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让昨日悄然在民间传开,称三皇子软禁皇帝,意图挟天子令朝臣的传言,愈演愈烈。
于谦超也是个不怕死的,哪怕谢云初昨夜已经派人叮嘱他暂避锋芒,他还是不顾三皇子代皇帝临朝,再次当庭提起三皇子府管事承认三皇子陷害谢云初之事。
三皇子恼羞成怒,让人将于谦超拖出去打了十大板,看着朝臣们或意外,或战战兢兢的表情,三皇子突然就不怕了,甚至心底暗暗滋生了一些愉悦。
他立在高台之上,似乎已经能感受到君临天下,无人能左右无人再能在他之上,管束他威胁他的快感,实在是让人着迷。
三皇子视线落在立在前面的谢大爷身上,陡然就想起了谢云初。
因户部官员这些年接连出事,如今的谢云霄已经暂代户部侍郎,谢云霄见三皇子一直看着谢大爷,心提了起来
三皇子想到谢云初,在眼下愉悦情绪高涨的情况下,有些耐不住了。
如今没有人能管束他,他对谢云初的杀意更甚。
“本殿下记的,父皇之前招谢云初回京任职,虽然本殿下曾经反对谢云初回京,但既然是父皇的意思,本殿下自然要照办吏部尚书”三皇子唤道。
被点了名的谢大爷上前:“臣在”
“你说说看,谢云初如今回来,应当给他一个什么官职朝中有什么空缺是可以让他补上的”三皇子问。
谢大爷眉头抬了抬:“回殿下,在谢云初回京之前,陛下曾与臣商讨过,谢云初回京可让其继续教导七皇子”
“那好得很”三皇子不等谢大爷说完,便笑着应声,“那就让谢云初继续教导七皇子吧”
反正,如今七皇子也是个傻的。
“哦,还是等七弟身子康复之后”三皇子唇角勾起笑了笑,那语气是个人都能听出来,他对谢云初的嘲讽。
早朝退散后,群臣议论纷纷,不少大臣求见皇帝以求证实三皇子是否胁迫天子。
皇后也不慌,让人将众大臣请入皇帝寝宫,让他们亲眼看到皇帝躺在床榻之上昏迷不醒。
皇后用帕子擦拭眼泪:“陛下突然昏倒,谁也没有料到,这段日子本宫会日夜在此与众太医照顾陛下,诸位大人放心,陛下一定会早日康复。”
送走了朝中大臣,皇后又迎来了宗亲,送走了宗亲,皇后将后妃全都挡在了寝宫之外。
灯影幢幢的大点内,皇后就坐在床榻边。
她瞧着皇帝还勉强算得上周正的面容,竟是想不起来她最初对皇帝动心时,皇帝到底是什么样的面貌,她只记得那时的皇帝很是英武,还很深情。
他曾说,他们的孩子会成为未来的国君。
他忘记了诺言,或者想食言,都没有关系
她记的,也会实现。
哪怕要了他的命。
这些年她陆陆续续在皇帝的膳食里动了不少手脚,皇帝能撑到今天也算是命硬了。
这辈子,他们夫妻二人也就这样了。
若有来世,千万不要在做夫妻,祸害就该和祸害在一起,他和高贵妃再不要祸害旁人了。
如今,皇帝昏迷被皇后攥在手中,被压抑了许久的三皇子便沉不住气,忍不住想去找谢云初的麻烦。
可谢云初这段时间不用入宫教导七皇子,便一直窝在谢府之中不曾出来。
从三皇子代皇帝临朝前开始,谢云初就避开三皇子的锋芒,以免惹祸上身。
原本谢云初想要前往汴京城外寺庙过一段时间,但又担心汴京城中有任何情况,自己不能及时掌握消息,就还是留在谢府。
然,谢云初想避三皇子锋芒,可三皇子如今意气风发,又是早对谢云初怀恨在心,怎能容谢云初当缩头乌龟。
干脆下令,再设大邺朝堂早已经取消的御史大夫之位在御史中丞之上,让谢云初上任。
知道三皇子的意图,谢氏上下也不推辞,领命之后又以谢云初旧疾复发为由在家中静养。
早朝之时,三皇子没有见到谢云初,心中怒火愈盛。
三皇子代皇帝临朝的第十日,本被于谦超查实的三皇子陷害谢云初一案,仅凭三皇子一人之言,便成了于谦超陷害皇子。jujiáy
前段时间刚挨了十丈的于谦超,又被打了五十杖关入大牢,好在人被纪京辞保了出来。
三皇子代皇子临朝第十九日,早朝一下三皇子你亲自带着太医前往谢府,没成想谢府上的人说谢云初早在半个月前,便被纪京辞接到了纪府,由顾神医调养身子。
三皇子就算是再想杀谢云初,目下也觉着连同纪京辞一同得罪不明智,只能偃旗息鼓。
而此时,纪京辞正与谢云初坐在纪府水榭之中,攥着谢云初的手教她画鸳鸯。
金乌中悬,粼粼水面映着万里晴空,又似笼了层金纱。
湖面丝丝袅袅的柳条,已变的光秃秃。
她跪坐于点着香炉的桌案前,纪京辞跪坐在她身后,骨节分明的大手攥着她的手,连同她手心中雕刻着玉兰的翡翠笔,在纸张上浅浅勾画。
三皇子让谢云初任御史大夫一职当天,纪京辞便以让顾神医为她诊治为由,将她接到了纪府。
也是从入了纪府之后,谢云初就成了聋子,外面的消息全然送不到她这里来。
谢云初心知肚明,纪京辞是为了将她困在纪府,以免她在这种时刻和萧知宴有所联系,助萧知宴登位。
凭心而论,若非谢云初知道萧知宴对云昭有多执着,便会对让大邺强盛有多执着
让她在萧知宴和三皇子之间二择其一登位,在和三皇子没有到你死我活地步之前,谢云初也会选三皇子。
三皇子虽然阴狠,但只要花费心思并非不好把控,萧知宴则不然他城府太深。
纪京辞知道谢云初知晓他的的意图,谢云初也知道纪京辞的目的。
两人心照不宣,是因十分珍惜这相处的时光。
也是因纪京辞并不知晓,谢云初没有等七皇子醒来,便已经做了决定与萧知宴联手,该安排的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