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入心,阿曼瞳孔一睁。
“我”
“否则你怎会将这镂空如意锁戴到现在”
厉喝刺激阿曼封印反噬记忆,恍惚间阿曼脑中闪过赋神宴的支离破碎,一张张模糊容颜映入眼帘,触动阿曼心弦。
“不是他不是,这个东西不是他的”
阿曼下意识的猛摇头,一把攥紧叶悔抓上自己的如意锁的手,惹得叶悔寻着阿曼眼底荡显的水光,偏头一“啧”。
“不是他那是谁我都亲眼见到你和他”
话到一半,叶悔忽的一顿,对啊他不是一直迟疑师兄为何会知道赤莲,而今曼嬅私会文渊,文渊又是师兄的人。
所以赋神宴时,曼嬅与文渊便达成了共识,而今文渊抛出四灵胆汁兰让他怀疑鬼兰,好让他将注意力转移到师兄。
由此文渊反客为主,不仅针对师兄更能解决他,最后坐山观虎斗坐收渔利,如是天衣无缝,直让叶悔怒极反笑。
“原来你俩那时就计划好了啊宴后文渊受昱天指令暗助白决明掀起海战,而你故意抛出赤莲引我上勾”
“我,没”
“之后你趁机乱我天爻宗好夺得紫魔晶,只是你没想到昱天会直接介入,才会赋我重生再来一次,对吗”
叶悔无视阿曼被自己吼落的泪水,一把揪起阿曼衣领,直视怒道。
“说你把赤莲藏哪里去了”
“我”
四目相对,阿曼看着叶悔眼底不加掩饰的愤怒,心如寒潭浸泡。
“我我没有带走赤莲,而且我才才是”jujiáy
我才是你口中的“赤莲”
你当初对天起誓许下承诺的夫人啊
话到嘴边,阿曼却不能说,赤莲的存在对她来说至今都是个密,而且她没法向叶悔证明她的无辜。
毕竟空口无凭在这个时候,只能让叶悔觉得她是东施效颦,所以阿曼银牙一咬,强憋泪水看向叶悔。
“叶璨,你就那么不相信我吗”
阿曼泪水随言滑落,刺激叶悔眉峰一蹙。
“相信好”
叶悔说着甩开阿曼,阿曼撞上檀木桌,疼得面色泛青间叶悔背负身后的十指一握,下意识撇开目光道。
“那你说说你的熔丹从何而来”
“熔熔丹”
阿曼闻言一愣,道。
“不是你让涵虚给我的吗”
叶悔冷呵一笑。
“我怎么可能会有文渊的东西”
一语反驳,阿曼神情一僵。
“文渊我”
叶悔见阿曼欲言又止,抬手遥指阿曼。
“还有你身上属于文渊的月麟香又是那里来的”
“月月麟香”
阿曼直到此时才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股陌生的味道,而这个味道,令阿曼完全找不到借口反驳。
“我我”
面对叶悔的咄咄逼问,阿曼只觉头都快炸了,下意识抬手揪紧犯疼最厉害的剑疤,抬眸看向叶悔。
“我真的没有没有骗你”
这是阿曼此时唯一能说出的话,偏偏叶悔只当阿曼是在装可怜,毕竟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可不能重蹈覆辙。
“说吧曼城主这局想怎么玩若有趣,爷指不定还陪你玩玩”
言语间叶悔的刺心冷笑,掀起阿曼心底压抑数百年的委屈与不甘,一见叶悔朝自己伸手,阿曼用力拍开,嘶声吼道。
“叶璨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上你”
啪
空气骤然凝固,叶悔瞥过自己被阿曼打掉的手,微微一愣,对上阿曼怒瞪自己的失望,叶悔扬唇一笑。
“这跟我有关系吗”
“我”
“我让你喜欢了吗你自作多情,为何怪我无情”
果然没有什么比自作多情更伤人,阿曼听着叶悔的嘲讽,看着叶悔眼底的不屑一顾,垂首间浑身痛到止不住的发颤。
“对,对,对”
阿曼痴痴念叨,忽的“呵呵”笑道。
“对,确实跟你没关系,没关系”
说着,阿曼眼泪不争气的啪啪往下掉,只瞧得叶悔控制不住自己抬手拉上阿曼间阿曼转头直奔房门。
屋门一开,阿曼撞上屋外偷听三人组,叶上秋赶紧识趣退开,花水月与涵虚见此撤退一边,阿曼默不作声的冲了出去。
余下叶上秋看着阿曼远去的背影,正准备回头时屋内啪的摔碗声,惊得叶上秋右眼一跳,回眸便见叶悔手上腥血淋淋。
“爷,你的手”
闻得叶上秋关心,叶悔转身背后三人,抬手覆面暗骂道。
这他妈都什么跟什么啊
简直要疯魔了
想着,叶悔揉了揉发疼的额角,他今晚究竟哪根筋没对,才会认真到追究阿曼爬墙,她要爬就爬啊
她不爬怎么解决文渊啊关键怎么搞得他还成了柠檬精,酸得他现在都觉心疼,尤其阿曼离开前的失望。
叶悔越念越烦,越想越躁,斜眸一盯发愣的叶上秋,气急败坏道。
“你什么你你没见过夫妻吵架啊”
叶上秋闻言一愣。
“啊夫,夫妻”
闻得叶上秋反问,叶悔彻底控制不住自己,抬脚跩碎身旁的桌子,末了还觉不够又毁椅子,反正阁内所有皆成了叶悔发泄的对象。
一时阁中木屑仰天,啪呲作响间叶上秋更是无辜,首先不论他家爷这夫妻一词,到底符不符合实际。
单凭他家爷能与阿曼吵到如此市井,他都止不住怀疑他家爷真对阿曼上了心,如是一来,叶上秋看向地上砸碎的碗。
“爷你”
叶上秋本想说“息怒”,奈何叶悔的眼神太过骇心,迟疑道。
“爷你要不休息、休息一下再继续”
说着,叶上秋见叶悔看向自己,赶紧话锋一转。
“这药,爷你别担心,刚刚阿”
叶上秋到底还是忌讳叶悔与阿曼的关系,委婉道。
“三夫人已向白忘忧讨要”
此话一出,叶悔反手拽住叶上秋。
“你说什么”
叶上秋只当叶悔发怒是因衍骨散,毕竟他跟夕曛被白忘忧隔离庄外,只知阿曼是去讨要衍骨散,由此叶上秋呡了呡唇道。
“我说三夫人方才已同白忘忧要了衍骨散,所以爷别担心药”
闻得叶上秋认真,叶悔回念阿曼方才言语,倘若阿曼见了白忘忧,那鬼兰或出自白忘忧之口,可月麟香从何而来
思绪间叶悔松开叶上秋,下意识转头看了眼涵虚,寻得涵虚身上罕见的鼠毛,叶悔眸光一转,刻意道。
“你们俩去给我盯着小三”
说完,叶悔见叶上秋和涵虚还愣怔原地,直接上脚一踢。
“现在立刻马上就去啊”
叶上秋与涵虚被叶悔揣了个措手不及,对视一眼,忙去追阿曼。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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