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朝廷派来又不被重视的武将,自然是不会向着萧临武,且又熟悉萧家军军中情况。
暂时,谢云初托付这几位将军来节制萧家军。
萧知宴还未走,谢云初即便是拿到兵符,也不能用。
谢云初刚托付完几位将军,谢氏死士便来报:“燕王快马出城了。”
谢云初手心收紧,转头看向夜辰:“白棠在哪儿”
“白棠护着关大人,前去安顿那些跟随萧津盛造反的将士。”夜辰道。
“你去,将白棠唤来,就说我找他,有关于燕王的极为重要之事说。”谢云初说。
“是”
夜辰应声,亲自前去招白棠。
因着刚才,谢云初拼了性命,杀了萧津盛,才避免了他们主子出事,白棠对谢云初颇为感激。
一听说,谢云初唤他,白棠便立刻来了,同谢云初恭敬行礼:“小谢大人。”
谢云初颔首,摆手示意其他人退下,这才同白棠道:“刚才你和夜辰护这关大人离开后,我将北魏贵妃才是云昭之事告知了燕王殿下,没想到燕王殿下出城了,还将兵符丢下了,我想殿下可能是前往北魏去了,我有些不放心。”
谢云初将兵符拿出来给白棠看。
白棠瞳仁一紧,视线从兵符上挪开,他自然是知道云昭对萧知宴来说意味着什么。
“北魏贵妃是云昭郡主”白棠一脸不可置信。
谢云初颔首:“白护卫还是去看一看吧,万一燕王殿下只身涉险前往北魏国度抢人,怕是北魏和大邺就要开战了兵符我暂时替殿下保管,以免萧家军出什么乱子,没有办法制住殿下被陛下责怪你快些将殿下追回来”
“多谢小谢大人”白棠担忧萧知宴,同谢云初行礼后,便急急忙忙快马出城去追。
白棠走后,谢云初攥住手中兵符,眉头抬了抬。
谢家死士也跟着萧知宴,只要萧知宴一往无前去向北魏,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用兵符
而且,谢云初没有打算再让萧知宴这个对皇位充满野心的皇子回来
也幸亏啊,萧知宴只要面对云昭之事,就会头脑不清楚
否则,她哪有这样的便利。
看着白棠离开,谢云初又问夜辰:“族里的信送来了吗”
“还未曾,不过应当快了”夜辰道。
谢云初抿了抿唇,抬手掩住唇,在夜辰耳边耳语
夜辰虽然表情意外,但很快就表现出坚定的模样点头:“六郎放心”
谢云初、李南笙和关平心,带着与他们一同从汴京而来的官员们,将兵权交接清楚。
谢云初以陛下圣旨和兵符,调动萧家军和延安府军,让将士交换驻地,破格提拔暗中和陈郡谢氏有关联的将军,不敢说能全权掌握兵权,但也绝对是拿住了军中重要的位置。
李南笙多少能看出些猫腻,不过如今燕王不在,谢云初手握兵符,还是此次平萧津盛之乱的大功臣,他也未曾多言。
关平心觉着谢云初的升调也算是有根据,更是没有什么意见。
将银川这边安顿好,谢云初、李南笙、关平心等人便启程返回汴京,延安府大军也折返延安。
谢云初一行人八月十三从银川启程。
八月十九,谢云初在回汴京的驿馆内下榻。
夜里,谢云初见到了青锋
听夜辰说青锋求见,谢云初第一个反应就是纪京辞来了。
定然是她受伤的消息传回汴京,所以阿辞坐不住才来寻她。
谢云初连忙起身穿好外裳,从门内出来,一见同她行礼的青锋便问:“师父此刻人在哪儿”
青锋道:“主子在外面马车上候着六郎呢。”
谢云初颔首,看了眼抱着被子歪在廊庑下睡着的元宝,应声:“我们走吧”
“六郎穿的是不是单薄了些”夜辰看着谢云初身上的薄衫,忙道,“我去给六郎拿披风”
“不用,别让师父久等。”谢云初抬脚率先朝楼下走去,脚步压不住的雀跃。
青锋瞧了眼夜辰,连忙跟上
驿站黑漆偏门,一侧门打开,谢云初跨出门槛,瞧见门口的老槐树下停着一驾高轮奢华榆木精制的宽敞马车,马车一角悬灯,灯面儿上写着一个王字。
这是琅琊王氏的马车
谢云初迫不及待拎着衣摆上前,青刃忙将櫈子放下来。
谢云初颔首道谢,刚踩上马凳,就见马车车门被推开。
纪京辞人坐在马车右侧,俯身对谢云初伸出手
朗月清风,灯影摇曳。
谢云初注视着被橙黄灯光映亮了半张脸的纪京辞,好似能从纪京辞幽邃深黑的眸中看到自己的身影。
她伸出手,握住纪京辞的
心跳不知为何,陡然就快了起来。
人,被拽入了马车之中,于纪京辞对面坐下。
“伤到哪儿了方便我瞧瞧吗”纪京辞攥着谢云初的手未曾松开。
虽然,前世他们已经是夫妻,可从纪京辞从未逾矩分毫。
今生,若谢云初是男子还好,然他既然已知谢云初是女儿身,就不能冒然冒犯。
“伤在腰腹,皮外伤,已经好了不碍事。”谢云初垂眸看着自己被纪京辞攥在掌心之中的手,“你不要太担心了。”
瞧谢云初的模样不像是作假,纪京辞总算是安心了不少:“我带了鲛人脂,一会儿让夜辰给你拿回去,记得用我来的时候谢二爷也得到了消息,正往银川方向赶来,估摸着最晚明晚你就能见到。”
“那我母亲是不是也来了”谢云初怕自己受伤之事让母亲和长姐忧心。
“没有,只有谢二爷若非谢二爷太着急,从马背上摔下来不得已改坐马车,应当与我同时到。”
谢云初对谢二爷并没有多少期待,他那么着急赶来,无非是担心谢云初受伤,女儿家的身份被旁人发现。
“还有一事,我得告诉你”
纪京辞颔首:“你说。”
“云昭是北魏贵妃的事,我已经告诉萧知宴了,萧知宴此刻应当已经抵达北魏。”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