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家伙笨的要命”沈法僧笑道,他漫不经心的打磨着自己的短刀,磨石与钢铁摩擦,咯吱作响:“我十三岁就能把他们打趴下”
“他们生下来就是农夫,而南朝时候你家先祖就是车骑大将军了,怎么能比”王文佐叹了口气:“你要是闲着没事干,就过去教教他们,只当他们是你家的部曲。”
早就闲的浑身发痒的沈法僧应了声,走到人群佐吐出口长气,开始重新思考起来,虽然只有数百人,但要将其与相应数量的武器、盔甲、物资、器械、牲畜编组成一支军队可是一件千头万绪的事情。他不断在那张纸上书写、涂抹,就好像穿越前在公司里改pn一样。
大唐山东,成山港烟台。
微弱的光线穿透海面的晨雾,在地平线附近闪耀。
“那是晨曦吗”刘仁轨问道。
“不,那是星星”一旁的侍从答道。
“是大唐的星星,也不知道是否还能再见呀”刘仁轨叹了口气。
不远处的栈桥上,船长正在发号施令,挑夫们沿着摇晃的跳板,将沉重的货物运到船上,水手们在桅杆上爬上爬下,忙着摆弄索具和船帆,为即将的出航做准备。此时一阵大风吹来,船只随之剧烈的晃动,一个挑夫不小心从跳板上坠落海中,溅起水柱,引来一阵惊呼声。
“快,快去救人”刘仁轨走到岸边,大声喊道:“把绳索放下去”
“刘使君风势如此之大,还是再等两天吧”
刘仁轨转过身来,只见身后站着一名绿袍官员,脸上满是担忧之色:“刘使君,港中风便如此大,若是在海上还得了,还是再等两日吧”
“袁兄,我现在已经是戴罪之身,与白衣无异,你还是莫要以使君相称了”刘仁轨苦笑了一声:“你难道还不知道李义府是何等人我若再等两日,只怕等来的就是拿我回长安问罪的敕书了,出海尚有一丝生机,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
那绿袍官员闻言,也只能叹一口气。原来这刘仁轨本是河南人,以精通文史而得以入仕,而他方才口中的李义府乃是当朝吏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即宰相,唐初定制,以中书令,侍中,尚书左右仆射为宰相。而太宗时,相职便不轻易与人,通常只授予元老重臣,以为寄禄之用。而以身居其他官职之人为宰相,在其官名之后加“参预朝政”、“参知政事”等名以示区别。贞观十七年643,太宗皇帝以萧瑀为太子太保,李靖为詹事,二人皆加同中书门下三品,即与侍中、中书令相同。从此而后,同中书门下三品便成为了宰相的代名词,即便中书令,侍中,尚书左右仆射,若官名后无中书门下三品,中书门下平章事的,也不是宰相,不可参与政事堂
这李义府本为当今天子潜宅中人,后又上书天子,废王皇后而立武后,成为武后的心腹大臣,为天子皇后共所宠信。为相期间,广结朋党,卖官鬻爵,权势熏天,妄行不法之事。洛州妇人淳于氏长得很漂亮,陷于狱中,李义府便命令大理寺丞毕正义偷偷把其放出纳之为妾,大理卿段宝玄,怀疑上奏。唐高宗命给事中刘仁轨等人审问,李义府恐怕事情泄露,便逼杀毕正义。唐高宗事后得知也没有追究李义府的罪责。因此李义府十分怨恨刘仁轨,便将其赶出朝堂出任青州刺史。其后唐军征讨百济,刘仁轨受命督海运,船队却遭遇风暴而沉没,李义府乘机派监察御史袁异式审讯此案,企图借机将刘仁轨处死。虽然袁异式替其辩解,认为风暴乃是天数而非人力所能及,但刘仁轨还是被免去官职,以白衣从军。这次渡海,由于百济乱起,海况不明,众人都不肯去,唯有刘仁轨慨然受命,以戴罪之身,为检校带方州刺史的身份带领援兵渡海。
“正则兄”袁异式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义府貌状温恭,与人语必嬉怡微笑,而褊忌阴贼。身居宰辅,微忤意者,必置之死地而后快。纵然你领兵出海,他也绝不会就此罢休,千万小心”
“袁兄放心”刘仁轨扯下腰间玉佩,用力掷于地上,摔得粉碎:“我此番出海,便如这玉一般,要么死于贼人锋镝,要么立下盖世大功而还,绝不会让堂堂丈夫之躯受辱于刀笔小吏”
袁异式见状,心知刘仁轨已经有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心,虽然觉得有些不太吉利,但还是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小弟也只有祝正则兄此番出师,东海波平、破国还乡了”
泗沘城。
“陈波,这是你的”王文佐将一匹布和装满铜钱的竹筒递给面前的三韩新兵。
“多谢校尉”新兵的口音还有些怪异,他用颤抖着手接过铜钱和布,磕了个头退到一旁,让后面的人上前领饷。
“文佐,你真的一文也不留吗”一旁的柳安压低声音问道。
“我又不是守财奴,留钱干什么”王文佐笑道:“要人家给你卖命,总得先把安家钱给了吧再说了,我们这次是踏雪出征,绝无退路的,要么大胜,要么大败,无论是哪样,这些钱布留着都是没用的”
“那你有几成胜算”
“如果百济人有了防备,一成都没有;如果没有防备,有五成”说到这里,王文佐叹道:“三代为将,道家所忌,兵凶战祸,岂有必胜之理若是这次我回不来了,便请五郎你请僧人在菩萨面前替我多念几遍经文吧”
看着好友那张平静如水的脸,柳安胸中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变成了一句:“阿弥陀佛,你们杀敌报国,菩萨必会庇佑的”
“愿如五郎吉言”王文佐笑道,他回到木桌旁,拿起布和铜钱,递给对面的又一个新兵,又从口袋里摸出一串肉好加了上去:“我记得你媳妇刚刚生了个小子吧拿去买几只鸡,给媳妇炖了,添点奶水”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