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谢云初赌大皇子也不敢将薛四郎交到御史台的手中。
谢云初想要的局面
是不论大皇子将薛四郎交出来,还是不交出来。
对她来说,都要是有利的。
她不喜欢被动,只喜欢全局都在掌控。
“让其他护卫都回来吧不用守着了,回谢府”谢云初道。
萧五郎在谢府等的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看向拘谨坐在一旁的谢云望,只觉着这谢氏的小郎君生的都很好看。
“这谢六郎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邀了我前来,自己又不回来”萧五郎重重将茶杯搁在桌几上,眉头紧皱。
要不是阿夏说,元宝来请他的时候,说谢六郎有事求他帮忙,他早就走了。
谢云望连忙起身告罪,唤人去御史台衙门催促谢云初:“务必让六郎快些”
谢云望回头看了眼面色阴沉的萧五郎,低声叮嘱仆从:“告诉六郎,五殿下的脸色很是难看。”
话音刚落,就听谢云初纯净的声音传来
“让萧师兄久等了”
萧五郎听到这话,板着脸,起身朝门口走来,训斥道:“你还知道回来”
谢云初瞧着立在灯下面色含怒的萧五郎,笑着说:“去了一趟大皇子府,耽误了点儿时间”
一听这话,萧五郎脸上的怒气消失不见,忙问:“大皇子府可是大皇子难为你了”
“没有,一会儿同萧师兄细说。”谢云初看向谢云望,“你怎么在这儿”
“我今日搬过来与你同住。”谢云望道。
谢云初点了点头:“让人给萧师兄备酒菜了吗”
“备了备了”谢云望还是有些怵这位五皇子的,“只是殿下非要等你回来。”
“那让人上酒菜吧”谢云初笑盈盈说,“萧师兄,咱们边吃边说,我都饿了。”
看着白玉似的小师弟干干净净笑着,萧五郎也没有了什么怨气,负手立在廊下,嘟哝了一句:“你身体这么弱,喝什么酒都饿死了”
很快,管事命人将饭菜送了上来。
萧五郎看了眼自己和谢云初分开的桌案,道:“这么吃有什么意思,将我的桌案搬过去同六郎挨在一起”
萧五郎说着起身往谢云初的身边走:“我还是喜欢咱们在无妄山的时候,那时候吃饭多热闹”
说起无妄山,萧五郎就想起了顾行知。
他在谢云初身旁坐下:“也不知道顾行知有没有收到我的信,是不是没有拿状元不好意思给我回信了”
“顾师兄是这一次北魏状元。”谢云初同萧五郎说,“在北魏的谢氏族人知道我同顾师兄是师兄弟,来信的时候提了一嘴。”
北魏皇帝给了顾行知四字评语刚直峻秀。
“哎哟这说明他们北魏的学子也不怎么样嘛就顾行知那水准都能拿状元啧啧”萧五郎摇头,“咱们在无妄山的时候,那顾行知学问还不如我”
“萧师兄这就是大话了”谢云初笑着同萧五郎玩笑。
萧五郎瞪了谢云初一眼:“那顾行知不如你总是真的吧北魏状元和大邺状元,大邺胜”
“可论起学问扎实,顾师兄更胜我一筹,我只是有些小聪明罢了。”谢云初笑着说。
“谢云初,哪有你这样长北魏志气,灭大邺威风的”萧五郎夹了谢云初碟子里的肉,狠狠道。
谢云望在一旁瞧着谢云初和五皇子相处,不免感慨谢云初和五皇子的感情是真好。
他甚至觉得,谢云初同萧五郎的感情,要比和谢氏小郎君们的感情还好。
那种相处起来,舒服自然放松的状态是装不出来的。
谢云望看着五皇子,若是来日五皇子登基,谢氏必定会更加辉煌吧
谢云望想得正出神,就听萧五郎问谢云初:“你让元宝请我过来,是要我帮什么忙”
“今日我去了一趟大皇子府,是为了在大皇子府找前任户部尚书薛志的儿子薛四郎,谁知大皇子格外大度,说我可以搜府,我就想着让御史台的差役去搜大皇子府不合适,萧师兄是大皇子的亲弟弟,帮忙搜一搜应该是可以的”
谢云望一口饭噎在喉咙,六郎这是疯了吧要搜大皇子府还让五皇子去搜
萧五郎眉头抬了抬:“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我大皇兄要是说了让你搜府,那绝对是客套话想让你知难而退,你反倒顺杆子爬了”
萧五郎可是知道自己那位大皇兄有多么虚伪。
“我的目的本来就是搜府,既然大皇子自己开口正好省去了我许多麻烦,何乐而不为”谢云初笑着说,“若是搜不出来,正好排除了大皇子的嫌疑,我们后面审案就不再耗费人力往这方面查了。”
谢云望:“”
六郎这个傻孩子怎么还同五皇子说真话
那可是五皇子的亲兄长啊
他居然堂而皇之告诉五皇子,他们御史台在查大皇子,要是明日搜不出东西才准备不查了。
那可是皇子啊
五皇子见谢云初对他毫不隐瞒,颔首:“行吧既然我那位大皇兄这么虚伪装大度让你搜府,那我们就成全他,我也想看看等明日我登门的时候,我那大皇兄是个什么脸色”
谢云望:“”
这是他该听的吗
这是涉及到了皇家秘密吧
五皇子竟然说大皇子虚伪
他是不是搬早了,应当过几天再搬过来
“那个”谢云望站起身来,笑着道,“我吃好了,院子还没有收拾好五殿下六郎,我就先回去了”
谢云初颔首:“好”
萧五郎并非傻,不知道避忌旁人,就在这里说自己的大皇兄。
这谢云望在谢云初和谢尚书闹翻之后,第二日就紧随着谢云初搬了出来
要么,就是同谢云初关系非比寻常。
要么就是谢尚书派来盯着谢云初的。
可既然谢云初没有排斥,就说明并非是谢尚书派来盯人的。
再者,即便是这谢云望会将这件事传出去,萧五郎也无所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