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告诉我什么法子,你想多了。你的身子若有孕,怕是对你自己有损你是推行新法最重要的人,最不能有闪失且你对萧知宴并无感情,以你的性子你绝不会对萧知宴雌伏。”
谢云初凝视这李南禹半晌不语,而后才道:“秀行师兄放心,我心中都有数。”
“你心中有数最好”李南禹话带到,心里松了一口气,“若有需要秀行师兄的,为兄万死不辞”
谢云初颔首:“夜辰,送秀行师兄。”
她到显阳殿时,萧知宴正在召见王太尉、中书令谢大人、尚书令柳大人、御史大夫宋绍忠,还有几位尚书。
陈公公正要通报谢云初抬手示意不必通报,听到殿内传来萧知宴训斥尚书令柳大人的声音,谢云初将陈公公唤到一旁问:“昨夜夜辰吩咐的事情办妥了吗”
“回圣后,最后关头陛下让淑妃离开了。”陈公公低垂着头道,“只命奴才扶着去沐浴了,陛下查出是淑妃争宠的手段,但鉴于淑妃是谢氏女,看在圣后份儿上便没有处置,今早吩咐奴才前去淑妃宫中告知淑妃好自为之。”
谢云初眉头抬了抬。
萧知宴的意志果然是厉害,用了那样强烈的药居然也能忍得住。
见谢云初若有所思,陈暮清又低声说:“如今陛下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这样猛烈的药奴才觉着是不是不要用了”
谢云初视线落在小心翼翼的陈暮清身上,低笑一声。
陈暮清陡绝脊背生寒,将腰弯的更低:“奴才多言”
谢云初冷声道:“将昨夜淑妃侍寝之事,记档”
“是”陈暮清应声。
“通传吧”谢云初抬脚往殿内走。
“圣后到”
闻声,王太尉、中书令谢大人,尚书令柳大人和御史大夫、几位尚书,纷纷退让两侧恭敬行礼。
“在殿外便听到陛下发了好大的火。”谢云初语声平和朝萧知宴行了礼,“陛下不在期间,诸位大人都是按照我的吩咐办事,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惹怒陛下了”
谢大爷听谢云初在皇帝面前自称我,倒是有些意外。
更让谢大爷意外的是皇帝竟然还纵容了
“朕在这里训人,你倒好替他们揽下来”萧知宴对谢云初伸出手,语声明显不如刚才那般生气,甚至和煦了起来。
谢云初望着萧知宴的手,视线又对上萧知宴深沉的眸子。
萧知宴这是要演帝后情深
谢云初含笑上前握住萧知宴的手,在众人注目之下就那么与萧知宴同坐榻上。文網
“陛下因何事发火”谢云初问。
萧知宴攥着谢云初的手未松,谢云初轻轻抽手,却没能抽出来
“还能因为何事,明明是为朕办事之人,他们竟然将人给朕贬的贬杀的杀朕回来才知道”萧知宴摩挲着谢云初手指骨节,“尚书令柳大人和刑部尚书夏大人,狡辩说犯人未曾明言是奉朕密旨办事。”
“是吗”谢云初用力从萧知宴手中抽出自己的手,端起桌案上的茶杯双手递给萧知宴,“陛下消消气,这大概是我的过失,陛下临行前也未曾同我明言哪些人奉了陛下密旨办事,故而是我吩咐诸位尚书大人公事公办”
谢云初还是将事情都揽了下来。
“说起来也是这些人若真是奉密旨办事,即便是对陛下忠心,不能同主位尚书大人明言,总能对我明言的,却硬是藏着不吭声,也难免就闹了误会”谢云初笑着说,“既然是误会,将人召回来也就是了。”
萧知宴接过谢云初送到手边的热茶,道:“既然你都开口求情了,那就将人召回来,此事就此作罢,不过你要亲手给朕烹茶吃”
谢云初定定望着萧知宴:“好,我让周兴来去准备烹茶用具。”
王太尉、谢大爷、柳大人还有几位尚书围观了帝后情深之后,从殿内出来
王太尉双手抄在袖中不由感叹:“陛下对圣后果然情深吶”
人一离开大殿,谢云初便从皇帝身边站起身来,从袖中拿出手绢将萧知宴碰过的手挨个擦了一遍,好不遮掩对萧知宴的厌恶。
萧知宴凝视着谢云初手中的帕子,心如同被毒蜂蛰了一下。
他阴沉着一张脸,冲着谢云初开口:“谢云初你若是真想让谢氏女诞下朕的龙嗣,好杀了朕,扶幼子登基,何苦让淑妃来做你来朕保证成全你”
“陛下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惜我对陛下实在太过厌恶只好请族中姐妹代劳了。”
谢云初回头看了眼萧知宴,随手将帕子丢在桌案上正要走,就被满目戾气五官紧绷的萧知宴攥住细腕,扯了一把。
谢云初脚下踉跄,跌坐回萧知宴所坐的坐榻上,被萧知宴掐着脖子按倒在座椅上,充血的眼仁阴鸷诡谲,如刀刃般凝视谢云初,唇挑凉薄。
“既然你这么厌恶朕,若是朕要了你,你岂不是会恶心一辈子”
说着,萧知宴一手撕扯谢云初的腰带,一手掐着谢云初的面颊就要吻上去。
就在萧知宴唇瓣即将贴上谢云初唇角的刹那,萧知宴颈脖一凉,停下了动作,呼吸粗重的看着身下之人。
谢云初黑白分明的清亮眸子与萧知宴对视,眸色波澜不惊,展颜一笑:“那我也不介意为陛下安排个刺客行刺死于非命,我只能扶七皇子登基的局面,毕竟圣后与陛下帝后情深,谁能怀疑到是我杀了陛下陛下你说如何啊”
说着,谢云初攥着凤钗的手用力,萧知宴吃痛,垂眸看到抵在他颈脖处的凤钗,视线又落在谢云初散了一些的发髻上。
萧知宴能感觉到被打磨尖锐的凤钗已经刺破了他的颈部皮肤,可谢云初丝毫没有放松力道的意思,他才要抬手抓住谢云初的手,谢云初就冷着脸往他颈脖用力,逼得萧知宴不得轻举妄动,只得缓缓与谢云初拉开了距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