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徐徐拂过顾少辰面上惊讶,顾少辰鼻子一酸,他已经好久好久没听父君这样叫过他了,更别提让自己陪酒。
如是出乎意料,直让顾少辰自翊做梦间“啪”的打了自己一耳光,怵得刚踏上观月亭台阶的顾云禅险些摔了个跟头。
末了,顾云禅转头望向自个儿愣怔原地的傻儿子,寻得顾少辰眸中泪光盈盈,心下猝然一疼,赶紧吆喝道。
“石头过来大半夜你闲得没事吓你爹呢”
闻得顾云禅再声呼唤,顾少辰一感脸上火辣辣的疼,再望顾云禅朝自己挥动的手,鼻子一吸,麻溜的赶了过去。
“父”
“叫爹”
顾云禅断了顾少辰话中犹豫,引得顾少辰脱口道。
“爹爹爹”
“诶这就对了嘛”
言语间顾云禅揽过顾少辰步入亭内。
一待顾少辰坐定,顾云禅按照平日里鬼卿的反馈与自己的观察,从桌上挑出几盘顾少辰喜欢的小食,送至顾少辰手边。
“爹记得你喜欢这几个”
顾少辰闻言看向手边小食,心生感动间忍不住抬手摸脸,吓得顾云禅赶紧拽住顾少辰。
“我说石头,你可别再扇了你再扇下去,你娘就该扇我了”
话中毫不掩饰的妥协,惹得顾少辰抬眸一望顾云禅,四目相对,顾云禅瞧顾少辰唇齿一动,以为顾少辰要谢爹。
未料下一秒,顾少辰转头一盯鬼卿。
“鬼叔,我爹今晚受刺激了”
鬼卿嘴角一抽,一瞅顾云禅黑脸,赶紧维护道。
“王爷,君主今晚是真心与你叙情你可莫伤了君主的心”
自古帝王多薄情,顾云禅身居高位有太多身不由己,而这些无可奈何对顾少辰来说,若不身临其境,或许永远都无法理解。
但顾云禅很清楚,若有一个理由让他不顾一切,那一定是顾少辰与其母宛童,可这些话,他只能放在心底。
因为有时候表现得越偏爱,顾少辰的处境便会越危险,所以顾云禅不再逼顾少辰放松,冲回神的顾少辰道。
“好了你试试合不合胃口”
顾少辰见顾云禅亲自拿起一块甜糕递给自己,快速一接,之后往嘴里一放,一觉甜糯酥脆,忍不住一赞。
“真好吃”
“那就多吃点”
顾云禅说着又给顾少辰拿了几块,顾少辰一边吃糕,一边偷瞄顾云禅,心底乐开了花儿,他可万万没想到自己竟还有今天
他可以不要权势,但他贪恋亲情,因为他从小就没了母亲,而父王这么多年来,唯一次与自己待得最久都是因为星辰剑。
而星辰剑对于星瑶的重要性,九州皆知,他更明,所以父王赠剑时刻意隐瞒了星辰剑的外貌,说这是他们两父子的秘密。
如今顾少辰一想到星辰剑,念及自己方才被顾云禅发现的失误,斜眸一瞅顾云禅端杯饮酒,趁着顾云禅落杯之际试探道。
“那那个爹啊”
顾云禅眉峰一扬,转头回视顾少辰。
“怎么了”
四目相对,顾少辰握了握腰间的星辰剑。
“刚刚我那剑舞得不好,不过”
话到一半,顾少辰音量一提。
“你放心明日我一定让你满意”
寻得顾少辰眸光炯炯,顾云禅心下一应。
你就是舞得不好
只要你不尴尬,爹咋瞅都满意
想着,顾云禅覆上顾少辰紧握星辰剑的手。
“石头,你可知我为何将星辰剑给你”
“因为保家卫国”
顾少辰脱口而出,顾云禅又道。
“还有呢”
“还还有”
迟语间顾少辰偷偷瞄了两眼顾云禅。
“我”
“是责任与传承”
顾云禅语重心长,顾少辰闻言一愣。
“当然爹说的对辅佐太子是臣的第一要素”
一听这话,顾云禅抬手一敲顾少辰额头。
“那咋不见你协助你爹呢”
“啊爹爹需要我协助吗”
瞧着自家傻儿子歪头傻样,顾云禅心下白眼一翻,面上一“嗯”。
“当然啦比如你可以篡个位,谋个”
“爹啊”
声于同时顾少辰“噗通”一跪,怵得顾云禅右眼一跳。
“你”
“父君,儿臣绝没有半丝妄权之心”
常言伴君如伴虎,不止君臣尤其皇家父子,由此顾少辰岂敢无视,瞧着顾云禅眉头越蹙越紧,顾少辰磕头又道。
“父君儿儿臣真”
“真没出息”
顾云禅碎口一骂,顾少辰双眸一眨,一脸无辜直让顾云禅打也心疼,骂又不舍,最后一巴掌拍上自己脑门。
“啪”一声,震得顾少辰右眼一跳,手中半块糕点咕噜噜掉落桌面,滚到顾云禅手边,顾云禅叹声道。
“我说你难道真就没有”
“父君儿臣向来食量有限,几乎从不吃多”
说着,顾少辰见顾云禅看向半块糕点,赶紧捡起来往嘴里一塞。
“当然儿臣也绝不敢浪费”
一连两语,顾少辰既说明自己不会吃撑找事,又坦白自己准规守矩绝不违命,听得顾云禅嘴角一抽。
“你,你可真是”
“再说了父君乃耀世明君,一生为国为民,一定会福报永昌”
话至此时,顾少辰的推托之意,顾云禅心知肚明,寻着顾少辰眼底认真,顾云禅眸光一沉,罢了既然正面说不通
那他就反其道而行之,总之赶石头上皇位这事是板子上钉钉,他非干不可的事情,否则他可没脸去见宛童。
毕竟他曾答应过她,一定会守护好他们的孩子,唯有让顾少辰登上皇位,一掌权力,才能于皇城立足。
思已至此,顾云禅冲顾少辰扬唇一笑。
“好吧,既然你不喜欢谋朝篡位,那爹给你另外一个任务如何”
顾少辰瞧着自家老爹一本正经下暗藏的耐人寻味,心脏咯噔一跳,啥叫我喜不喜欢谋朝篡位
我要真这样做了
您老还不得分分钟灭了我
难不成您老还心心念着我谋反啊
恍惚间顾少辰朝顾云禅“呵呵”傻笑两声,一见顾云禅眉峰又蹙,顾少辰笑意一僵,赶紧端正坐姿。
“爹你说石头就是上火架、下油锅都把事给您办了妥妥的”
闻得顾少辰信誓旦旦,顾云禅垂首一笑。
“这上火架下油锅倒不至于,最多就是上山拜师,下山练剑”
顾云禅说得委婉,毕竟他实在不想自家傻儿子还没出征就被吓得趴在起点不动了,可话落到顾少辰耳中,顾少辰下意识道。
“练剑贱叶悔吗”
顾少辰随口一说,顾云禅没料到顾少辰竟知道他所想,反口一问。
“你都知道了”
“知知道什么”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