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陆去病坐上马车和灵山来人一起先走了。
一排剩下的九人也准备启程,各自收拾行囊。
“今天这24小时大起大落,实在太刺激了你们说去病是不是外星人他怎么能召唤雷电上身,自己毫发无伤,傀儡人却全部触电变焦炭”寸头学友到处找着东西,随口问道。
“是啊,是啊,当时他头发全都竖了起来,像见了鬼一样,然后闪电就劈下来了,太阳能板上的避雷针都没用。”隔壁老王附和道。
“不是第一次了,秀儿,你只是没见过。昨天下午大雨滂沱,一群森林狼突然出现在驿站,差点把我们都吃了。那时他就被雷劈过,后来去病手中长枪带着蓝色电弧一枪就刺死了狼王。”
“郑大哥说的没错,去病说他之前被雷劈后躁狂症都好了,后遗症就是他变成了导体,不会受雷电伤害。”甄怀仁摸着肩膀表情痛苦的接茬道。
“怎么一包烟都没了去病也太抠搜了吧,整整一箱的烟一包都没留下
这个兔崽子,他是有预谋的。这可怎么办回军营有上百公里啊,怎么打发漫漫长路”
寸头学友发出了绝望的嚎叫。
关前路上,去灵山的马车滴滴笃笃跑的正欢。
马车车厢里,一箱基本完整的烟被抱在梁叔手上,笑呵呵的死活不撒手。
“去病是真机灵啊,全给顺来了,这可够我抽好一阵子了。今儿砍这些傀儡丧尸真值啊,什么时候还有这样的好事,一定要再叫上我。”
“梁叔,孝顺您是应该的,以后抽完了我给您寄回来,号称终极杀人王的一代枭雄怎么能没烟抽。”陆去病脸上堆满了笑,好话不要钱般张口就来。
“乖,回去就教你蛤蟆功”
“嘿嘿,那感情好啊来,我给您点上,我们去马车头上抽,别熏坏了小白和麻将,他们还是孩子呢。”
两人嘻嘻哈哈的爬到马车驾驶位,让陆爸进去休息,一人一根抽的不亦乐乎。
“蛤蟆功听上去就高大上的不得了,难不难学”
“其实都是唬人的,哪有什么武功能天下第一,无非比谁快,比谁拳脚重。”
“不是吧,我就经常看你在林间操练啊,有时双掌齐出,碗口粗的竹子都被您轻松震断。”
“讲究也是有的,无非是身法手脚配合,产生叠加的冲力,将全部力量集中在掌缘瞬间发出,你真有兴趣学”
“那当然,很快我就真正去闯荡江湖了,有一技傍身总是好的。”
“嗯,回山上我教你。”
车厢内的麻将听着车前两人对话,不解的问道:“陆爸,哥怎么变的不一样了,原来只知道喊打喊杀的,现在好会说话,把最酷的梁叔也哄得高高兴兴。”
“那是好事,他终于会和人打交道了,比我强。你们两个多学着点,以后跟着去病在外讨生活,我也能放心了。
这次他大杀四方立下功劳,我倒也不怎么欣喜,主要怕他以后被人当枪使,现在看来去病机灵的很,已经不需要我和陆妈为他操心了。”
“嗯,哥变可爱了,士兵们都喜欢他。”
“小白说的没错,尤其是那个甄怀仁,看他的眼神都不对,啧啧,你们说,被个男人爱慕是种什么样的体验”麻将啧啧称奇道。
“笨蛋,她是女的。”
“不会吧,大家和去病都说他是男的。”
小白嘴角肌肉抽动,忍住不再说话。
天光大亮时一群人回到了灵山。
山上的条纹衫们欢呼雀跃不已,自己家的精神小伙全须全尾的回来了。
三天后,绿球51年5月13日,早九点。
“哥,快起来,不好了赵哥又要寻死了,方院长和陆妈让你快去。”麻将猛拍陆去病的房门急切的大喊大叫。
“啊,这么早就寻死我去,比一周前还早了两小时,我牙都没刷就要死要活的,赵哥一点都不讲究。”陆去病嘴里嘟囔着跳下了床,套上裤子直奔卫生间。
“给我半分钟,马上来”陆去病蹭的一声跳起,穿上拖鞋冲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随意的漱了下嘴、擦了把脸。
