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苑,山琥将阿曼打横呈给叶悔。
“爷货啊不三夫人到了”
山琥受花水月影响,险些说漏了嘴,一脸气喘吁吁,瞧得叶悔眉峰一扬,眸光横过阿曼,反手一挥。
“噗咚”一声,阿曼连人带被落入池中,荡起水光吓得山琥连忙后退,好不容易站稳,抬头便被叶悔碎道。
“没长进”
山琥闻言憋屈的噘了噘嘴,有没长进也要看什么情况嘛这漓池之水来袭,他不躲难不成还兜着啊又不是没活够
当然山琥心底抱怨,面上可不敢说出来,否则他就是下一个阿曼,由此为保虎命,山琥再声道。
“爷,没事的话”
“滚”
声于同时叶悔抬脚就踢,唬得山琥转身就跑,一路滑稽逗得叶悔暗笑连连,末了见山琥关上苑门,叶悔转头看向池中漂浮的阿曼。
寻得阿曼头颅低垂,叶悔眉峰一扬,再瞧阿曼身上血网痕迹,心知阿曼中了花水月的魅毒,一时半会儿醒不来,便沿池行至距离阿曼最近的岸边,蹲下身后朝阿曼勾了勾手指。
阿曼应力浮至叶悔脚下,叶悔看着阿曼歪头靠岸的平凡姿容,瞥了眼阿曼于水中隐约可见的身材,回眸间“啧”了声“纳闷”。
“我魔族贵女当真就这等姿容了”
说着,叶悔戳了戳阿曼眉心。
“还是说你存心辱我魔族啊”
话音落下,叶悔见阿曼昏睡不动,又用力戳了戳阿曼眉心,直戳得阿曼坠入池中被叶悔揪住发髻提了起来。
他可不能让阿曼就溺死这么简单,何况漓池发挥作用还需时效,在这之前他怎么也得好好“照顾”老朋友。
思绪间叶悔瞧着阿曼沉浮水面的脸颊,想起自己当初被曼嬅按在水中的欲拒不能,反手便将阿曼摁入池水。
算准窒息时限再提起阿曼,如是来回数次,叶悔越玩越乐呵,以至朗朗笑声飘出院外,惊得山琥脖子一转。
一双虎眸不可置信的连眨数次,他好像还是第一次听到自家爷笑得这番肆无忌惮,那感觉就像大仇得报般舒爽
直让山琥心生好奇间挪步走向苑门,临到门前山琥躬身眯眼,透过门缝找苑内望去,此时池边叶悔满脸堆笑。
许是玩累了,叶悔念及黎天枢所言灵剑魂,顺手翻过阿曼身体,果见阿曼后颈铭刻一朵形似沙华的三瓣重莲印。
此印匹对“烬灵术”,沉了叶悔眸光,亦让叶悔触及重莲印下因池水刺激而散发微光的剑形光影,眉峰一蹙。
之前他注意力都在紫魔晶与九州,眼下冷静下来,他倒生出其他疑虑,按照曼嬅当时梵灵境界,若在灵佛寺得见西佛。
完全有能力在他渡劫时灭了他,而不是用禁术分离他的元神与不朽身,除非曼嬅遇见西佛后遇上无法抵御的事。
越想越诡秘的叶悔将阿曼身体转正,左右观摩了阿曼半天,低眸见阿曼颈上带着一块寻常材质的镂空如意锁。
镂空如意锁由一根红绳串联,锁体中空如囊,锁下吊有三颗珠子,两小一大,小的呈白色,而大的这颗赤红艳丽。
乍看一眼,叶悔总觉有些眼熟,但市面上的珠子几乎大同小异,指不定他以前给那位美人挑选首饰时见过。
倒也不足为奇,不过阿曼颈脖上这根串锁的红绳明显泛旧,看样子几乎从不离身,可阿曼前身是月煌城主曼嬅。
今世被灭宗门前,好歹是他天爻宗魔界少主,应该不至于寒酸到绳子旧成这样也没钱换,更何况此物着实普通。
由此,叶悔心生好奇间右手提高阿曼身体拉近自己,压低脖子往阿曼胸前一探,寻得锁内隐约可见的铜制光泽。
一抹熟悉上涌,叶悔凤眸一眯,低头又朝阿曼胸前近了一寸,伸手正欲取下阿曼颈上如意锁,忽感一记锐利目光瞪来。
叶悔手中一顿,转眸对上阿曼瞪视自己的瞳孔,一时池间气氛霎凝如霜,静得仅剩两人四目对视的呼吸声。
池上白烟袅袅,池中阿曼抬眸一瞅叶悔拽住她发髻的右手,低眸一瞟叶悔落于她胸前的左手,回眸再望叶悔。
视线交织,阿曼一感背上灵柩蠢蠢欲动,心下一沉间叶悔擒着阿曼目光由初始震惊到最后平静,故意眨了下眼。
阿曼见此跟着叶悔眨了眨眼,一来二去,两人对眨数眼,叶悔摸不透阿曼想法,而阿曼打定主意叶悔不动,她不动。
叶悔一动,她拔腿就跑,否则叶悔不松手,她这条命迟早玩完,如是毅力比拼半晌,叶悔比不得阿曼身体直立。
他可是既弯腰又伸脖,那酸爽从脚底直冲脑门,末了叶悔实在是扛不住了,右手微微一动,给了阿曼反击机会。
阿曼双手猛拍池面,荡起水光四溅间左手拉过叶悔左腕,蓄力将叶悔拉入水池,顺势拔了叶悔衣服往身上一套。
一气呵成,阿曼抬脚刚踏上池岸就被反应过来的叶悔拽住衣角,“噗咚”一声,头撞上池岸边角,落下一道横包。
头昏脑涨间阿曼一觉叶悔逼近自己,手臂一抬,胳膊肘正中叶悔脸颊,痛得叶悔“哎哟”一声。
阿曼趁机推开叶悔往岸上爬,一见叶悔再次追来,阿曼反脚一踢,这一次叶悔眼疾手快,偏头同时抓住阿曼脚踝一拖。
一力之下,阿曼重摔入地,震得脑中“嗡鸣”直响,眼看叶悔手落上自己面颊,阿曼下意识召出灵柩,反手一挥。
下一秒,叶悔身体随剑飞出,“嘭”的坠入漓池,掀起水光浇了阿曼一脸懵逼,这什么情况剑下飞人吗
阿曼心下恍惚,双眸狂眨,闪得叶悔一出水面,一见阿曼身上属于自己的衣服,想起衣服里的三角符。
只觉情况不妙间叶悔抬手抓向阿曼,我去前世拔我衣服今世还来敢情爷是逃不脱被剥的命运了是吧
反观阿曼念及方才怪异,一待叶悔靠近就挥剑,一时全然人剑同步的横冲直撞,惊得阿曼微愣一秒后玩心大起。
一见叶悔临近就挥剑,一挥剑叶悔就起飞。
如是剑挥、人起,剑落、人砸,池水“哗啦”呼应落地“嘭咚”在叶悔反抗无效中尽荡夜幕,震得门外山琥虎眸闪闪发亮。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