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林楚骤然开口:“这么急是要到哪去丢下你的追随者自己跑路,不大仗义吧。”
眨眼功夫,拓跋泉鸣便被人拦下。
他恶狠狠瞪着为首的泰威:“我救了你的命,你就这么报答我”
“当初莫不是国师你屠了我满门,又将重伤的我捡回了道观打算培养成死士么怎么许你杀人,就不许别人报仇呢”
拓跋泉鸣咬牙:“原来你都知道”
“从前并不知,幸好元爷和郡主睿智。”泰威冷冷说道:“老王爷让我告诉你,天北王府从今以后都不再有你这个人”
“呵呵。”拓跋泉鸣眼底生出淡淡凄凉:“是我运气不好,家门凉薄,无用的兄长嫉贤妒能,给我设下重重圈套。今日之事我并非输给你们任何一个人。“
林楚轻嗤:“输就是输,追究原因有必要吗”
“胜者为王败者贼,你们杀了我吧。”拓跋泉鸣神色淡淡的。
“急什么”林止轻挑眉梢:“马上就到午时了。”
“你”拓跋泉鸣眼底骤生出恐惧:“你们就连最后一点尊严都不肯给我么”
他抬手便要拍向自己天灵,却被姚纤纤和陆安一边一个扯住了手臂。
“抱歉。”陆安笑嘻嘻:“六爷说午时前你不能死,就不能死。”
啊
春日里午时正的阳光终于挂在天上,雪白华丽九罗伞盖下的拓跋泉鸣,却陡然发出一声不可遏制的痛苦嘶吼。
凄厉中带着绝望,更多的却是恐惧。
弥漫着血腥气味的草原上,幸存的人群目睹了他们一生当中最诡异,最惊悚,也最令人难忘的一暮。
国师拓跋泉鸣,突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萎缩,迅速干瘪。
如同一只泄了气的球,一下子就变了模样。
丰盈饱满的脸颊上爬满了深深的褶皱,明亮的眼眸黯淡如同蒙了薄薄的灰。
一个丰神俊朗的神仙人物一下子迅速衰老,还老到一个人类视觉所无法接受的地步。
四下寂静,众人皆已不能言语。
“呵呵呵”拓跋泉鸣喉咙里咯咯的轻响,声音也如容颜一般迅速的苍老:“你们可满意了林楚林止,你们终于毁了我贼老天,你待我不公”
苍老的拓跋泉鸣烂泥一般摊在柔软的椅子上,浑浊的双眸中兀自带着浓浓的恨和不甘。
“拓跋泉鸣。”林楚上前一步,混不掩饰眸中厌恶:“你真的是拓跋泉鸣么”
拓跋泉鸣身躯颤了颤,浑浊的眼神骤望向林楚。
“元颂说,天北王府曾有个野心勃勃的先祖,穷其一生皆梦想着成为北漠第一人。幸好他身患重病身亡,但下葬那日尸体离奇失踪。”
“听说那位先祖曾是隐世宗族黎家家主的至交,黎家有一门邪功。可以吸收少年人的精血,来改变自己的肌体,永远保持青春的姿态。”
“你就是练了邪功的天北王府那位先祖吧,而拓跋泉鸣不过是被你选中的一位后辈罢了。拓跋泉鸣的精血已经耗尽,所以你瞧上了阿嫌。”
“你胡说”拓跋泉鸣爆喝:“我就是拓跋泉鸣,就是”
“那么,你敢告诉大家暗夜狱吏都是些什么人么”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