出来时听到嗡嗡声,下意识的右手往空中一伸,食指和大拇指一合捏死了一个蚊子。
麻将还在砸门,陆去病随手打开门,把蚊子的血在麻将身上一擦,冲了出去。
两分钟后,陆去病和麻将到了208房间门口。
门口拥了一堆条纹衫,六十来岁的方院长正愁眉苦脸的和陆妈说着话,见他来了赶紧招手。
“去病,你昨天出的馊主意有没有把握上周大家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摆平了小赵。他发起疯来,可只有你爸爸才能摆得平,老梁下手太狠了,不能当人用。”
瘦弱斯文的方院长说了半天,看了眼穿睡衣拖鞋笑嘻嘻的陆去病,叹了口气后摇了摇头。
“唉,我怎么会信你这么个毛头小伙子,还是把陆爸叫来吧。”
“下山一趟砍了几个丧尸,见了血,老陆又犯病了,还在练功房里打沙袋去火,帮不上忙。”陆妈无奈道。
“放心吧,院长,如果我搞不定你再请我爸来。你们都走,赵哥是人越多越害怕,麻将、小白留下帮忙。”陆去病表情放松,像是胸有成竹的样子。
方院长想了想,无奈的点点头,带着看热闹的条纹衫们撤了。
陆去病朝门边面无表情的小白笑了笑,挥挥手,让她不要堵门,自己站在门前朝门缝大喊:“赵哥,你怎么了没事吧,下去吃早饭了。”
“泥揍开,俺不想活哩,早上醒来,缇娜还是不在,呜呜呜。”一个不停抽泣的粗豪嗓音传到了门外。
“她去绿城出差还没回来嘛,她去赚钱给你们买房子了。”
“你个小娃娃不是好人那,别骗我,她跟人跑了,不要俺嘞,呜呜呜。”
“我也不想骗你,缇娜是跟人跑了,那你就得死啊,多疼啊。还不如出来和我们一起吃饭来的实在。再说,你死后万一她回来了,死的多冤啊”
“别管我,我已经打好了绳结,立刻上吊呜呜呜。”
房间里赵哥已把头颈套进了绳套,一只脚抬起准备踢掉凳子。
脸上决绝的表情让人无法怀疑他的决心。
“吊死鬼太难看了,舌头伸的老长两眼翻白,死的这么难看缇娜就更不喜欢你了。”陆去病耳朵贴在门上,尽量说的轻松。
“哎,这倒是,那我拿箭插死俺自己”赵哥脑袋退出了绳圈,跳下凳子四处找箭。
“那也不成啊,疼啊,实在太疼了。上个礼拜你教我射箭,我不小心射了一箭在你大腿上,赵哥你差点没打死我,不成不成。”
陆去病一本正经的胡说着,边上的麻将和小白目光呆滞,不知他想干什么。
“那你说咋弄,这个也不成,那个也不成。”粗豪的声音越来越急躁。
“你去跳楼嘛从天台上往山下水泥地上一跳,啪叽一声,一切都过去了。”陆去病说的轻松随意,好像在描述一块豆腐掉在地上的场景。
“好主意,可俺有点恐高”
“赵哥,你死都不怕,还恐高”
20下子没了声音,门外三人面面相觑,不知赵哥在里面如何了。
正踌躇间,一个高大威猛三十来岁的汉子光着膀子穿着大裤衩推开门冲了出来。
他一把推开躲门口的麻将和陆去病,就往楼梯上跑。
三人急忙追了上去。很快四人前后脚冲上了天台。
汉子果决的冲到天台边缘,往下望了一眼,缩回了脚。
转过头来苦着脸对追上来的陆去病道:“去病,不中啊,换个死法哩,太高了,俺脚有点抖。”
“你好坏也是个射箭教练,当年也射死过不少傀儡丧尸和弓箭手。瞧你这点出息,害怕还死个球拉倒吧,别作了,下去吃早饭,今天梅姨做了鸡蛋炒野菜配米饭。”
“她老是忘了放盐,俺不爱吃,打什么岔,不中俺揍是要死”赵哥搭了句话,想想不对,面目又狰狞了起来。
“那就跳啊,我们都饿了,你知道小麻子块头大,容易饿。”陆去病不耐烦的挥挥手。
“我姓麻名将,不要叫我小麻子,好难听人家白着呢,脸上没麻子。”麻将低头喃喃道。
“这重要吗没见赵哥正寻死觅活吗你还在乎个称呼,名字不就是个代号嘛,还有没有公德心”
