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嫌眸色一凝,眼底纠结如潮。嘴唇翕动半晌,终是缓缓低下头,并不与二人目光相碰:“我不知道。”
“咱们走。”玉安安自地上弹起,一把抓住阿嫌手腕,扭头便走。
“站住”
林楚蹙眉,毫不犹豫攥住阿嫌另一只手腕:“我并没有准许你们离开”
二人皆抿着唇瓣,均不再言语。却固执的谁也不肯先放手,气氛凝滞,僵持不下。
三人动静过大,终于惊动了守卫。
熊大气冲冲被人扯来灭火,他简直要疯了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他今年是犯了什么太岁怎么他组里的事情,就接二连三的层出不穷
“都给我放手”他瞪着眼,阴恻恻一声吼。
看见林楚,他就头疼怎么又是她
玉安安冷哼一声松开了手。
“林楚”
她神色冷然,衍生出凛然不可侵犯的豪气:“我敬你敢作敢为,平日里将你视作朋友。却不曾想,你是个连礼仪伦常都不在乎的妖女”
“自此后,我玉安安,再不会出现在你三尺之内”
言罢,她坚定转身绝尘而去,再不曾有过片刻停留。
熊大撇一撇嘴,不以为意。
当初夜宴,林楚与修罗王针锋相对时,玉安安第一个站出来支持,还以为她们的感情可昭日月牢不可摧呢。
这才几日就老死不相往来了
女人的友谊,臭的赛狗屁
玉安安一路走得极快。
蓦地,她娇小身躯被笼罩在一片阴影当中。
抬头瞧去,却见春风般和煦的男子站在面前,一双眼眸暖阳般明润。
玉安安心中一颤,只觉被那人瞧一眼,便似冷到了骨子里。
原来,春天并不一定温暖,春寒料峭时较之严冬,更叫人难耐。
“没有人告诉过你么”
丹青瞧着她,语声温润:“楚楚是不能受委屈的。”
他轻轻叹息,眼底带几分歉意:“既然你说要与她老死不相往来。那么从今日起,你自去地库吧,以后便再也没有与她往来的机会了。”
玉安安周身血液似在那一刻凝固。
地库他说地库
那可是无相渡的禁地,是令人谈之色变的存在
没有人知道地库中到底藏着什么,众人只知道,但凡进去的人,便再也不曾出来。
送去地库,是无相渡最严酷的惩罚,生不如死。
她不过与林楚起了几句口角,他便要她到地库里去
“我实际上并不愿如此。”
丹青说道:“但你说不愿出现在她三尺之处。她却是要生活与阳光里青山下的。我思来想去,只有地库才能不与她共处一片青天。所以,委屈你了。抱歉。”
丹青面颊上带着微笑。
他素来如此,即便做着最残忍的事情,还是始终如一温文尔雅,彬彬有礼。
玉安安气息一凝,忽听耳边传来噗通一声。
一身材高大的男子,直直跪在她脚边:“请大人收回成命,小人愿以性命担保,玉安安以后万不会冒犯林楚。”
“林楚”丹青似微颦了眉头,眼底温润添了几分裂痕:“直呼她的名字,你们也配”
“嗯”男人一楞,却听耳边一声怒吼。
“温若锦”
玉安安咬牙:“你给我起来不声不响就跪下,你算个什么男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