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衍冷冷的看着萧遥,沉声说:“看来你还不够清醒,来人,让他再清醒清醒。”
楼衍甩开萧遥的下巴,后退了几步。
旁边的人上前,直接拎着萧遥的脑袋按进了冰水里。萧遥终于不再茫然,开始剧烈地挣扎,盆里的水被晃得溅出来,将地上弄得一片狼藉。
那人稍微松手让他呼吸几口,随后又将人按进冰水里,来回好几次之后,终于松了手,默默地退到了一边。
萧遥已经瘫了,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一张脸煞白煞白的。
楼衍缓步上前,就站在萧遥的上方,居高临下的看着萧遥:“解药呢”
萧遥静静的看着楼衍片刻,随后张嘴,还是那句:“什么解药”
楼衍沉默片刻,随后抬手拎起萧遥的衣领,冷声道:“你篡位也就算了,你是真的想要弑父吗萧遥,你的底线呢”
萧遥眨了眨眼,似乎是终于明白过来楼衍问的到底是什么了。
他顿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说:“我不想弑父啊,所以我给了他解药啊。”
楼衍一顿,猛地回头看向高成:“他给了解药”
高成也是茫然,额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没有啊,这么重要的事情奴才不会记错的。”
楼衍回头看向萧遥:“你骗我”
“骗你做什么”萧遥脸上挂着有些诡异的笑容,悠悠地道,“解药我亲手交给了父皇,就是不知父皇为何不愿意服用。”
“难道,就是为了跟我赌气吗”
扑通一声,里面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楼衍顾不得萧遥,起身就往里面走。
萧承邺摔了床头的东西,此刻正挣扎着起来。
楼衍冲过去一把扶住萧承邺,沉声道:“父皇,你要做什么”
萧承邺没吭声,撑着楼衍的胳膊,大步往外面走。
等到了萧遥面前,萧承邺缓缓地蹲下,看着这个小儿子,轻声问:“你那日给朕的,是解药”
“是啊,”萧遥满头满脸的水,就那么随意地躺在地上,似笑非笑地说,“是解药啊。”
萧承邺:“可你告诉朕,那只是暂时能缓解疼痛的药丸,药效只有十二个时辰。”
萧遥笑了一声:“父皇让我那么生气,我就稍微撒了个小谎,骗了父皇啊。那就是解药,只要父皇吃下,就能药到病除。”
顿了顿,萧遥目光奇异地盯着萧承邺:“可是如今看来,父皇并没有吃”
“你是在怀疑我吗”萧遥歪着头看着萧承邺,“怕我再耍什么花招”
萧承邺闭了闭眼,一字一句地道:“朕是不想被你威胁。”
萧遥沉默了一下,随后嗤笑一声:“也对,父皇你可是皇帝,是那样高高在上的人,怎么可能被我这种人威胁呢。”
他躺回去,闭上了眼不再看任何人,只淡淡的道:“虽然父皇对我这个儿子无义,但是我这个做儿子的不能无情。我身上已经有萧玦的一条人命了,不想再背上弑父的名头。那解药没问题,父皇只要吃下,就能好。”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