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菲菲嗯
姚纤纤挠了挠头:“我做水匪那些年也攒了不少东西,招安后,六爷并未让我充公。”
“那感情好。”石菲菲眼睛亮了:“你说的都给我,你自己可不能反悔。”
姚纤纤勾唇笑:“必须不能。”
“走了。”石菲菲愉快的踏过碎瓷:“垃圾就该留给垃圾,这玩意,给他们才是绝配。”
“一整套哈,你说的不许反悔。”
女人悠扬的声音愉悦高扬,夜色里欢快似银铃。
荣国公府人人面色漆黑,却没有人敢阻拦林楚等人的离开。
“林六爷请留步”
林楚才走出荣国公府,便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夜色里,一人行色匆匆自暗影中追出。竟是章平远。
“六爷。”章平远深呼吸,朝眼前人拱了拱手:“可否借一步说话”
在追出来之前,他其实很有些不甘。他以为他会厌恶林楚,厌恶林止。痛恨他们的不识时务,痛恨他们不将荣国公府放在眼里。
然而,当真的追出了府邸,他种种的不甘,忽而消失无踪。
林楚回望的瞬间,睥睨天下的凛然高贵是令章平远始料未及的。她淡然伫立,不苟言笑。光芒便可与日月争辉。
当差距过大时,你便连争锋的资格都没有。
章平远笑了笑,眼底带着无法掩饰的苦涩:“六爷,关于林爷被关押的证据,我知道一些。”
林楚微怔,全没想到章平远月下追来,见到她的第一句话竟会是这个。
他们之间,似乎并没有如此熟稔到推心置腹。而她,也并不认为章平远值得信任。
“前日夜间,太后急招林爷入宫。听说那夜皇上病重,同一时间被宣召入宫的人,很多。我与父亲,亦在此列。”
“这种事情。”林楚半眯起眼眸:“世子在长街之上随意宣说,合适么”
“天地开阔,才是最适合畅谈之地。”章平远唇畔笑容更加苦涩:“我如今,已不知何为可信。”
他的意思林楚明白。
长街之上四野空旷,不适合藏人。唯有在此地,章平远才敢说实话。
“我与父亲并非朝堂核心人物,入宫后便始终被安排在养心殿侧殿中等候宣召。那夜。”
章平远声音顿了顿,眼底流露出恐惧紧张之色:“那夜值守的禁卫军非常多,连出入偏殿服侍的人,都是禁卫军。且,不许我等随意出入。”
“我们枯坐了有两个时辰,忽然便瞧见大量禁卫军精锐带着当日值守的所有太医冲入正殿。再之后,就听说林爷被抓,我们就被通知可以回家了。”
“那时,早过了宵禁时辰,宫中也已经下钥。我们却能畅通无阻,顺利回府。我能感到,那日有人始终在暗处跟着我们。名为护送,实为监视。”
“林六爷。”章平远眸色幽深:“我知道的只有这些,至于该如何破局,全在林六爷一念之间。今日之后,你我并不曾相见。我也绝不会承认,曾同你说过这种话。告辞。”
言罢,他竟再不停留,决然而去。
林楚眸色微凝,宫中戒备,齐聚百官,连闲散宗师都不放过。又传出皇上重病的消息,处处皆透露出风声鹤唳的紧张。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