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绽,日色如金。
整个夔州府,在初升的阳光里,呈现处一派勃勃生机。
除了,被绑在树干上,堵上了嘴巴的林长夕。
林楚愣了片刻,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绑在她院中大树上的,就是林长夕。
瞧见她出来,林长夕的桃花眼里瞬间焕发出光彩。jujiáy
“呜呜”
他不住挣扎,绑缚的绳索却因他挣扎而箍的更紧。深深勒入皮肉,渗出触目的鲜血。
“什么情况”
林楚有点懵,林小四虽然素来不靠谱。今天这见面的方式,却绝不是他的本意。
“林爷吩咐了,任何人不得打扰您休息。”
陆安从屋顶上跃下,笑嘻嘻瞧着林楚:“六爷,属下用的可是宗正府特制的绳子,干的如何”
林楚嘴角抽了抽,将林长夕嘟着嘴绑在树上,也唯有陆安才想得出。
“放他下来。”林楚揉了揉眉心。
林长夕双眸喷火,以目光凌迟着向他走来的陆安。
陆安只当没瞧见,慢条斯理的解开绑着林长夕的绳索。
林长夕顾不上与他计较,一把扯掉嘟着嘴的布团:“快去救言言”
他的声音太过急切,喊的林楚愣了愣。
“快言言快不行了”
言言等于端木言
林楚面色大变,顾不得院中其他人,飞奔向了端木言居住的院落。
刚走到院门口,便瞧见钟思和石菲菲在院子里急的团团转。
楚心悦则坐在院角的石桌旁,慢条斯理的喝茶。
“六爷”
瞧见林楚,钟思和石菲菲的眼睛瞬间亮了:“您终于来了。”
楚心悦只递给她一个淡然的眼风,依旧专注着手中的茶。
“什么情况”林楚深色凝重。
能让林长夕急迫如斯,可见发生的事情得有多么紧急。
“长公主她,晕倒了。还流了好多血。”
林楚眉心一颤:“多久了”
“有一盏茶了。”
林楚有些后悔睡得太死,她素来警觉怎么就没有听到林长夕进院的声音呢
“走”
她匆忙奔向端木言的卧房,钟思和石菲菲紧紧跟随。楚心悦仿若根本没有瞧见那三个人,优雅而淡然的又斟了杯茶。
才推开房门,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林楚心里咯噔了一声,脚步更快了几分。
端木言平躺在床榻上,双目紧闭,依旧身陷在昏迷中。
她的面色苍白,连唇色都成了的淡淡的粉,若早春枝头初绽的桃花。孱弱易碎。
侍女正在为她擦拭身体,瞧见从她亵裤处氤氲出的红,林楚脑中轰隆一声。
端木言她该不会是
“楚心悦”
她扬声大喝:“还不滚进来救人”
“不是我不想救,是不敢。”
院中,楚心悦的声音优雅而缓慢。一如她的神态,淡漠的似不知人家疾苦。
林楚皱眉:“怎么回事”
石菲菲面色有些许尴尬:“刚才,长公主还有些许的神智。她说除了你,不许任何人替她诊治。”
“胡闹”林楚黑了脸:“下蛊解蛊我倒是会,看病放着神农药局的人不用,当摆设么”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