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出门在外,难免遇上几个难缠的,这突然给我暗中来一手,我也防不胜防不是”
绥远继续打着哈哈,意图蒙混过关,陆离听着心中无奈。
罢了罢了,伤都伤了,还计较他如何自伤的,多少有些多此一举。
“行了,看在你午时请我吃了顿烤鸡的份上,暂且留你在这养伤。”
绥远一听,登时心花怒放他就知道小离不忍心再将他扫地出门的
“不过待你伤愈,需立刻离开”
“成姑娘大度,我自然不能得寸进尺,待我伤好自然离开。”
只是这伤到底几时能好,那可就说不定了。
绥远心里暗笑,瞧着陆离尚且一脸忧心看着他胸前那伤,心里阵阵甜意。
因着绥远的到来,陆离的小屋这几日热闹了起来。
得意于司杨玄玉二人的勤劳,原本荒凉萧索的小院,被略加收拾后,便豁然开阔了不少。
为了让他家殿下的追妻计划马到功成,司杨玄玉二人可是煞费苦心,不但将院里院外收拾的井井有条,还重新将屋子修缮了一番,甚至,为了住着宽敞些,两人忙忙碌碌竟是在山里就地取材,在原有的屋子旁又多架起了几间小屋,顺道还多做了几幅椅凳出来。
彼时,陆离看着新增的两间屋子和院里多出的几张躺椅,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俩几时会的木工”
好家伙,就这两日的功夫,整出了两间房子
“呵呵,姑娘不知,我等这木匠活,还是从前公子专门练出来的。”
司杨玄玉一边搭着屋前的扶手,一边自豪冲陆离嘚瑟,“不瞒您说,从前我们可是靠着自个儿的手艺,建了一个营的房子呢眼下这个,可不是小菜一碟么”
“便是我们殿公子也是会这手的”
玄玉忽然摸了下脑门,差点没将自个儿这碍事的舌头给咬了。
公子没有亮出身份前,他怎么能随意暴露陆离姑娘这会儿还在装陌生人呢,殿下说了,得宠着万万不可拆她的台
“咳,姑娘,这屋子建好了,属下们去猎些吃的,公子伤还未愈,劳烦姑娘照看一时。”
“去吧”
陆离懒懒应了句,便俯身躺在了院中那破旧躺椅上。
椅子下那弧形撑杆,摩擦着地面发出吱吱喳喳的声响,摇椅微动,一摇一晃间,上头的美人眉目轻敛渐渐憨睡了过去。
院中的几棵梧桐枝叶繁茂,树上的鸟儿轻跃,光透过叶的缝隙,在树下那一人一椅处撒下片片细碎斑驳的光影。
忽而人影晃动,一袭锦衣从椅后掠过,清俊挺拔的身影便稳稳立在了躺椅旁。
清丽如玉的容颜,却再不似从前模样,那弯月似的柳眉时而轻拧,即便带着面具,依然掩盖不住她满身的忧劳疲惫。
这些日子,她一个人撑得很辛苦吧。
高大的身影呆呆立着,失神看着椅上睡得毫无防备的她,忽而一阵叹息。
“是我来晚了,对不起。”
他矮身在她身旁蹲下,抬手欲将她额角掉落的发丝捋顺,却在手靠近她脸庞时,默然迎上了陆离微睁的眼眸。
“你想做什么”
陆离紧紧逼视着他,眸中清冷,隐约透着提防。
绥远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不过须臾便又缓缓放下。
“没什么,头发吹乱了,我见你睡得沉,便想帮你捋捋。”这是大实话,陆离瞧着他此刻认真模样,倒还有几分可信。
幸好,人皮面具他还未发现。
陆离暗自放了心,抬眼瞧见他胸前的衣襟不知何时已然渗出了血,一抹忧心之色浮上眉眼。
“昨日我它见已然结痂,怎么这会儿又渗血了”
她慌张起身,拉着绥远转回屋里便要上手脱人衣服,“我看看伤怎么样了”
“咳,小伤,问题不大的。”
绥远装模作样推诿了会儿,自个儿的手却不漏痕迹往胸口重重点了几点,霎时伤口的血流得更凶了。
小离说过,伤好便要他离开,是以这伤不能好。
“怎么血还流得更多了”
陆离一惊,扒人衣服的动作更加狂野了,绥远淡定瞧着,眸色悠然。
上身被陆离脱得一丝不挂,接着她那大大咧咧的目光直直盯着他胸口,那火辣辣的目光,毫不掩饰的担忧,惹得绥远眸中的火焰亮了几分。
“姑娘,我觉得咱们还是保持些距离的好。”
以免擦枪走火。
他如是说,陆离微楞,“我不贴近些,怎么看伤”
不但未保持距离,她反而又欺近几分,头低下瞪着那复又裂开的伤口,一脸纳闷,“怎么回事,明明昨日已然好了大半了,今日怎的又裂了”
她没好气拎出了药箱,拿着纱布埋头在他胸前捣鼓许久,待将他伤口处理好,陆离总算仰起了头,却在不经意间,直直对上了绥远正望向她的眼。
剑眉入鬓,眸如深潭。
该死,陆离清晰听见了自己的心咯噔狠跳了一声。
“咳,我先出去”
她俏脸一红,逃也似的飞奔而出。
