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相子师叔,我师父请你过去”来人是个模样英俊的年轻道人,“太华山的转世仙人,终于定名上榜了。”
听得此言,陆忧收拢玄功,站起身来。
“君侯终于定榜了”
他新入昆仑,先前因走了香火道,最后废了重修,日进还是第一境的修为,还不如这个过来通报的师侄,但拜了秋雨子的师叔为师,因此在昆仑辈分不低。
不过,昆仑门人众多,他那师父又要入定修为,除了最初见过一面,其余时间,陆忧都是跟着罕言子修行。
他现在所住之地,亦是在罕言子的道场之中。
到了地方,他就见着罕言子坐在主座上,拿着一张碧玉卷轴。
其他宗门,多数都只有一张副榜,但昆仑的真传门人的道场,几乎人手一份,以供探查、感悟。
“你来了。”
见着陆忧,罕言子点点头,将卷轴展开,说道:“临汝县侯今日上榜,我知你心思,特意让你来做个见证。”
恐怕不止是我的心思吧
陆忧心中叹息,然后快步走了过去,目光落到榜单上。
身为昆仑弟子,陆忧知道,新上榜的名字会绽放光芒,待得名次定下,光芒散去,品评也就定下了,不过日后道行提升,依旧也有名次变化,反之亦然。
这时一看,却见那“陈方庆”三个字,已经越过下品三列的众名,直入中品,冲势却没有半点衰减的趋势
“这么快”
陆忧之前也见过几个师侄签名定榜,不乏直入中品的,但势头都没有这么猛,除了他的那个师兄同样为转世仙人,被昆仑收入门中的典云子。
不过典云子在投入昆仑前,就有了道基修为,奇遇连连,身上还有一位先秦大能的残魂护持,得了昆仑仙人遗留洞府的遗泽。
气运隆厚
这般根基、底蕴,甫一上榜,便入了上品,为第二品
“临汝县侯的底蕴,也是很深的,”似乎是看透了陆忧的心思,罕言子忽然出言,“但无论他此番名次为何,你都不该再太过在意,就当是了结此事吧。”
“多谢师兄指点,我会谨记。”陆忧点点头,但见着那名字一路向前,却仿佛有重压在肩头。
便是罕言子,见着此景,表面上无喜无悲,但越发沉默起来,过了好一会,等那名字越过中品,接近上品,他才道:“修行不看一时,不看一时,你定要谨记。”
陆忧默默点头,那心里却仿佛堵着一个大山。
“这个陈方庆,果然有些门道”
终南山上,有一道观,一名英俊的男子斜卧在床榻上,手里拿着一壶酒,嘴角含笑。
他的身前,悬着一张碧玉榜单。
“这榜单之中有八宗之力,越是往前,越发艰难,有八宗之意笼罩阻挡,若是他止步三品,灵识念头被排斥出去了,想要再见面就有点难了,今日正好去会一会。”
念头落下,男子掐动印诀,一缕意念飘出,径直入了榜单,与那前列的“高白”二字结合一起。
顿时,他念头一震,一缕意念落到了一片茫茫天地之间。
远方,五彩斑斓,上方,碧绿苍穹,周围是一道道盘坐不动之人,闭目垂首,无声无息。
每一道身影都是念头具现,包裹着一个名字。
四面道道身影,有些身影似乎承受不住,隐隐震颤,念头散溢,竟而演化出神通虚影
此处,正是星罗榜内,众裹名之念聚集之地。
高白与其余三人盘坐一处,被一道光圈围住,原本也是闭目垂首,但随着念头落下,却骤然睁开眼睛,他看着周围身影,露出傲然笑容。
“还是福德宗的玄功妙法更胜一筹,当初师伯祭炼此榜之时,就定下了便利之处,如今我接着联系与前世秘宝,方能逆转意念,入得此处,虽不能暗中操作,却能观察其他定名之人,就算是昆仑,也比不上,就算是那年轻一辈的第一人”
他正想着,身侧盘坐着的一个少年道人忽然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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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少年道人先是伸了个懒腰,等见着一脸诧异的高白,当即拱手道:“见过师叔。”
高白表情僵硬。
这个少年,其念中之名为“拓跋江”,正是昆仑弟子,道号“偕同子”,同样位列一品,早就有传闻说他是年轻一辈第一人
“没想到高师叔也是天赋异禀,能以神念渗透榜单”偕同子行礼过后,兴奋起来,“咱可得保守秘密,否则我那师父、师祖,又要来说教了”说着说着,他面露苦恼。
“天赋异禀神念渗透榜单”高白脸色难看起来,意识到,这少年道人能逆转意念,靠得不是神通道法,而是纯粹天赋
“这是何等天资而且,居然不是转世仙人”
一瞬间,高白就觉得自己像是被比了下去了。
但旋即,他精神一振,暗道:“偕同子自幼被昆仑收养,泡在灵丹妙药中长大,而我修行不足十年,已经和他站在同一条线上,再过些时日,必能将他远远抛开”
高白正想着,却听偕同子笑道:“高师叔,贫道与你都是一品,又都能念渗此榜,不如日后时常过来交流所学,印证修道之法,如何听说师叔修道只十年,就入了道基,最近更突飞猛进,可谓惊才绝艳,若能向师叔请教,实是贫道的福分贫道不才,也有些心得,愿意与师叔携手共进”
这话一说,高白脸色好转,正要说话
突然
不远处传来阵阵轰鸣,碧绿苍穹之上,阵阵雷鸣,有威压显化,形如江河,滚滚落下,如九天银河倾泻,化作威压瀑布,瞬间将远处一道前行身影淹没
那人挣扎一下,当即步履蹒跚,原本的前行之势有了停顿迹象。
“来了”偕同子眼中一亮,“这该是太华山的陈师叔听说他修道不足一年,就如道基,现在已至上品,不愧转世仙人对了,高师叔也是转世之身,如此说来,那位陈师叔的资质,还在师叔你之上”
高白眼底闪过寒芒,但表面古井无波,淡淡笑道:“陈方庆有些本事,但看他此时模样,该是止步三品了。”他言语从容,似乎浑不在意,“但考虑到他的跟脚底蕴,能得三品,也算不错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远处那道人影在滚滚威压的冲击下,骤然一个踉跄,被压着盘坐在地,身上浮现黑白光影。
偕同子见着,点头道:“他念中神通已经被生生压出来了,确实要止步了,可惜了,还以为能再靠近一些,也好细细探查,现在这样,着实有些让人失望,只盼望他也能如师叔这般,可以尽快突飞猛进。”
高白神色不豫,却还是维持风度,说道:“这道行品定,看得还是道行精妙,有些人名头不小,可终究是外物,况且这定品之事,也不会因人念而该,便如这天下国势一般,那陈”
“咦”
他话未说完,偕同子就被打断了,那少年抬手一指。
“不对劲好像还不改盖棺定论”
高白顺势看去,神色变化。
却见那道人影,忽然两手一分,像是分开窗帘一样,将那威压瀑布分开,生生化作水帘,随后一跃而起,狂暴突进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