌,红着眼睛喊:“阿弟,你不会那么做的对不对你一定不会舍得这么对我的。”
“还记得吗你小的时候,有一次大冬天的掉进了结了冰的池塘,是我不顾一切跳下去将你捞起来的。”元诩仰头看着元楚,期期艾艾地说,“就因为那次救你,我差一点就没了命,从此身体也落下病根,一到冬天就咳嗽。这么多年了,你每年冬天都让大夫精心照顾我,还送来许多的药材,就是想让我好过一点。”
“阿弟,我们这么好,你怎么舍得杀我呢你看看我,我是那个从小就很疼你,不管做什么都护着你的兄长啊。你不会杀我的,对不对”
他在往后退,元楚拎着刀在一步一步地靠近他。
随着元诩的话落下,元楚的双眼赤红一片,轻轻一眨,就有眼泪掉出来。
“是,你救过我的命。”元楚沉声说。
元诩心中一喜,快速的道:“那你”
“可是你忘了吗在南疆,你也差点要了我的命啊”元楚打断元诩的话,缓缓的道,“而且这么多年,我欠你的早就该还清楚了吧”
“你这会儿知道叫我阿弟了,可你对我耍手段想要命的时候,可曾有一时半刻的想起我们是兄弟呢”
“曾经那个救我,处处都护着我的兄长,已经死了。”元楚一字一句,“现在活着的,不是我的兄长,而是占有他躯壳的一个恶魔。”
这句话一出,元诩所有求饶的话都戛然而止。
他定定的看着元楚,眼睛一眨,落下泪来。
元楚高高的举起刀,流着眼泪,缓缓的说:“哥,下辈子还做兄弟吧。”
话音落下,元楚闭上眼,狠狠的将手中的刀挥下。
鲜血溅起,染红了元楚的衣袍。
元楚没睁眼,只手指剧烈的颤抖着,最后手中的刀脱了手,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元楚踉跄一下,最后勉强站稳,不去看地上,而是偏头看向楼衍:“王爷,这样你满意了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