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惊醒梦中人
听了胡月华的一番话,邓丽萍精神一振,这才知道自己之前忽略了多少细节。
到底只是刚刚成年,岁数还不大,没有在社会得到足够的磨砺,对于很多事情的理解仅仅停留在学校的时候。
她和谭磊都是知青身份,生活在一个窑洞,旁人天然以为他们就是两口子,连他们自己也默认了这个事实。
但实际上,他们并没有结婚,这传出去无疑是一个笑话,而且要是未婚先孕的话,在农村可有的是八卦讨论。
邓丽萍是个聪明姑娘,眨眼间便想通了这其中的道理,脑海里浮现出那些大娘坐在院子里嘲笑自己的场景,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而且,有些事情胡月华没问,但是邓丽萍自己也知道,她和谭磊早就突破了最后一层关系。
少男少女独处一室这么长时间,两个人互相扶持互相安慰,加上干柴烈火,发生这种事情也是人之常情,没什么可嘲笑的。
但他们两人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却没有夫妻之名,这实在不应该,特别是对于女方来说,太过吃亏。
一顿饭吃了不少时间,直到罐子村彻底被夜幕笼罩,众人这才停下了筷子。
不大的木桌上一片狼藉,四个菜被众人全部吃完,只剩下了一点儿丝瓜汤,桌子上还放着众人啃完的鸡骨头。
这些鸡骨头自然不可能浪费,谭磊用碗装在一起,混合着其他的剩菜,全部倒在猪食槽里面。
他站在猪圈外面,一张黑脸胀的通红,乐呵呵的看着猪圈里面的大黑猪,笑着自言自语道:
“嘿嘿,吃,多吃点儿,多长点儿肉,过年可就靠你了。”
“磊子,干嘛呢喝多了”王满银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
谭磊拿着碗转身回到饭桌旁边,“我才没喝大,看不起谁呢,咱们继续喝”
说着,屁股底下的木板凳一个不稳,瞬间摔倒在地上,院子里的众人瞬间哈哈大笑,纷纷嘲笑他不能喝还逞能。
不过刚才谭磊确实喝了不少,或许是运气好了得到两只野鸡,所以才这么高兴,喝酒都不带含糊的。
依稀记得,一年前谭磊刚来罐子村的时候,可是烟酒不沾的,现在都变成老烟枪了,还学着在自留地里营务旱烟,喝酒更是抢着碰杯。
王满银将他扶起来,说道:“是这,我们也吃饱喝足了,就不耽误你和丽萍了,我们先回去了。”
谭磊稍微清醒,反手拉住王满银的手,大声喊道:“走什么走,是不是嫌桌上没吃的了丽萍,去炒一盘花生出来,咱们接着喝”
有心事的邓丽萍没有理他,皱着眉头在灶房里面洗碗,旁边兰花给她说话都没有怎么听。
“啪”
王满银拍了他脑门一下,将桌子上的空酒瓶拿出来给他看了看,“还喝呢,一瓶酒全喝完了,你这家伙不能喝酒就别喝,瞧你醉成啥样了”
谭磊摇头晃脑坐在木板凳上,“喝完了没事儿,屋里还有苞谷酒,我现在就给拿出来。”
“拿个屁,时间也不早了,明天你们还得出山去挣工分嘞,早点儿睡,我也得把松川松泽带回去了,两小子闹腾的不行。”
王满银没有骗人,院子里蚊子格外多,松川松泽被蚊子咬的一直大哭,他现在就想带着两孩子赶紧回去。
“是这,磊子,确实该回去了,这天黑的本来就晚,可不能耽搁晚上睡觉,明天还得挣工分嘞。”陈东河也附和道。
“磊子,你也好好醒醒酒,下次别喝这么多了,他爹你也是,喝的时候也不拦着点儿。”收拾好灶房的胡月华走出来,略带责备的说道。
陈东河瞪大眼睛,张了张嘴,这事儿还能怪到他身上去
谭磊听他们这么说,也不再执着,将他们给送到院门口。
王满银陈东河两家人离开后,院子立马变得安静下来,仿佛刚才的热闹只是幻影一样。
他甩了甩脑袋,重新坐回木板凳,打了一个饱嗝,趴在桌子上就睡了过去。
一瓶酒三个人喝的都差不多,但他终究岁数少,喝酒的时间也短,酒量连陈东河都比不上,更别说王满银了。
他两人喝完屁事没有,谭磊可就遭罪了。
正当他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时候,旁边突然出现了动静,手臂也像是被人推了推。
谭磊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抬头一看,煤油灯照耀下,邓丽萍端来一盆洗脸水放在桌上。
谭磊盯着邓丽萍,忽然咧嘴一笑,嘿嘿说道:“丽萍,你真好看”
邓丽萍愣了一下,小脸瞬间变得通红,心里的烦躁瞬间消散不少,将帕子递给他,轻声道:“洗个脸吧,下次别喝这么多了。”
谭磊接过帕子,使劲擦了擦脸,这才感觉清醒不少,起身从后面抱着邓丽萍,低声道:“我们去睡觉了吧。”
邓丽萍扭了扭身子,皱眉道:“磊哥,我有正事儿给你说。”
“啥事儿咱们到炕床上去说。”
邓丽萍挣开她的怀抱,一屁股坐在木板凳上,冷着脸一言不发。
谭磊困惑的眨了眨眼睛,明明之前还好好的呀,这是又咋啦
他蹲在邓丽萍旁边,试探问道:“丽萍,你咋啦”
邓丽萍不说话,谭磊拉着她的手摇了摇,又问了一遍,她这才说道:“我都说了,我有正事儿给你说。”
谭磊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努力使自己更加清醒,正色道:“好,你说,我听着呢。”
邓丽萍满意的看着,主动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磊哥,我想结婚了”
“轰”
宛如有一道明晃晃的闪电在脑海中出现一样,谭磊双眼瞬间变得清醒无比,愣愣的看着邓丽萍的面庞。
邓丽萍推了推他,“磊哥,你听到我说什么没有”
谭磊回过神来,不确定的问道:“你刚才说啥,我是不是听错了”
邓丽萍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胡月华的话再次萦绕在脑海里,她凑到谭磊耳边,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说我想结婚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