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朝臣们知道知道,什么叫皇权君威
也让跪在皇宫外求情的那些人知道知道,这个世上没有人能逼迫得了他这个大邺未来的君主
如三皇子所料,一上朝柳四郎的父亲柳尚书便上奏,说起陈郡谢氏宗主鸿儒谢老带着谢氏族人,还有国子监学生、普通百姓在外为谢云初求情之事。
“殿下,小谢大人自入仕以来,忠心和吏能我等有目共睹,正如谢老所言,孱弱之躯,夙兴夜寐,于国殚精极虑,于君赤胆忠心,于民不遗余力,无愧官职,无愧吾君,无愧百姓女扮男装入仕,也是拳拳报国的热血之心万民书就是万民的心意如今陛下昏迷未醒,三殿下何不代陛下施仁饶小谢大人一命,以安民心,也能让殿下得人望”
柳尚书话音一落,更多朝臣都站了出来,长揖行礼:“请殿下代陛下施仁饶小谢大人一命。”
垂眸摩挲着坐椅扶手的三皇子抬眸,见少半数朝臣都已经跪下,面色越发冷沉。
三皇子一党看到三皇子的表情,立刻上前道:“不论如何谢云初女扮男装入仕,就是罪犯欺君这一次就因为士族和那些百姓逼迫,就要殿下饶过谢云初,那以后只要那些百姓对陛下、殿下不瞒,都来宫门前跪一跪,是不是陛下和殿下都要妥协”
说完,三皇子党的人朝三皇子行礼:“还请殿下三思谢云初离经叛道,罪犯欺君,决不能恕”
“大邺律法哪一条写了不允许女子科考哪一条写了不许女子为官”柳尚书据理力争。
“柳大人说的是啊”三皇子党的人转头瞧着柳尚书,“大邺律法没有写,那为何谢云初不已女子之身科考,偏偏要欺瞒陛下女扮男装她是迫于无奈吗显然就是挑衅皇权君威”
“你”柳尚书被堵的心口疼。
“若是本殿下记的没错,这个谢云初和柳尚书家的四郎可有结拜之义”三皇子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冷眼看着柳尚书,“柳四郎恐怕早就知道谢云初是女子了吧”jujiáy
最会明哲保身的柳尚书听到这话,连忙跪下:“殿下冤枉,臣也是在小谢大人入狱之后才知道此事的”
“听说,谢云初在狱中之时,柳尚书还深夜前去探望,可见感情颇深啊”三皇子抬了抬眉,“柳尚书本殿下敬你是朝中重臣,可你知情不报,如今竟然还敢为欺君之人求情,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啊将柳大人除去官袍,带出去重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柳尚书听到这话抬头看向三皇子,到了这一步也顾不上明哲保身了,高声道:“陛下未醒,即便是谢云初有欺君之罪也应当由陛下来定三皇子一不是储君,二不是陛下,何敢替陛下做主”
“柳尚书你大胆”三皇子党的人当场就不乐意了,“三皇子替陛下处理朝政多年,是陛下中意的太子,如今陛下昏迷不醒,三皇子监国,三皇子不能代陛下做主难道你能吗愣着干什么将这个口出狂言狂徒拖出去”
“不必托”柳尚书拂袖,“本官自己走”
皇后听闻陈郡谢氏谢老带着谢氏族人在宫门前为谢云初求情之事,心慌了一瞬,立刻更衣去前朝,在后殿等着
听到三皇子要打柳尚书,皇后立刻派了太监去给三皇子传话。
小太监在三皇子耳边低语,三皇子却置若罔闻,眸色沉静盯着不敢吭声的朝臣。
早朝一下,皇后劈头盖脸对三皇子就是一顿训斥:“你父皇一直没有封你为太子,此次你父皇昏迷,该是你收揽朝臣的好时机,你耍什么威风那可是陈郡谢氏的谢老,不过是谢云初一条命而已她既然是女子以后不会在朝堂之上碍你的眼,你饶她一命给陈郡谢氏一个人情又有何妨”
“这一次饶了谢云初,下一次就会有人用同样的方法来逼迫儿臣”三皇子声音比皇后还大,“母后后宫不得干政儿臣感激母后为儿臣做的一切可如何处理此事,儿臣心中有数”
“你当真,要为了沈砚行的私仇,大局都不顾了”皇后不可思议看着自己的儿子。
“什么大局大局现在尽在儿臣掌握之中”三皇子转过身背对皇后,手指转动着扳指,“若是儿臣坐上皇位,连杀个想杀的人都做不到,还当什么皇帝”
说完,三皇子带人离开。
皇后紧紧攥住身旁嬷嬷的手,抿住唇,眼底有失望。
可又能如何呢,她就这么一个儿子
也是当初皇帝宠爱老大和老五,将老三压的太狠了,所以如今老三陡然大权在握,就会更想掌控一切,凌驾一切。
“娘娘,殿下不肯您要越过殿下,放了谢云初吗”皇后身边的嬷嬷低声问。
皇后摇了摇头:“我若是介入此事,老三恐怕会做出更出格的事情要谢云初的命罢了一个谢云初既然是女子,无法继承谢氏大宗,想来陈郡谢氏也不会那么看重,谢云初一死陈郡谢氏固然会恼火,但陈郡谢氏不可能为了一个死人造反,到时候再劝老三给陈郡谢氏一些恩惠,提拔陈郡谢氏的人上来,就是了”
“那是否要派个人,以娘娘的名义去劝谢老回去”嬷嬷扶着皇后一边往外走一边问。
皇后本欲点头,想到三皇子还是叹气道:“算了,恐怕会适得其反。”
金乌从东升起缓缓将要中悬,谢氏的郎君们在谢老带领下,依旧跪的后脊背挺直,尽显风姿。
朝臣下朝之后已经来去劝了谢老,可全然无用。
“父亲,快要到行刑时间了。”谢大爷道。
谢老太爷觉着样子已经做的差不多,扶着谢大爷的手起身,双腿麻的站不住。
后面已经撑不住盘腿坐下来的百姓和读书人瞧见陈郡谢氏的郎君们都起身,也跟着站起身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