后头的绥远呆愣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眼珠转了几转,忽然唇角一咧,痴痴在里头朗声笑了开来。
小离呀小离,哥哥到底还是略胜一筹啊。
外头的陆离乍听屋里的绥远忽然笑得奔放,一时又羞又恼,自己到底是哪路来的女流氓怎么能对自己哥哥动歪脑筋的简直畜生不如
“冷静冷静,他可是你哥,你哥”
陆离混乱摇着头,想起屋里尚在大笑的绥远,又是一阵气闷,该死的绥远,分明是在嘲笑她
一怒之下,她一屁股往身旁那破旧躺椅坐了下去。
更尴尬的事来了。
那躺椅本就破烂似的,偏陆离坐习惯了,此刻怕是刚好阳寿尽了,被陆离发了狠一坐,竟是“啪”的
一声直接散了架。
于是尚在羞愤中的陆离在被自家的座驾猛的摔一个屁股蹲后,更加暴躁了。
“该死的木头看我不把你劈了当柴烧”
她骂骂咧咧起身,对着散了一地的木板暗自咬牙,捂着摔疼了的臀部叫苦不迭时,屋里的绥远已然一阵风似的刮了过来。
“怎么了伤着哪了”
绥远瞥了眼地上散了架的破烂椅,一扭头的空档便见陆离那手正捂着屁屁。
“e很疼”
他犹豫着,伸手小心翼翼帮她揉着
嗯,不见血迹未曾鼓包,弹性十足柔软圆润,该是没大碍的,绥远放心了些,手刚撤下,却见陆离对他怒目而视。
“姑娘”
不等绥远反应,陆离上手对着他就是一个五香罗汉巴掌,“流氓”
“啊我不是那意思”
“流氓”
第二个五香罗汉巴掌来了。
“我不是那种人”
“流氓”
第三个
啧,天不佑我绥远啊。
他捂着火辣辣的俊脸,脑瓜子嗡嗡的,欲哭无泪看着跑远了的陆离,绥远满面惆怅。
老虎的屁股摸不得,摸不得。
篱笆外,司杨玄玉满脸抽抽看着自家被连续打了三个耳光的殿下,小心肝砰砰跳个没完。
“咱家殿下,几时这般无耻的”
“陆离姑娘神人也,竟将殿下男儿本色的潜能激发到了极致。”
可不是,男儿本色。
绥远捂着脸疼了一阵,刚缓过来劲,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咧嘴嘿嘿笑起来。
“殿下怎的了”
“打傻了”
两侍卫拎着山鸡瞪着眼看着那头兀自傻笑的绥远,忽的听他颇为霸气冲着陆离跑出的那位置大喊:
“等着,本公子总有光明正大上手的一天”
他信心满满,朗声立下了此生最宏伟的志愿。
我透,殿下当真是不怕死外头的两侍卫见着从远处疾冲过来的那浅色身影,齐齐为自家殿下捏了把汗。
善了个哉,佛主保佑。
绥远尚在得意,不曾留意远处的风吹草动,刚想着趁着四下无人放几句狠话,扭头就见陆离黑着脸朝自己冲过来了。
“姑姑姑姑姑姑姑姑姑姑娘饶命”
饶命,是不可能的。
在绥远无比惊恐的目光中,陆离的拳头如约而至。
求仁得仁,绥远过瘾了,过大瘾了。
除了胸口幸免于难,身体其他部位哪哪都疼
迎上陆离尚愤怒的目光,绥远脑门的汗滴个不停,“姑娘,你误会了,我不是那意思”
“闭嘴”
再多与他交流一句,她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
午后,又是一顿烤山鸡收尾。
百无聊赖之际,几人一人一个躺椅在院里你摇我摇大家摇。
得亏司杨玄玉两人手巧,将这躺椅做得很是精妙,能坐能躺,躺下还有脚踏,底下撑杆圆弧状,身子稍稍一动,撑杆便能磨着地面缓慢摇动。
对于这些日子被迫东躲西藏已然身心俱惫的陆离来说,这无疑是最佳放松的消遣神器。
鲁班大师的技术果然用到哪都是靠谱的
她由衷叹了一声,双手扶着把手再一次往躺椅里靠了进去。
身旁的绥远陪着她晃悠着,此时舒朗的风,淡远的云,蔚蓝的天,无一不让绥远身心舒畅,若能时常如此,就这么不言不语,静静陪着她,该是多么令人惬意的事
愉快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短到上一秒满心欢喜,下一秒便如堕冰窖。
“你伤好的差不多了,几时离开”
他看着陆离忽然转过了头,清冽的嗓音带着不容拒绝的笃定。
她又赶他走,绥远几近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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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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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