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这伤,在家足足躺了三天,楼衍才勉强让她下地活动一下。
她能出门的时候,刚好是萧玦的头七。
宫里摆了灵堂,找庙里的和尚来给萧玦做一场法事。
秦蓁身为萧玦的弟媳,这种场合不可避免地要出席。
这一日,下人们送来了纯白的孝服,就摆在秦蓁的床头。
楼衍忙了这么多日,今日难得陪在秦蓁的身边,搂着人低声说:“你要是不想去的话,可以不去。”
秦蓁埋在楼衍的怀里,声音闷闷的:“我要是不去的话,那些人会怎么想我不想留下把柄,让他们有机会拿这个事情找事儿为难你。”
楼衍:“不会为难,你在礼部受伤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到时候我会告诉他们,你伤势未愈,不适合走动。”
“算了吧,”秦蓁从楼衍的怀里抬起头来,“这借口倒是可以用,但是别人不一定能接受。这种场合,以我的身份确实不能缺席。”
“我没关系,你不用担心我,”秦蓁又说,“我已经放下了,不会因为他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楼衍定定的看着秦蓁半晌,最后到底还是妥协了:“好,我答应你去。但是你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话,你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明白吗”
秦蓁点了点头,乖巧得很。
楼衍叹了口气,低头在秦蓁的眉心上吻了一下:“真是拿你没办法。”
只要秦蓁坚持要去做的事情,最后妥协的总是自己。
秦蓁嘻嘻一笑,说了句:“我知道你爱我。”
楼衍无言以对。
他还能说什么
拉着人从床上起来,亲手拿了那套孝服给秦蓁穿上。
秦蓁平时不那么喜欢穿这种素白的衣裳,如今一穿,楼衍有些挪不开眼了。
这一身素白穿在秦蓁的身上,格外的俏。
有种清水出芙蓉的感觉。
秦蓁见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眨了眨眼:“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楼衍老老实实地说:“真好看。”
秦蓁:“”
秦蓁沉默了一瞬,随后有些哭笑不得。
这个人,到底还记不记得今天是萧玦的头七。她这一身,是孝服
但是看着楼衍这样,秦蓁也忍不住起了点逗弄的心思,凑过去在楼衍的耳朵边亲亲地磨蹭了两下,在他耳边轻声问:“阿衍喜欢我穿白色”
楼衍的身子有些僵,呼吸也有些粗重。
他也没忍耐,伸手一把将人揽进怀里抱住:“喜欢,你穿什么色都喜欢。”
秦蓁仰着头,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可我瞧着你好像最喜欢白色。”
楼衍沉默了一会儿,最后低头在秦蓁的耳垂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你为什么这么坏”
秦蓁挑眉:“我哪里坏了”
“勾引我。”楼衍沉声说。
秦蓁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大喊冤枉:“我可什么都没做啊,是你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看,结果你还倒打一耙,说我勾引你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了”八壹
楼衍抱着人收紧胳膊,低声说:“不管你什么样,只要靠近我,对我来说都是勾引。”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