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霖并未先给妖王行礼,反倒是走到瑾的桌前,嘲笑几声道:
“许久未见,右督怎么还成独眼龙了”
这话让瑾顿时急躁起来,但碍于它是与飞逸平起平坐的首领,只好将那口恶气深深的咽下去。
瑾的笑容很僵硬,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开口回答些什么。
清霖收起自己的笑容,直言道:“我可是听说右督能力极强,怎么还能把自己的眼睛给丢了呢”
“清霖兄就别拿它开玩笑了,既然来了就赶紧入座吧。”飞逸再怎么反感瑾,也不会任别人欺负它,毕竟打狗也要看主人。
清霖直起身子,侧身看向高高在上的妖王,扬声道:“属下远从潭海而来,路途遥远,不慎来迟,尊上莫要责怪。”
妖王知道清霖过来肯定是不怀好意,这家伙可是最难控制的。
“无妨,快落坐吧。”妖王强颜欢笑。
清霖落座后时刻关注着殿中的局势变化。
“其实今日设宴的真实目的是,我想与诸位分享一下我的成果。”妖王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它自知大计将成,自然是要警告那些有非分之想的人。
话音刚落,还未等到别人开口附和,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迫切地叫喊声。
“不好了不好了”突然有一只小妖跑进正殿。
妖王的心情突然烦躁,被打断的感觉真的很糟糕。
“又发生何事了如此大惊小怪”飞逸先站起身数落道,同时又转身向妖王请罪,“是属下没有看管好下属,尊上莫要生气。”
妖王抬眸看了一眼那只慌里慌张的小妖,觉得面熟。
“趁尊上还未发火,还不赶紧滚”飞逸扬声又道。
妖王突然开口制止了准备退下的小妖,“有什么事不妨道来。”
小妖被吓的跪下身来,即刻开口解释道:“小的是昨夜安排看守密阁的,就在刚才我准备给那姐妹二人送午膳,可却看到那个姐姐躺在床榻上喊疼,想必是要生产了”
听闻,妖王立即站起身,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只见它快步走下台阶,直接忽略那只浑身发抖的小妖,急冲冲地跑出正殿,跨过门槛之前还不忘嘱咐飞逸看好正殿内的所有人,绝不能让他们离开半步。
待妖王离开后,田之诺低音喊着,“飘飘,我知道你在。”
果不其然,飘飘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我在这儿”
眨眼的功夫,飘飘已经出现在了她的视线当中。
“跟上去看看,有情况随时汇报。”田之诺将这个打探消息的任务又安排给了飘飘。
飘飘一路跟着瑟君来到密阁,在关门之前它迅速溜了进去。
走进密阁深处,果然看到一个女人躺在床榻上,她腹部高高隆起。
瑟君走到床榻之前,看到薄纱衣衫之下的腹部上有些青紫色纹路,这就是因为受到了外力的冲击才变成这般模样。
飘飘被吓了一跳。
女人撕心裂肺的哀嚎着,她没有任何意识,浑身上下只有疼痛。
瑟君的双眸中充满了期待,它一如往常那般向她身体中注射一些奇怪的力量,让她那具娇小的身躯努力承受着。
“啊啊”
女人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这次比以往更加疼痛。
躲在角落里的小丫头紧紧护着自己,看着自己的姐姐被那个魔鬼不断地折磨着,她突然泛起了恶心,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飘飘再也看不下去了,它真想带这姐妹二人逃出去。
“放过我吧啊啊”
女人的双手紧紧抓着床单,她的痛苦全部写在了脸上。
“快了别急再坚持一下”妖王的嘴角一直勾着,这就是等待结果的过程,它很享受。
然而,这个原本就不该出现与人世的生命,根本就没有那么容易出来。
飘飘亲眼目睹着,那个女人的肚皮好似要被什么东西冲破一样,翻滚着,挣扎着。
飘飘实在看不下去了,它必须要将这一切告诉田之诺。
“飞逸,你应该知道妖王今日设宴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吧”清霖双手抱胸,将目光抛向坐在自己对面的飞逸。
飞逸冷着脸回应道:“尊上的心思,岂是你我能猜测的”
清霖冷笑,它最烦看到飞逸那副像一条忠狗的样子。
“看样子妖王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阁中还有要事要处理,我就先行告退了。”尉迟泽站起身就想离开,不成想却突然进来两队空妖,手拿长枪,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将殿门围挡起来。
