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给的什么,都比我的好。”唐云州也给唐婉递了一碟子葡萄。
唐婉看着唐云州如今这幅坦然的模样,心生喜悦,命人将葡萄送回来:“郡主夸云州贤惠,是不是想娶云州回去做娘子呀。”
“”
封北寒差点儿被葡萄堵住喉咙,侧目看她。
唐婉仍在笑,看着封北寒不说话,还以为他真的呛到了,狠狠一拍他的背。
拍打的声音之响,四周围观的人都安静下来。
王妃您可真敢动手啊。
就连皇后的手都狠狠颤了一下,这镇北王妃怎么回事
封北寒差点儿把葡萄喷出来,赶紧摁住她的手,咽下葡萄后才说:“胡说八道。”
唐婉失笑,嘴里愈发没个收敛:“郡主其实挺英俊的。”
“英俊是形容男子的。”
封北寒拉回她的手,目光一一扫过几个看热闹的人,继续说,“你不是不想他们在一起吗”
唐婉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开玩笑是一回事。
若是两人真的结亲,唐云州势必会陷入两难的局面
“镇北王。”皇后娘娘陡然出声,唐婉和封北寒同时抬头,动作出奇的一致。
“可否借一下王妃,到底要同季夫人说清楚。”
唐婉这才看见,皇后娘娘身后正有宫女来去。
而席上,已经没看见季月寒的身影。
看来,是季月寒劝阻不得,特意寻了母亲过来,可她母亲并非世家大族,能让皇后大庭广众之下叫走自己,背后应当是李老太太示意的。
得给面子。
想到这里,唐婉朝着封北寒点头:“李老太太到底得人尊重,手下还有不少武将为其护佑季家子嗣,轻易不可失。”
“季潇湘也罪不至死。”
封北寒郑重的摁了摁她的手背,只是提点她此事的分寸,复而回应皇后:“婉儿身子不爽利,还请皇后娘娘照拂。”
皇后了然,这是封北寒托付她照拂一二,当即点头:“王爷如此在意娃给,本宫自会注意。”
语毕,已经有宫女走到唐婉身边带路。
唐婉起身,跟着宫女一路来到了御花园旁侧的小殿之中,殿中多是些花草,宫女太监不多,十分安静。
可与她一起来的,却还有唐柔,踏入门中前,唐柔冷眼看她:“今日之事,爹爹不会放过我和哥哥,也不会轻饶了你你别太得意了”
唐婉不语,径直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她越是这样满不在意,唐柔就越是生气,恨不得用眼神将她大卸八块
殿中,季月寒正和季夫人坐在一旁,两人都哭红了眼,一看见唐婉,季夫人马上就站了起来,哭哭啼啼的就要朝她跪下:“还请镇北王妃恕罪,都是小女不懂事”
唐婉没有去扶人,只是蹙眉说道:“季家的膝盖,不能弯。”
寥寥数字,却像是戳中了季夫人的痛处,叫她动作一顿,看着唐婉:“潇湘已经被打的晕厥过去,还有十几个板子等着她不知王妃能否到王爷面前美言几句”
唐婉却长长叹了一口气:“季夫人,若只是季潇湘对弓弦做手脚的事情,王爷本还顾念着季家,想要跟郡主说些好话可,我那不争气的弟弟唐临州却冲出来,徒惹笑话不说,还污蔑于我,我与王爷夫妇一体,面子上过不去,王爷这才斤斤计较起来。”
“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唐柔走上前一步,“我哥哥明明是为季小姐担忧,才冒险挺身而出的,怎么到你嘴里,却成了是我哥哥的错”
皇后的脸色愈发难看了,就连季夫人和季月寒的脸色也都发冷。
唐婉横了她一眼:“唐临州拎不清,你也拎不清吗”
“我又没说错”
唐婉上前一步,当着三人的面,直接给了唐柔一巴掌:“还不住口,皇后娘娘治罪于唐临州,足见唐临州有错在先,你在这里胡说八道,究竟是说皇后娘娘处置有错还是要说季夫人教女无方,需得外男替她挺身而出
皇后威严,季家清白,你也敢胡说”
两座大山压下来,唐柔被打的半个字都说不出,只慌乱的看向季夫人和皇后。
皇后看向唐婉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欣赏,没想到唐婉这么为她的颜面着想。
季月寒满脸不甘,可季夫人却怔愣良久:“王妃这番话说是为我季家清白,可潇湘年纪那么小,那么重的责罚,她是真受不住呀”
唐婉颔首,却是恭敬的朝着皇后行礼,抬眸看着慕容皇后:“王爷那边,自有我去说,可论上下惩治,唯有皇后娘娘可定,我一个王妃,不敢逾矩。”
慕容皇后长舒一口气,头颅都抬的格外的高。
她低头看着恭敬的唐婉,听着唐婉话里话外都将她这个皇后放在最高位上,足以让她忽略唐婉的那些置身事外的小心思,当即以目光问询季夫人。
季夫人却用余光瞥了唐婉一眼。
唐婉这是给她指了一条明路呐。
刚才唐婉连自己的妹妹都敢打,提到皇后娘娘亲自处置此事,是告诉她皇后娘娘才是她该求的高位之人。
二来她打了庶妹,刻意提到外男之事,是提醒她季潇湘之事不可继续再闹大,恐惹人非议。
也算是替他们季家着想。
“多谢镇北王妃美言。”季夫人霎时红了眼眶,复而转身朝着皇后跪下行礼,“还请皇后娘娘看在我们季家子嗣不多的情面上,饶过潇湘,哪怕哪怕只是减轻惩罚都是好的。”
皇后娘娘十分满意,看唐婉:“镇北王妃以为这般行事如何”
“我什么都未听见,只知道庶妹无礼,该带下去好好教导一番了。”唐婉抬眸之际,眼底却是一片冷然,“王爷的话,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不敢忤逆。”
皇后笑的眼睛微弯,以前竟没发现唐大学士府的女儿这般会审时度势,当即道:“那便去吧,日后镇北王妃若是闲来无事,倒是可以到本宫的殿中小坐。”
唐婉躬身退出大殿,身边宫女更是了然的将唐柔扶起,一路送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