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止皱着眉,狭长凤眸里皆是不耐。
女人哭哭啼啼的是真聒噪
还是她的老楚好,遇事只想着解决方法,从不会哭泣。
“将话说清楚再哭不迟。”林楚那条帕子递给阿鱼:“你若只会一味的哭泣,只怕得请你离开。”
“凭什么让阿鱼离开”
追魂立刻炸毛:“最该离开的人,是你”
林楚蹙眉:“追魂,我是刨了你家,祖坟么值当你这么针锋相对”
“老楚是本座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林止的目光如刃,扫过追魂与阿鱼:“谁敢让老楚走,本座会先送他走”
林楚眸光微动。
前后两个走,是完全不同的意境。她相信,追魂一定听得懂。
“别,我说。”
阿鱼吸了口气,猛然抬头:“别为难追魂哥,我什么都说”
她的眼底虽仍有泪色朦胧,却已然一片坚决。
“我需要你们的帮助。若是你们能帮我回到寨子里去,我就能帮你们在我们的山寨里自由出入。”
林楚瞧她一眼:“哦”
各地的风俗不一,南疆人对自己的传统固守的尤其厉害。
生疆寨子规矩更加森严,断然不肯与外界接触。
只凭这么一个有家不能归的丫头,能叫他们在山寨里自由出入
“我阿妈是山寨里的巫祝,往日里是能说上话的。”
阿鱼说道:“阿妈素日最疼的便是我,你们救了我,阿妈定然不会亏待了你们。”
林楚很有些以为。
南疆的风俗与西楚大不同,虽然每个寨子中也有如同里正一般的头人。但往往村子里最受尊重的却是巫祝。
巫者常以女子居之,善养蛊虫,通晓医术,可救人亦可杀人与无形。
她们在寨子里地位超然,说一不二。
若阿鱼的娘真是巫祝,用处可就大了。
但
“若你阿妈真如你所言,你又何至于有家不能归”
林楚深深瞧着阿鱼,她不喜欢揭人伤疤。然而,此事关系重大,不问的清楚明白,会误大事。jujiáy
同情与颜面要不得。
阿鱼的唇瓣被她咬的发白,追魂便又皱起了眉头。
“六爷莫要强人所难,这话属下替她回了。”
“不”
阿鱼抬头,眼底带着倔强:“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说”
“今年异常的寒冷,寨子里的粮食生长的并不好。头人实在没有别的法子,便挑选出寨子里合适的阿妹,送给旁人换粮食。”
阿鱼声音顿了顿:“我也是被选中的人。”
阿鱼半垂下眼睫,眼底带了几分哀凉,俨然对这事情至今仍不能释怀。
“哼”追魂冷哼:“狠心的爹娘”
林楚蹙了蹙眉,原来如此
这种事情并不新鲜,高门大户里面的下人丫鬟,除了家生子,哪个不是被自己亲人卖掉换生机的
但是
“你阿妈是巫祝,即便真需要拿人去换粮食,也不该轮到你。”
林楚的话问的直白。
巫祝不同于一般人,她的女儿谁敢动
阿鱼唇角勾了勾,笑容苦涩而凄凉:“我阿妈和阿爸,并不止有我一个女儿。”
林楚挑眉,这话什么意思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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