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顿眸子中带着戏谑之色,余涛咬牙道:“平康伯,你这是在羞辱我”
“我是在说事实。”
张顿面大微笑道:“若是你太常寺有羁押之权,我绝不会说这话,但你太常寺有这个权力吗”
说完,他看了一眼牧擎苍,淡淡道:“牧家主,余少卿说你有大不敬之嫌疑,无论是真是假,你都得跟我去一趟京兆府。”
“好”牧擎苍激动道:“我和我女儿一起去”
牧擎苍看得出来,张顿是要保自己,毕竟他不仅是平康伯,还是京兆府少尹。
去了京兆府,余涛想要置自己于死地也不可能了。
“你自己去就行。”张顿目光深邃的看了眼余涛,道:“现在起,没人敢对你牧家的人动手。”
“平康伯,这不合适吧”余涛脸色阴沉道。
自己准备了这么久,就是要借牧擎苍这颗脑袋向陛下邀功。
牧擎苍和他女儿真要被带回京兆府,自己几个月来的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
“是有些不合适。”
张顿语气意味深长道:“余少卿,你也跟我走一趟。”
余涛冷声果断道:“不去”
张顿双手抱肩,皮笑肉不笑道:“说牧家主有大不敬之嫌疑的是你,手握白绫和毒酒的也是你,你若不去京兆府,出了人命,我怎么跟唐府尹交代”
余涛神色微变,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白绫和毒酒,赶忙想要收起来。
然而,张顿动作更快,猛地一个箭步上前,从他手中夺过白绫和毒酒,轻声道:“余少卿,这两样东西,我先替你保管。”
说完,不等余涛回过神,张顿骤然伸出手掌,将他的手臂拧到背后,往上猛地一提。
“嘶”余涛疼的倒吸了口凉气,怒声道:“张顿,你要做什么”
“不是说了吗”张顿笑眯眯道:“请你去京兆府,你最好配合一些,能少遭一些罪。”
“”余涛紧咬着牙关,想要挣扎,但手臂传来的疼痛,让他放弃了这个念头。
“好我跟你去京兆府”
余涛深吸了口气,怒声道:“今日你跟唐俭,不给我一个交代,我一定向陛下惨你们哎呦”
张顿故意猛提了一下手臂,笑呵呵的看着吃痛的余涛,投给牧擎苍一个眼神,便朝着宅院外走去。
二叔他们哪去了经过庭院时,他看了看四周,困惑发现,此刻不见李二、李道宗、李靖的身影。
不见的,还有那位管家以及余涛府上的两名溥仪。
算了,先去京兆府再说,张顿暗暗摇头,不再多想,带着牧擎苍和余涛离开牧宅。
等到张顿离开不久,李二背着双手,目光平静的走出宅院。
京兆府,府衙大堂。
天色渐晚,唐俭穿着一袭官袍,优哉游哉的坐在大堂内喝着茶,看着书。
忽然,京兆府小吏急忙跑来说道:“唐府尹,张少尹来了。”
“谁来了张顿”
唐俭猛地抬头,错愕道:“他还知道自己是京兆府少尹”
府衙小吏很是识趣的直接掠过他的询问,肃然道:“张少尹还带来了两个人。”
唐俭好奇道:“谁啊”
“一个是牧擎苍,另外一个,是太常寺少卿余涛”
听到这话,唐俭眉头一挑,“牧擎苍听着有点耳熟。”
府衙小吏小声道:“就是前隋时,辱骂陛下的那位”
“张顿是要借他向陛下邀功”
唐俭眯起眼眸,不对啊,他不是这种人。
“余涛是怎么回事张顿怎么跟这种人混在一块了”
唐俭抚着胡须,有些困惑,太常寺少卿余涛在朝堂上,声誉并不怎么样,总的来说,就是个会逢迎上意之辈。
府衙小吏摇头道:“不知道,不过看样子,两个人闹得好像不愉快。”
那就有可能,是余涛想要拿牧擎苍当梯子,被张顿撞破了,然后张顿多管闲事,将他待了回来
唐俭脑海中浮现出画面,毫不犹豫挥手道:“你出去跟他们说,我不在”
话音甫落,张顿神色古怪的走了进来。
“”唐俭愣了一下,旋即瞪向府衙小吏,怎么你不早说他就在门口啊
唐俭轻咳了一声,站起身道:“你怎么来了”
“京兆府府衙大堂我不能来吗”
张顿没好气道:“唐府尹,你是想溜”
唐俭翻着白眼道:“别把话说的这么难听,我是要回家休息。”
“看到你,我就知道今天是甭想回去了,说吧,怎么回事”
“你不是已经猜出来了吗”张顿瞅着他道。
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样啊,唐俭沉默几秒,叹息道:“我就知道,也就余涛能做出这种事,你打算怎么处置”
张顿毫不犹豫道:“先关起来。”
“听你的。”
唐俭点头,一副当甩手掌柜的架势,冲着那名府衙小吏道:“你带两个人,去把牧擎苍关入大牢”
“诺”府衙小吏赶忙道。
“等等”
张顿叫住他,肃然对唐俭道:“唐府尹,你误会我意思了,我的意思是,把余涛关起来。”
“”
唐俭呆呆看着他,许久才回过神,震惊道:“余涛是太常寺少卿,是正四品官员,你说关押就关押你疯啦”
张顿沉声道:“有我在,你怕什么先把人关起来再说”
“杨班头”
他回头大喝道。
霎时,杨班头快步走了进来,抱拳道:“卑职在”
张顿吐字道:“抓人”
“诺”
杨班头重重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放开我是太常寺少卿就凭你京兆府,也想抓我”
没多久,府衙大堂外响起余涛的咆哮声:“唐俭,我知道你在里面,你给我出来”
“”
早知道今天就提前回去了,唐俭揉了揉发涨的脑门,站起身走出府衙大堂,看着正抱着柱子死活不松手的余涛,讶然道:“这不是余少卿吗,你不在太常寺待着,来我京兆府干什么”
“唐俭,别装蒜了”余涛语气激动道:“你说实话,是不是你让张顿抓本官”
“怎么会呢。”唐俭摇了摇头,指了指一同走出来的张顿,道:“抓你,也不用本府尹啊,平康伯也是京兆府少尹,他有羁案犯之权。”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