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太医一走,楼衍就绷不住了,抱着秦蓁埋首在她颈窝,呼吸都在发抖。
秦蓁看着他这样,心里也跟着有些不是滋味儿。上次受伤给楼衍留下了心理阴影,在这之后长达一年多的时间里,楼衍都变得风声鹤唳的,极为小心。
这次她又没保护好自己,让楼衍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回忆。
秦蓁从毯子里伸出一只胳膊,抬手抱着楼衍的脑袋,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他的后脑勺,轻声说:“阿衍,你冷静一点,我没事儿,真的一点事情都没有,只是摔了一跤而已。刚刚太医的话你也听见了对不对他说我没有伤到筋骨,只是一些皮肉伤,过几天就好了,真的没事,你别紧张。”
在秦蓁不断地安抚之下,楼衍逐渐的平静下来,红着眼睛看着秦蓁,颤声说:“我又让你受伤了。”
秦蓁:“是我自己不小心,跟你有什么关系呢好了不生气了,我保证以后再小心一点,不会再受伤了,你别生气。”
楼衍哪里是气秦蓁,他是气自己。
气自己没有照顾好秦蓁,让秦蓁受了伤。
楼衍红着眼,重新将衣裳给秦蓁穿好,将毯子拉高了一点,紧紧地将人抱在怀里。
“是我的错,”楼衍不容反驳地说,“是我没保护好你。”
秦蓁:“”
算了,在有些事情上面,楼衍真的是固执的可怕,她跟他争论也没用。
秦蓁索性往楼衍的怀里一埋,靠在他的身上:“那你要看好我。”
楼衍点了点头,抱着人不撒手。
他又低头整理了一下秦蓁身上的毯子,这才抬头看向门外,沉声喊了一句:“都进来。”
秦蓁听着他阴沉沉的声音就知道,这个人要秋后算账了。
秦蓁本想劝劝,但是一想到楼衍刚才的颤抖,她又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想必楼衍心中堵着一口气,若是不让他发泄出来,还不知道要难受成什么模样。
秦蓁索性闭了眼睛靠在楼衍的怀里,闭目养神。
房门被重新打开,刚才在这屋子里的太监宫女全部重新进来,整齐地跪在地上。
楼衍扫了一圈这些人,心头有些发冷。这些人要么是御膳房的,要么是内务府的,礼部这边的竟是一个也没有。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竟是连一个人都没有。
楼衍深吸一口气,冷声道:“到底怎么回事”
众人面对楼衍,那是大气也不敢喘。
之前敲门的那个小太监胆子稍微大一点,将他们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随后连忙低头请罪:“是奴才们不察,不知王妃摔倒,未能及时营救,请王爷赎罪。”
一直没开口的秦蓁在楼衍的怀里低声说了一句:“是他们帮了我。”
楼衍知道秦蓁这话的意思,手轻轻的在秦蓁的背上拍了拍,表示安抚,随后又看向那说话的人:“你是内务府的”
那人点头:“奴才是。”
“礼部的蜡烛很稀缺吗”楼衍咬着牙,沉声说,“为何王妃的屋子里会一片漆黑连个烛火都没有。”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