“大师还是乖乖用膳吧,妖王没有回来之前,你们谁也不能走。”飞逸起身走到尉迟泽面前,双眸中充满了敌意。
尉迟泽紧了紧牙关,看来今日是离不开这皇宫了。
轩王突然站起身,端起眼前的酒杯走向尉迟泽,忽视了身旁的妖物们。
“阿泽,你我兄弟二人许久未喝酒了,今日不如就不醉不归”轩王的神情中好像蕴含着其他的意思。
尉迟泽透过那双饱受风霜的眼睛,参透了其中的真意。
顿时端起自己桌上的酒杯,举杯回敬道:“那今日,我便陪皇兄喝个尽兴。”
“好。”轩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兄弟二人同一时间擦了擦嘴角的残留酒渍。
“这些年多亏了你照顾阿诚,那孩子顽劣,让你费心了。”轩王的笑容看似平淡,实则暗藏玄机。
尉迟泽摇了摇头,紧跟着说道:“到底是父子情深,我不过是代劳而已,今后你们父子二人定会其乐融融,相谈甚欢的。”
轩王苦笑道:“我虽生了他,却从未教杨过他,到底是没资格称人父。”又抬眸,“作为一国之主我不堪一击,为人父又好不负责,到底是无用之人。”
尉迟泽深吸了一口气,“皇兄,你大可不必如此贬低自己,我们就像从前说好的,你主内我主外,互相配合,方可稳住大家和小家”
尉迟泽的这番话轩王能听得懂,这话便是告诉他,那日来宫中探望他时说的那些计划已经在实施,他只管配合,一切都有尉迟泽来安排。
轩王说的这些话,并非表面那般简单。
或许是父子连心,尉迟诚竟听出了他们兄弟二人的真实对话。
父王一心为国求死,临走之前将自己的孩儿托付给弟弟,可到头来还是得到了弟弟的开解。
“当真是兄弟情深啊,趁现在没事情多聊聊。”飞逸冷哼一声,人类的那些嘘寒问暖它是最厌烦的。“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颢和念时刻关注着他们的言行举止,若有特殊情况,它们也想帮衬一二。
同时,颢也想起了自己的弟弟,虽说那家伙混蛋事情没少做,但到底是亲弟弟,心里面还是有些挂念。
“主人,不好了,瑟君正在帮助那个女人生产,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出现一个和你同样拥有神力的怪娃子”
飘飘以最快的速度飞了回来。
田之诺捕捉到这些信息后,只想赶紧出去阻止瑟君作恶。
“放心,这天下有我一个妖女就够了,其他的都得闪开瑟君这么做只会适得其反,心急必定失败”田之诺很有自信妖王不会成功,甚至还会失败的很彻底。
这顿午饭用了整整四个时辰,妖王自从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尉迟泽与轩王喝了不少酒,兄弟二人靠在一起喃喃自语,面颊通红的情况下很难让人有防备之心。
飞逸等的也有些疲劳了,就连其余几只妖物也略显萎靡。
清霖已经连续打了好几个哈欠,这会儿它终于忍不住的谩骂道:“飞逸到底还要等多久,从午膳等到了晚膳”
就连飞逸自己也不知道妖王为何要去这么久,但是它唯一确定的事情就是这些人和妖物一个不能走。
“天色已晚,诸位不如就先歇下,明日一早我在带各位来见妖王。”这是飞逸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尉迟泽和自己的侄儿对视一眼,既然如此,那便将计就计。
“好啊我困了,赶紧送我去睡觉”尉迟诚最先站起来的。
尉迟诚知道自己的叔父没有醉,那露怯之举不过是装出来的。
飞逸正好顺了他的意,命几个下属给殿内这几位安排了卧房。
田之诺刚进入到客房中就想着与飘飘逃出去。
然而,守在门外的妖物众多,他们没办法轻举妄动。
直到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
仔细听来,是尉迟诚的声音。
“是阿诚”飘飘化为人身走到门前,透过缝隙看到了门外的尉迟诚。
田之诺也非常好奇的走到门前,认认真真的听着门外的动静。
“让我进去本世子爷今天就要和她睡一起谁也别想拦着”
尉迟诚就是想将自己最丑恶的一面展露出来,此举就是想让飞逸放松警惕。
门外的那些妖物并不打算放他进去。
直到飞逸听到声音走过来。
飞逸和尉迟诚接触的不多,并不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他这般闹事是何居心,它也无从得知。
“既然世子爷想要和小丫头共度良宵,就如了他的愿便是,多派几队妖物看守此处。别让他们生了其他的小心思。”
飞逸就是想知道这两个年轻人能耍出什么花招。
尉迟诚如愿踏入田之诺的房中。
为了不暴露,飘飘再一次化为清风。
至于其他人,也纷纷被安排在了其他地方。
尉迟诚精的很,他来的这一路上将所有人今夜所在的地方都确定了一遍。文網
今夜注定有一场浩劫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