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变幻,人生百态。
青莲缥缈,五光云雾。
金莲肃穆,佛光日轮。
这三朵花悬于陈错头上,散发涟漪、五光、佛光,竟是将一片佛念、佛光都给排斥出去,生生制造出了一片空当
“三花”
金甲天神见状,眼中露出震惊之色
而那僧人惊讶之下,再次一掌拍出
但这一次,却有许多身影冲出,隐约能看到龙形、鹏形,个个光影变幻,伴着阵阵梵音经歌,将一处天地染成金黄
这河君庙周围,无论是那庙中庙祝、杂役,还是拜神的香客,在被这光辉照耀之后,都从原本的静止状态中解脱出来,然后纷纷合十,生出虔诚的向佛之心
随即,一缕一缕的寄托之念,混合着一魂一魄出窍,在佛光的护持下,无惧外界阴冷日气,都朝着那一片佛光景象汇聚过去
就连远远观望的狼豪、张房等修士,在触及佛光的瞬间,都生出了一缕慕佛之念,不过随后就被他们掐灭
紧接着,一人一狼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骇然
“那位法师到底是个什么道行已经完全看不懂了”
在他们视线的尽头,那僧人端坐云端,宝色庄严。
“我者即如来藏义,一切众生悉有佛性,即是我义”
他的眼中,一片金黄。
“君侯既为正因,贫僧自要了因”
他摊开手,手中一轮红日,轻轻一推,便朝着陈错落下。
那红日堂堂皇皇,所过之处,因果牵连尽数显现出来,随后被灼烧干净
“这和尚竟是出了这般狠辣手段他这是要将今日一切都尽数了结、湮灭”
金甲天神亦不得不以神光为屏,遮挡身前,阻挡佛光侵染,但即便如此,这天神的身影也逐渐暗淡、通透,竟是凝结这具身躯的香火根基,也在那红日的照耀下,开始崩解、断裂
若是发展下去,两神根基都要动摇
但祂却不去顾虑这些,而是盯着陈错。
一双眼睛,紧盯着那三朵莲花,惊疑不定。
“到底是虚张声势,还是货真价实的三花不过,三朵虚幻之花,都有着长生气息,似乎还分属三道,三道三华,若这就是陈方庆的底牌,那确实不容小觑,可这三花之路”
动念,红日光辉已是笼罩陈错。
那三花交替变化,释放出的光芒化作屏障,生生挡住了红日光照,但却在缓慢的后退,眼看着就要被那红日光辉彻底压制
金甲天神见状,只是叹息。
“毕竟是世外冒着破空而去的危险出手,莫说是长生了,就是归真又如何能抵挡”
便在此时,却听陈错轻笑一声,道:“若是归真真人全力出手,我最多拖延一二,若是法师亲身至此,则要退避三舍,可惜,法师虽是世外,却是化身至此,更动以镇运大阵,我如何能错过这番机会”
话语声中,陈错抬手一指。
那顶上三花齐齐一震,随即朝着一处聚集,最终碰撞在一起
轰隆
就听一声剧烈的声响,这河君庙方圆百里的天地震颤起来。
这片范围之内,无论修士、凡俗,亦或是飞禽走兽、花草树木尽数震颤起来,在他们的心头,有无穷念头闪过,森罗万象,包罗前后
而后,那河君庙中,一道斑斓光辉冲天而起,直插云霄,搅动苍穹。
僧人一见,手中捏印,咒出无声,要平息苍穹。
“仙道出尘,入阵显魂”
当当当
阵阵锁链碰撞声响起,森罗变幻之间,一道道残魂显化出来,浑浑噩噩,迷迷糊糊
僧人眉头一皱,一扫袖,衣衫衍生一团袈裟,飞了起来,迅速涨大,要遮盖天空
“人道守心,明了心志”
漫天震荡,一道道残魂骤然惊醒,过往种种流过心头,跟着五蕴六贼爆发开来,像是惊雷,横扫四方
那件袈裟当即被扫落
“佛道正因,普度众生”
雷霆显露,残魂仿佛得了引领,呼啸着朝陈错汇聚过去
“善哉此乃劫难,还请君侯停手苍生何罪”僧人叹息,两手合十,金光双目流下血泪,落入泥土,化作血土,荡漾涟漪,朝着四方土地蔓延
冥冥之中,陈错的心中,一片桃源景象浮现出来,如梦似幻,似虚还实,降临河君庙中,又朝着四方蔓延
那血土当即凝固,被生生固定
“这”金甲天神见状,眼中神光大盛,随即急切后退,却还是慢了一步,被桃源之境笼罩,直接没入其中
便是那僧人亦露出惊骇之色。
“你到底是何人”僧人暴喝一声,正要再出手,但脸色一变,身体周围忽然凭空浮现一道道漆黑裂痕,将他的整个化身都笼罩里面,处处龟裂
“不好贫僧出手到达极限了”
话音落下,这化身便像是化作琉璃,在清脆声中破碎开来。
纷飞的碎片中,那僧人双手合十,叹息一声,道:“此番君侯的算计着实令贫僧敬佩,但这只是一时之运,日后”
但他话未说完,就被一束五色光辉扫过,彻底湮灭
“我方才已经说了,不会错过今日机会,既然留下了你这个威胁,总要排除了才是”深吸一口气,陈错收拢心念,并未因那僧人化身破碎,便停下动作,而是从僧人化身破碎处,抓出一点光辉。
“因果已全”
斑斓光柱随心而动,将那点光辉纳入其中,像是得了一把钥匙,与众多残魂结合在一起,打开了一扇大门
随即,陈错的意志迈入门中。
普渡寺中,众僧正遥遥看着远处的异变天象,一个个心惊肉跳,心生不祥之感。
“战况居然这般激烈”
“到底是何方神圣与高僧交手”
“无论如何,我等只能静等”
众僧正在说着,忽然听到殿堂中传来惊呼。
众人之心本就紧绷,此刻一听,立刻疾奔而去。
可不等他们走入殿堂,就看到那伫立堂中的铜人巨像上处处裂痕,而后一块块的崩裂开来
忽然
伴随着一阵斑斓光辉落下,铜人彻底破碎
一团精光,从中飞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