“你们吵什么俺都是要死的人了,呜呜呜,算了,死这件事不急于一时,我给你们讲讲我和缇娜是怎么认识的,又是怎样靠坚韧不拔、持之以恒定的情。”
赵哥掏出一张七寸照片,第三十七次给三人看性感的美女照。
“我们真要下去吃饭,故事讲太多次了,有点审美疲劳。”
“事情是这样婶滴,在那个美丽的月夜”
半个小时很快过去了,三个少年背都驼了下来。赵哥还一脸的兴奋的描述着两人第三次见面时缇娜惊艳的蕾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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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小麻子,捂住耳朵,接下去要少儿不宜了。”陆去病无奈的转头看看身边两人。
两人点点头,捂住了耳朵,颓废的面容中充满了无奈和绝望。
他们知道接下去的黄色章节至少得有一万字,不和谐是不可能的。
三位少年现在都想代他去死,太磨叽了。
随着互动情节逐渐深入,陆去病实在是受不了了。
突然大声道:“看,楼下,缇娜来了”
赵哥下意识的转过身探头看向楼下,茫然道:“没有啊,去病,缇娜在哪儿哩”
陆去病闪电般抬腿,一脚踹在了他屁股上,猝不及防下赵哥被他一脚蹬落天台。
“啊,你骗我,救命啊”
“嘭”
在空中掉落十米后,手舞足蹈的赵哥摔在二楼结实的防坠落绳网上。
上下弹了几下,滑到了二楼窗户旁。
“小兔崽子,杀人啊,为什么踢我下来,吓死俺哩。
院长去病这小子要谋杀我,你知道我有恐高症,太吓人了。”赵哥抱着二楼窗框不肯松手,声嘶力竭的嚎叫着。
方院长早已等在二楼,拼命憋住笑,忍的十分辛苦,和陆妈一起伸手把他给拽了进来。
“哦,没事,没事了,你安全了,去病太坏了,这孩子淘气的不成样子了,等会我批评他陆妈,等会你也好好骂骂他”方院长冲陆妈使了个眼色。
“是啊,这孩子自从上次被雷劈了以后,倒是斯文爱笑了,谁知躁狂症还是没好透。小赵啊,等会我骂他哈,我们去吃饭吧,今天梅姨鸡蛋里放盐了。”
赵哥黑塔一般的粗豪汉子,哆哆嗦嗦的站起来,抽泣着被方院长搀扶到一楼食堂去了。
三位少年走到天台边缘伸头往下看着,见赵哥骂骂咧咧的被拉走了,三人才缩头回去。
麻将憨憨一笑道:“哥,你的主意真棒,看来以后赵哥再也不敢死了。”
小白点点头,由衷道:“好办法。”
陆去病却摇摇头,脸色肃然:“不,他还是忘不了缇娜,典型的应激创伤后遗症,只要那个女人不回来,他还是会想不开的。”
小白皱眉道:“那怎么办”
陆去病又恢复了贱兮兮的笑容:“还能怎么办,再来一次呗。这次把他吓坏了,至少能管一个月。走,我们下去吃饭”
三人同时点点头,一起摸摸肚子,转身往回走。
“这个防坠落网什么时候装好的我怎么不知道啊。”麻将憨憨的问道。
“是妈让爸连夜装的,说他力气没地方用,闲着也是闲着。”陆去病耸耸肩道。
“你说爸妈结婚这么多年了,为什么妈妈说什么他都无条件答应,按理说爸爸的武力值这么高,妈妈又管的这么严苛”麻将不解的低声问道,还心虚的左右看了看。
“这你都不知道了爸爸除了躁狂症还有严重的妄想症。”
“啊,不知道啊,他会产生什么妄想症状”
“在他脑中一直有画面,还以为自己老婆的容貌停留在二十年前,所以嘛,怕漂亮老婆不难理解吧,嘻嘻。”
“胡说,那是爱。”小白忍不住道。
“迪力木拉提小姐,对于时间这把杀猪刀的威力,以后你会懂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