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皇帝又将三皇子招入宫中帮着批奏折。
这谁能瞧不出,皇帝要将三皇子当做储君来培养了。
三皇子如今春风得意,成日入宫替皇帝批阅奏折
朝中大半臣子望风而动,三皇子府也成了热灶。
三皇子帮着皇帝连批了三日奏折,皇帝突然问三皇子:“你说你母后生辰,咱们父子俩送你母后什么生辰礼好”
三皇子听到“咱们父子俩”这话,心里美滋滋的,连忙道:“母后最希望的,便是父皇身体康健,咱们一家人能团团圆圆平平安安的”
皇帝点了点头:“是啊,你母亲最是体贴,也因朕吃了不少苦头,你将来可要好好孝顺你母后”
“父皇放心,儿子一定会孝顺父皇母后的”三皇子心中激动不已。
皇帝垂眸,看着手,突然道:“看到你舅舅这问安书文,朕倒是想起来你母亲和你舅舅,得有六七年未见了吧”
“是啊,舅舅为咱们大邺戍守边疆很多年未曾回来了。”三皇子说。
“那这样朕派人去送一道秘旨,让你舅舅带着你几个表兄弟回来给你母后祝寿,你觉得你母后会不会高兴”皇帝好似想到了送什么礼,表情显得有些高兴。
三皇子不想扫兴,便道:“父皇心意是好,可若是舅舅回来了,谁来替咱们大邺防魏国”
“不碍事回来骨肉团聚一番,不耽误你母亲多年未和兄长相见,这些年一个在边塞为国尽忠,一个在后宫为朕出力,也该让他们兄妹见见你也要和你舅舅多培养培养感情,还有你的几个表兄弟,这对你日后有好处父皇能陪你的日子不多,来日你这些表兄弟可都是你的左膀右臂,你可要好好同他们培养培养感情,切记他们回来了,不要拿皇子的架子”
皇帝说完之后,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叮嘱:“可是,你也要明白,你肩上是要挑起大邺的重担,要用也要防明白吗这一次也是朕要试探萧临武的忠心,日后能否为你所用”
听到皇帝最后一句话,三皇子顿时就找不到北了,连忙叩首:“是,父皇教诲,儿子谨记在心。”
三皇子转头就得意洋洋将此事告诉了皇后,皇帝要招舅舅和表兄弟们回汴京为皇后祝寿,将皇帝叮嘱他要防的事情隐去未说。
的确,在三皇子看来,如今父皇别无选择只能选他继承大位。
而母后到底和舅舅兄妹情深,要知道他防舅舅,恐怕会不高兴。
就在皇后有了疑心之时,贴身嬷嬷又迈着碎步进来,在皇后耳边低语:“陛下身边送来的消息,陛下已经写了立太子的诏书,以用印玺,似乎是要在娘娘您的寿宴之上,当做贺礼”
皇后猛地攥住座椅扶手,转而朝自己的贴身嬷嬷看去:“消息确切吗”
“绝无差错”嬷嬷道。
皇后想起那日皇帝酒醉之后到现在的变化,或许皇帝失去了纯德皇后和大皇子,是真的想扶自己的儿子三皇子为太子。
招自己哥哥回来
恐怕除了是想要他们兄妹团圆之外,更是想要试探哥哥的忠心。
若是哥哥来了,那就是忠心,皇帝便会立自己的儿子为太子。
若是哥哥不来,皇帝疑心哥哥,怕也不敢立自己的儿子为太子,怕太子一立,哥哥就会逼宫谋反。
皇后看着自己的儿子:“你父皇还有没有说别的什么你不要瞒着母后你要知道母后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父皇可不是只有母后才能毫无保留的为你好”
三皇子拳头收紧,想了半晌,最终还是同皇后说:“父皇说,让儿子日后用舅舅和表兄弟们,在他们面前不要拿架子,维系好感情,但也要防着这次父皇想要试一试舅舅的忠心,看看舅舅日后能否为儿子所用”
果然
皇后靠回团枕上。
“好母后知道了,你放心母后一定不会让你的太子之位有什么岔子”
皇后唇角有了浅笑,她得给哥哥去信一封。
谢云初密信入宫之后,皇帝是三天两头的身子不适,让三皇子代为临朝,太医也是成日出入皇帝寝宫,她反倒清闲不少。
谢云初养好了伤,平日里看看书,看看母亲和长姐盘算生意时神采飞扬的模样,与纪京辞下下棋,好不惬意。
谢二爷被谢老太爷派来汴京,是来张罗陈郡谢氏迁至汴京之事,自然忙的不可开交,倒也没有闲心来见谢云初。
朝堂有谢大爷在,谢云敬会借着来探望谢云初为名,及时送到谢云初的手上。
“皇帝把消息放出来,现在满朝文武都以为,三皇子如今代皇帝理政,离太子之位不远了。”谢云初落下黑子,盯着棋盘同对面纪京辞道。
纪京辞落子,理了理衣袖含笑问谢云初:“那你知道,皇帝将消息放出来的另一层深意吗”
“皇帝是想看看,如今朝中只剩下三皇子一人,朝臣中有谁会望风而动”谢云初笑着说。
这种三皇子已经拿捏住大局的时候,那些平日里深藏不露的人也会露出马脚。
所以,谢云初已经让谢云敬给谢大爷带了八个字
直臣之道,只忠皇帝。
十月十二,燕王顶撞皇帝,被三皇子斥责目无龙威,皇帝赐杖二十,怀王求情被皇帝斥责。
当夜,燕王旧疾发作,养病闭门不出,朝中重臣望风而动,更多朝臣转而投向三皇子门下。
十月二十六,乃皇后寿辰,十月十八,安北大将军萧临武携妻室与两幼子入汴京,为皇后贺寿,命长子留于银川戍守。
皇帝命三皇子前往迎萧临武将军入宫的同时,另一道秘旨入了谢府之中。
高公公亲自宣旨,命二皇子萧知宴与御史中丞谢云初、兵部侍郎关平心、李南笙等人,带陛下圣旨和虎符,即刻启程前往银川,接管兵权。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