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封长乐扯着唐云州直接跪下来磕头,俨然是要处置此事。
皇后这才重新回到凤座之上,冷眼落在季潇湘和唐柔的肩头:“你们二人,还有什么要解释的”
唐柔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可季潇湘向来是被宠爱大的,做事说话都无法无天,想到事已至此,索性破罐破摔:“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与柔妹妹无关,都是我一手做的”
唐柔眼眶一热,唐临州满眼震惊看她:“潇湘,你”
“可皇后娘娘明鉴,我只是在唐云州的弓箭上动了手脚,想要替他的弟弟妹妹讨个公道,绝不是想害淮安郡主呀。”季潇湘赶紧跪了下去。
唐柔眼神一寒,赶紧捏着帕子离开,边按住唐临州:“你若是此时再去求情,双双被罚,那才是问题大了”
“可她”
“潇湘姐姐很好可她毕竟是嫡女,我们只是庶子女,若是此事闹大,我们谁都抗不下啊”唐柔赶紧拉住唐临州,她还不想被此事牵连,她只能对不起这好心的未来嫂子了。
唐临州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挺身而出,只是双目赤红,远远看着从后院而来的唐婉和封北寒,快步朝着两人走去,看唐婉:“还请王妃跟我走一趟”
唐婉愣神,她还没见皇后定罪呢
只是看见只有季潇湘一个人跪着,她似乎明白了唐柔和唐临州是想自保,想了想,还是暂时离开封北寒,陪他站到一边:“叫我何事”
“你的婢女胡乱说话,竟说潇湘和清柔害了郡主。”唐临州怒斥。
而此时,皇后已经说道:“害人之心倒也罢了,你还真的伤了人,没想到季家将军荣光在身数十年,竟败在你这丫头的手里,来人,按照天启律法,谋害郡主是何罪名”
“打板子,流放。”身边的宫女直接开口。
季潇湘差点儿跌在地上,目露震惊。
唐临州的一颗心都跟着揪了起来,直接攥住了唐婉的衣襟:“你若是不为潇湘求情我便将你要给镇北王下药的事情说出去”
唐婉瞳仁微缩,整个被唐临州提溜着几乎脚不沾地,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没想到
唐玄育竟然做的这么绝,竟连此事都告诉给了唐临州没脸没皮
只是,她还总是犹豫,迟迟没有将下毒的事情告诉封北寒。
她不敢。
唐临州看她犹豫,自以为胜券在握,直接将她甩开,慢斯条理的抬起下巴,整理了一下袖口上的褶皱:“快点决定吧,若是潇湘真的定罪,我又将此事告诉给了封北寒,你以为他还如现在这样爱你吗”
唐婉踉跄几步,眼露杀意,手掌紧绷如刀,只要在这里杀了了他,到时候再用邪术就能让他闭嘴,做出一幅自杀的模样。
她绝不会让此事被封北寒知道。
下一刻,唐婉感觉到手腕被人扣住,温热的怀抱将她裹住。
“怎么不会。”
封北寒的声音淡淡的,却叫唐婉浑身冰凉,僵硬如铁,封北寒刚才是听见了吗
“镇北王,她可是你的枕边人啊却想给你下迷乱心智的药,你难道”
话音还没落下,封北寒眼神一寒,扬手直接打在他的脸上,力道之大,竟是如重拳落下,直接将他打飞出去,堪堪落在季潇湘的身边。
唐婉脊背一寒,下意识的闭起眼睛来,糟糕封北寒肯定是生气了
可等了良久,却只等到封北寒更紧的拥抱。
她缓缓睁开眼睛,封北寒已经半拥着她走到台前,四周都被唐临州的动作惊得安静下来,皇后都怔愣:“镇北王,你这是”
“打你这一巴掌,本王都嫌脏了手。”
封北寒仍牢牢的拥着唐婉,在唐婉怔愣的神色之中,指腹温柔的摩挲过她的手腕,同她十指相扣,“婉儿,他虽是庶弟,更与季潇湘心意相通,你虽有心维护,也不该任他挑唆你来顶罪。”
唐婉失笑,她可没说过这种话。
不过封北寒表现的情意浓浓,她自然而然落了几滴眼泪,低低道:“虽然他和我不是一母所生,可到底或弟弟。”
可这话落入其他人的耳朵里,无异于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唐临州和季潇湘私下的关系给戳破,同样,也是表明了镇北王妃对弟弟的回护之心,更是让人对她刮目相看。
众人议论纷纷:“嫡庶尊卑有别,此话果然没错,嫡女为大局愿舍身,庶子遇事只会逃避。”
“今日若非是镇北王回护王妃,说不定这庶子就吃准了王妃心软,叫王妃顶罪。”
“庶子可笑,皇后娘娘岂能轻纵。”
诸多人的回护,倒是叫唐婉微微出神,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冷冰冰的京城么。
想及此处,她忍不住抬头看向身边的封北寒。
封北寒并不在意那些人说的话,仅仅是拥着她,光明正大的站在众人面前,好不遮掩的护着她。
唐婉甚至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比封北寒的心跳快了不止一星半点。
封北寒为何不仅不在乎下药的事情,还
还替她的名声着想,特意让她演这么一出姐弟情深,反叫人挑不出错处来,甚至还能咬死季潇湘的罪名。
围观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这不明显是唐临州想让唐婉帮忙顶罪无果的事儿吗
几个脑子灵光的小姐直接开了口:“唐家二公子还真是厉害,此地无银三百两,方才还以为季潇湘是可怜如今你站出来让嫡姐定罪,反而坐实了季潇湘谋害郡主的事情”
“还想让自己的亲姐姐帮忙顶罪也就镇北王妃这般心善的才容得了你”
公子小姐们自然懂得察言观色,身居高位的皇后明显在意此事,就连得宠好脾气的镇北王都直接动了手,唐临州和季潇湘今日自然难逃责罚。
他们随声应和,也算是在皇后和镇北王跟前讨个好。
唐临州被这一掌打的满口是血,身边的季潇湘一下就红了眼,赶紧将他扶住:“镇北王这是分明是他们姐弟之间的事情”
封长乐此时走上前一步:“那本郡主还是镇北王的表妹呢,就算是替本郡主打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