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
面对突然到来的陈错,曾勃恩警惕起来,但并未惊慌失措。
“恩公”
红衣女子身后,祖正照认出了陈错,满脸错愕。
“哦”曾勃恩眼露寒芒,笑道:“看来是同党了,说实话,我很佩服你们这种义士,可惜啊,你们都看不透这世间大道,为了错误的信念白白丧命。”
红衣女子察觉到了祖正照的情绪变化,生出一点疑惑。
但不等她细思,对面的吴丹方盯着陈错,忽然眼中一亮,露出了一点喜色。
“你是南朝宗室”他开口说着,眼中流露出兴奋之色。
这话一出,在场之人尽数兴奋起来。
“南朝宗室你姓陈”曾勃恩双眼放光,看着陈错仿佛看着稀世之宝,“既然如此,那就更放不得了左右,将这人也拿下”
那何越莱亦是目露异色,知曾勃恩是要先试探一番。
莫说他们,就连那祖正照都是面露诧异,他也听说过这赵府三煞的名号,知道这吴丹方是前两年才从南朝跑过来的,原本也是个世家子弟,见过南朝宗室不算意外,可自家的恩公,居然是南朝的宗室
正想着,红衣女子那探寻的目光已经投了过来,可祖正照又哪里能说得清楚
不过那周围的兵卒却已经开始动手逼近了。
但陈错没有和他们纠缠的心思,他仔细打量了曾勃恩之后,听得吴丹方之言,不安道:“看来你离开南方也有年头了,否则见了我,不该是兴奋而应尽快离去”
“嗯”
曾勃恩三人心头猛然升起一丝警兆,可不等他们回味过来,那一个个飞扑过去的兵卒,就已经纷纷倒地
他们甚至都没有看清面前这个人,是如何出手的
那何越莱神色一变,忽道:“不对他用的不是江湖手段这人是修士退”
但她话尚未说完,身边的两个同伴,就已经转身逃遁,速度极快
何越莱心头一惊,正要行动,陈错已经到了跟前,旋即就察觉到,自己竟是动弹不得
“你你”
她吓得浑身颤抖。
陈错则问道:“听你们的意思,是刻意想要让自己忘记秦汉魏晋的汉家传承,好让自己能在这北地待得舒畅,不受心中煎熬”
何越莱似乎是看到了一点希望,赶紧道:“我在齐国看了很多,已然洞彻了齐人虚实,知道此国隐患众多,更与不少齐人权贵熟稔”说到最后,她面露哀求,“不要杀我,我很有用,真的”
“我要这些做什么我只是来斩外魔”话音落下,陈错与她错身而过。
随即,何越莱整个人轰然燃烧,那势头突兀,连带着红衣女子等人都吓了一跳,跟着就见何越莱在火中尚且来不及挣扎,便化作一堆焦黑。
随即,一点真灵念头飞出,被陈错抓住,他依旧迈步前行。
“快快快”
前面,提前逃窜的两人已是吓得亡魂皆冒,拼了命的想要逃离,可随后又惊恐的发现,任凭自己如何使劲,越是前冲,越是离身后那人越近,转眼就被陈错一手一个,掐住了脖子,宛如拎小鸡一般
曾勃恩和吴丹方试图挣脱,却已是手脚瘫软,难以动弹。
“君侯君侯”吴丹方当即求饶起来,“还望君侯看在吴氏的份上”
陈错摇摇头:“现在倒是想起来家族了,我若是诛了你,那吴家反而要来谢我,你就安心上路吧”
“姓陈的”曾勃恩却还在挣扎,眼中惊慌,嘴上却刻意道:“你若是杀了我们,你就输了我等如今在大齐,也是有身份的人了,你为宗室,杀了我等,就是挑衅大齐,到最后两国闹出纷争,你担待得起吗而且,你凭什么说我等是错的,无非还是你本是宗室”
咔嚓咔嚓
一连两声,这二人的脖子扭曲起来,眼里还残留着恐惧和后悔,随即一点真灵被提取出来。
“你等以为的最强之处,恰恰就是最弱的地方,没人会为几个叛逆小卒而兴师动众的,我又何必与你们辩经”
听到此言,那曾勃恩在悔恨和不甘中,缓缓闭上了眼睛。
两道意念共识显现出来,被陈错握在手中,与之前那团融汇一起,其中光影浮动,各种恶毒和悔恨念头交替出现,慢慢凝聚成道人念共识的雏形
“只是三个人,居然就有这等分量,快赶上第二道共识的凝聚程度了。”
陈错之前在定心观门外,听过往行人之言,心有所感,开始凝聚第二道人念香火共识,如今还未完成,又意外的从这三个人身上,得到第三道人念共识的雏形。
“五行第三行尚无头绪,香火共识的进度倒是骤然加快了,果然这人念,还是得行走人间,才有收获”
这般想着,他将第三团共识意念也收入人念金书,随即心有所感,朝着一个方向看去。
“说不定这第三道人念共识,反而要当先达成”
另一边,红衣女子总算从惊骇中缓过来几分
转眼之间,曾勃恩的拦截和封锁不仅土崩瓦解,更是接连丧命直看的红衣女子等人目瞪口呆,落在陈错身上的目光,已经多了几分敬畏。
“恩公”祖正照上前两步,正要开口。
陈错却对他们道:“这城中眼下可不安宁,如果有潜藏之处,先去藏匿一番,待有机会,尽快离城,若是在我周围,反而要危险”
祖正照闻言一愣,尽管有几分不愿,却哪敢拒绝。
倒是那红衣女子似乎还有话说,但不等她的话说出口,陈错顺势一卷,便将那曾勃恩三人,连同一众兵卒卷起,直接架风而起
看着这般阵势,众人越发惊骇,但又莫名的有了一丝放心。
“既然这位都这么说,那咱们还是尽快找个地方藏匿起来,”红衣女子这时发号施令,看着面前几人,“先去城东,找着机会就从密道出城,想来那些搜查之人,暂时是顾不上咱们了”
说到这里,她忽然看向祖正照,道:“你神色犹豫,有什么打算”
祖正照就道:“此番事情,就是因我而起,我若还是跟着大当家的,恐怕还要招来祸患”
女子看了一眼几个兄弟,又回想起方才那人,点点头,道:“你说的也有些道理,不如随我等出城之后,再去他处,不然钟勇他们岂不是白死今日被他们搜集出来,也不全是你的原因,我看那郡守叶楠的动作,分明是得了上意。”
祖正照迟疑起来。
女子便道:“不要犹豫,就是有什么打算,也得先留着命在”
祖正照终于有了决断,点头称是。
一行人将同伴尸体收敛好,匆匆而去。
没过多久,却有个僧人走来,他眼中泛着金光,朝着陈错离去的方向看去。
“居然杀了三位忠勇之士,结合之前所为,必是个邪魔外道无疑了,该是贫僧降魔之时了”
念头落下,这和尚亦消失在原地。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