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叶悔摸了摸衣兜内商枝给的符咒。
“传信涵虚,他可以动手了”
常言自家的猫自家懂,涵虚的极限,叶悔心知肚明,如是一来,山琥一瞅叶悔离去,转头透过窗户,冲涵虚眨了下右眼。
那一刻,涵虚只觉看山琥从来没有像现在这番顺眼过,以至于心生欢愉间面上笑靥如花,全然绽放猫性妖娆。
迷得妖道蘼芜晕头转向,惹得花水月醋意一起,用力推开抓上蘼芜的涵虚,怔得涵虚微愣间花水月手中丝带绕上蘼芜颈脖。
“爷,咱们玩个游戏好不好呀”
说着,花水月朝蘼芜抛了个媚眼,蘼芜哪里招架得住,乖乖应承。
“好你说玩什么”
得了蘼芜回应,花水月将丝带顺势缠上蘼芜双臂。
“咱们啊玩点儿刺激的”
蘼芜闻言一愣,默了声“刺激”,转头对上花水月蛊惑目光,思绪一恍,低眸寻着满身丝带,抬眸痴言呓语。
“什么刺激”
四目相对,花水月媚眸一眺,蘼芜浑身一颤,闻得花水月一语“玩命”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身上丝带贯穿身体。
一时四分五裂的疼痛,苍白了蘼芜的脸色,正当蘼芜感觉自己快要四分五裂时一记寒光从天而降,正中花水月所愿。
花水月一见阿曼现身,双臂用力撕裂蘼芜身体化为一张血网罩上阿曼,阿曼始料未及,一触血网,浑身一软。
下一秒,血丝侵入阿曼皮肤,阿曼眼前一黑倒进网中,整个过程干脆利落,瞧得一旁打了半天酱油的涵虚嘴角直抽。
“你这网网挺厉害啊”
花水月媚眸一眺,转眸看向涵虚。
“当然,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花水月可是魅族之主甭管他是什么形态,哪怕虚无缥缈,只要有灵”
话到半截,花水月冲涵虚抛了个媚眼。
“就别想成为漏网之鱼”
一语双关,涵虚心下“咯噔”一跳,下意识往后一退,瞧花水月眉峰一蹙,涵虚又往后退了一步。
“那那个”
涵虚眼看花水月就要放下血网朝自己扑来,赶紧一指阿曼。
“爷还等着三夫人伺候呐”
闻言,花水月微微一愣。
“伺候”
“啊啊啊”
涵虚点头如数,花水月冷呵一声,低眸瞥了眼网中阿曼,之前她没见阿曼,仅当阿曼是宴上让爷吃了瘪。
爷气不过要算账,如今得见阿曼与她魅族共鸣的灵族之魂,再到灵佛寺暗林内古竹苓与阿曼的密谋交谈。
看来这笔“帐”比她想象中要复杂多了,思绪间花水月念及数百年前消失的月煌,心念月煌往昔对魅族的照顾。
一时不忍的走近阿曼,抬手正欲解开阿曼身上血网,一不小心触碰到阿曼右手,一股熟悉气息涌上花水月思绪。
花水月神情一僵,脱口一句“净世坛”,愣得涵虚双眸一睁。
“你说什么”
“我”
迟语间花水月握起阿曼右手,寻着阿曼手背上嵌入骨肉的链痕,想起去年她于天水台观望净世坛时所感受到的气息。
自古魅窥万物,万物有灵,灵乃万物之本,而她魅族源于灵族,所以她可以感应到阿曼右手上留下的这一抹灵迹。
可她又笃不定这抹灵迹事关净世坛何物,常言祸从口出,尤其跟叶悔打交道,一句话说得好皆大欢喜,若说得不好,不是她吹,她魅族祖坟都能让叶悔给掀了。
由此,花水月余光一瞥涵虚,回念涵虚对叶悔的认真,眼珠一转,一不做二不休,“噗呲”一声直接撕了阿曼的衣服。
画风突变吓得涵虚双眸一闭,赶紧转身,一个劲儿念叨“非礼勿视”,并非他没见过女人的胴体,而这可是三夫人
他纵使猫有九命亦架不住他家爷倒栽一笔,更何况还有花水月在,他要是看一眼,别说他家爷,花水月都不可能放过他。
如是一来,花水月扯过薄被包住阿曼,转头瞟过碎碎念的涵虚,盯向窗外同步念经的山琥,“噗嗤”一笑。
“山少主收货了”
山琥猛一抬头,一转身就被花水月扔来的阿曼,砸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偏偏他还不敢将阿曼甩开,只好委屈的瞥了眼花水月。
花水月掩唇一笑,山琥嘴角一抽,抱起阿曼便找自家爷交差去了,他必须立刻、马上将手里这颗“人形炸弹”丢给他家爷。
否则半路阿曼醒来,那后果只有他家爷扛得住啊如是思绪下,山琥健步如飞,披星戴月直达槐香漓苑。文網
此时苑内槐树围池,满树槐花随风飘零迎合池中白雾,挥发沁心香甜充盈漓池,池边榻席上,叶悔把玩着商枝给的三角符。
寻着三角符上朱砂咒画,叶悔端过酒杯轻呡一口,末了叶悔看着酒水面上倒影的狰狞容颜,眸光一沉。
他之所以保留此容除了铭记当年绝境,更为提醒自己莫忘弑妻之仇,虽说他与赤莲因曼嬅搅局并未完礼。
但他曾许诺过赤莲便不会改变心意,沉呤间叶悔念及婚宴上曼嬅对赤莲的一箭穿心,再到赤莲从此了无音讯。
叶悔下意识一握酒杯,他与赤莲这段情始于赋神宴后平定沧海,终于月煌城灭的婚宴之祸,前者平定沧海事关邢将离与九州安定。
后者婚宴之祸恰逢众族灭灵以至九族失衡,而今九州争斗日渐明显,令叶悔想起月煌城灭后的神王沉睡与三年前九州灭魔。
眼下九州缺二,剩余七族,其中人界中庸,龙族潜伏,而兽族内忧,外加神界与仙界同气连枝,仅剩妖界与冥界暗中较劲。
倘若一切如他之前所想,数百年前赋神宴是九州各主第一次会面,而纷争亦是从那时开始,只不过月煌是第一个目标。
由此曼嬅毁他婚宴,怕不仅仅是为紫魔晶,更甚是与布局者有关,否则布局者不会第一个瞄准当时位列九州前茅的月煌。
看来布局者从那时起就打定主意逐个击破,如是深得他心的九州大局,直让叶悔思绪渐通间闻得院外山琥一阵吼,嘴角一勾。
“进来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