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小的人儿无比灵活,在这偌大的营帐里上蹿下跳,不到片刻的功夫就有上百件珍贵器皿毁于一旦。
“快快快抓住她把她给本王抓住”
原本还有些体虚的阿那夜顿时生猛如虎,指挥着守卫们抓捕孟雪琪。
等到他们累得气喘吁吁时,孟雪琪依然生龙活虎。
她坐在柜子顶上,翘着二郎腿很是悠闲,嘴里还哼着小调儿。
她冲着阿那夜扮了个鬼脸,居高临下地凝实所有人:“哼你们还真以为本小姐是好欺负的”
那张小脸分明还没有张开,稚气未脱,可言行举止分明不像稚童。
那些守卫们其实这几日早就被孟雪琪折腾得要疯了,个个叫苦不迭,奈何她是孟斯的女儿,他们也不敢出手教训。
没想到当着首领的面儿,还愈发嚣张了。
而对阿那夜来说,触手可及的美食能看不能吃,这无疑是一种折磨。
于是,他再次对着穆先生下令:“穆先生你快给本王把她弄下来”
穆先生垂眸抿唇,在阿那夜的连番逼迫下,他终于出手了。
手心里突然黑气弥漫,就连眼珠子都有了略微的变化。
孟雪琪毫不在意,从怀里掏出来一个鲜红的果子,在衣服上蹭了蹭,张口就咬了下去,清脆可口,汁水甘甜。
孰知,下一刻她的动作僵住,仿佛被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挟制住,令其无法动弹。
一股冰冷的寒气自众人的脚底窜起,直袭后脑勺,护卫们看向穆先生,却被其冰冷的眼神震慑住,不敢再多看一眼,爬上柜顶将孟雪琪抓了下来,并送到了阿那夜的面前。
阿那夜不顾孟雪琪憎恶的目光,伸出那双粗糙的大手,就摸向了她的小脸儿。jujiáy
孟雪琪心里十分恶心,但阿那夜却乐在其中。
正当他想做些什么时,一名大臣似乎有些看不下去,连忙出声制止:“首领如今天灾横行,当务之急是要安顿好百姓们您身为一国之君,岂能贪图享乐”
此时,穆先生的手突然一阵颤抖,法术失效,孟雪琪也恢复自如。
她再次被抓,但那股嚣张劲儿仍在,拍掉阿那夜的手,拱了拱鼻子,直接坐在了桌案上,指着阿那夜的鼻子问道:“老头儿说是不是你把我爹爹藏起来了”
阿那夜一把拽住她的小手,色眯眯的样子真是让人倒尽了胃口。
“小美人儿,你爹是去为本王办事儿了,明日就回来了”
“那你怎么不去,干嘛非让我爹去啊你这老头儿一看就没安好心我可听说了,外面死了很多人你分明是想让我爹去送死”
“本王有派人跟着你爹,他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不行你放我去找他”
阿那夜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这块玉佩本王已经佩戴了许多年,只要你乖乖留下来,不要惹事听话,它就是你的了”
孟雪琪拿过玉佩,把玩了两下后就扔回了他的怀里。
“什么破玩意儿我不稀罕我要找爹爹我要回家”
众人被她吓出了一身冷汗,那块玉佩是阿那夜的母后临终前送给他的,也不知那个小丫头对阿那夜施了什么妖术,竟然被迷惑至此。
一名大臣见状,想要立即去告知王后,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下。
在此之后数个时辰,阿那夜为了哄孟雪琪一笑,花了不少心思,甚至还从外面请了马戏团进去,
王帐内载歌载舞,好不热闹,但各个部落里的百姓如今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见此情景免不得哀声怨道。
没了粮食,又遇上天灾,他们本就自身难保,首领又昏庸无能,各地流民纷纷揭竿而起,组成了起义军,朝着主部落围攻而来。
不过一夜,整个南荒国都陷入了战火。
次日清晨,主部落的王帐内,阿那夜仿佛已经失去了理智,满心满眼都只剩下他的小美人儿。
穆先生即使再蠢,也猜到他们是中了孟斯的计。
至于孟雪琪,若真是枚弃子倒还好说,怕只怕她是最大的一颗暗棋。
此刻,阿那夜更是彻底魔怔了,只见他正虔诚地捧着孟雪琪的小脚,一脸痴迷相。
“首领你清醒一点我们被孟斯骗了这个孟雪琪是祸国殃民的妖女他是孟斯制衡我们的一颗棋子”一名大臣愤怒地吼道。
孟雪琪嘟起唇瓣,轻哼了一声,一双桃花眼斜上挑,斜睨了那个大臣一眼。
“老头儿你那个臣子好凶哦吓到人家了呢”
美人儿软软糯糯的娇嗔,阿那夜哪里受得了,张口便说道:“杀了杀了拖下去杀了”
话落,几个士兵立即持刀入帐,将那大臣拖了出去,只听他嘴里仍不住地骂骂咧咧诅咒阿那夜和南荒,不消片刻,声止,人头落地。
孟雪琪也终于展露了笑颜,阿那夜见状,又杀了几个大臣助兴。
穆先生见状,终于下了狠心。
他的脚步悄悄朝着外面挪移,想要就此离开。
就在此时,守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不好了首领出事了许多百姓自发组成了起义军,把我们的主部落包围了”
穆先生本来想假装听不见,但所有大臣都看向了他,即便是想偷溜也走不了了。
早知如此,他当初就不该帮阿那夜坐上国君之位。
“穆先生您快想想法子呀首领已经走火入魔了再这么下去,我们都得死呀”
“嘶好冷啊怎么回事”
他们不约而同纷纷打起了寒颤,离营帐比较近的大臣掀开帘子,只见天仿佛被撕裂了一道巨长的口子,光芒乍现,转眼间,满目风雪。
九月是秋收季怎可能会飘雪呢
可眼前所见,容不得他们不信。
夜色渐浓,低寒气压笼罩了整个南荒国,他们所有人的意识都逐渐变得混沌,风雪迷了他们的眼,也摧残着所有部落的营帐。
架起的篝火在逐一熄灭,正如如今四分五裂的南荒国,了无生机。
无数的百姓举着火把和武器将主部落包围,他们一声接一声的咒骂着,和南荒大军对峙于阵前。
而那些贵族和权臣们早已整理好行囊,连夜朝着其他国家逃窜。
王帐内,依然灯火辉煌,歌声笑语不断
直到,一道惊雷撕破了长空,霎时遮掩住了所有的喧嚣之声。
随即而来的,是一阵战马嘶鸣,杀声震天。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