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砚是青砚”太皇太后盯着林止,周身仪态全无,抓着林止的衣袖:“你快告诉我,是不是青砚”
林止甩手,将她挥开在三尺之外。盯着被她扯得皱巴巴的衣袖,满面都是嫌恶:“太后请自重”
太皇太后冷幽幽瞧着林止:“林止,你怎么这么狠心他是你的。”
“论狠心,本座及不上娘娘万分之一”
林止挑眉,眼底冷沉的气息汇成实质般的杀意,激的太皇太后一个战栗,后面的话怎么都无法再出口。
太皇太后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绝然:“林止,哀家是想要依仗你,却并不代表哀家处处要受你钳制。你若是动了不该动的人,哀家便能与你鱼死网破”
林止瞧着她,忽而勾唇淡笑,云破月来惑人心神:“娘娘所言,便也是林止之意。”
“陆安。”他只低低唤了一声,内殿的嘶吼便戛然而止。
“本座曾答应过先帝,替他守护好江山,辅佐皇上,却也只会辅佐皇上。”
林止语声清淡:“娘娘若是聪明人,便请恪守你的本分,本座愿意叫你安享太平。若是”
“呵。”他一声淡笑:“太皇太后年龄也不小了,若是忽然薨逝一点也不奇怪”
太皇太后唇线一紧,心底忽然浮起丝冷意,卸了浑身力道,只觉周身瘫软无力。
“你你要杀我你就不怕。”
“有我在一日,你就不要妄想混淆皇室血脉”
瞧着对面男人深如暗夜的凤眸,她忽然害怕了。
林止素来说一不二,既然说了会让太皇太后薨逝,做起来的时候便不会手软。
但,她惧怕的却不是被林止杀掉取而代之。而是她忽然想起的另一件事。
端木朗临终时下了两道密旨。一道给了林楚,另一道给了大司空玉子夫。
据说,这两道遗诏足以撼动整个西楚天下,甚至可以凌驾于当今皇帝端木康之上。
这两道圣旨便如悬在她头顶的刀,日日折磨的她寝食难安。她曾想尽了法子从大司空那打听消息,想看看圣旨究竟些的什么。
却一无所获。
若是林止颁了圣旨出来,那
“哀家。”太皇太后垂首,选择妥协:“明白了。哀家会告诉青砚,让他尽力约束百里家。也会”
她盯着林止的眼睛,生怕他一个不高兴,便搅动的上京腥风血雨。
“也会让青砚找出林楚的下落。”
“嗯。”林止半敛了眉目:“太皇太后身子不适,送她到行宫修养。近些日子,就不必回宫去了。”
太皇太后身躯一僵:“你要软禁哀家”
林止呵一声:“软禁总比丢命好,不是么”
太皇太后身子颤了颤,自脊背生出无边冷意,连牙齿都在打颤:“我终究欠了你,若你真希望如此,哀家便如你所愿。哀家只求你一件事。”
“青砚他自幼体弱如今不良于行,你四肢健全就不要与他一个残废计较了。你们。”
“陆安”林止陡然拔高了声线:“太皇太后疯的厉害你看不到还不将人速速送到行宫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