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落定,云屿回视沅藏香,扬唇一笑。
“谢谢香”
“咳咳咳咳”
阿曼没空听云屿虚情假意,连咳数声,引得沅藏香闻及阿曼咳嗽,想起阿曼体内的蚀蛊丝毒,眼珠一转。文網
“师父,你喝口花露润润喉”
言语间沅藏香取下事先备好的竹雕壶递给阿曼。
“这花露是我每晚子时采集药园内的百花露酿造,师父试试”
沅藏香来之前就琢磨着如何将花露悄悄交给阿曼,眼下只差临门一脚,急得沅藏香见阿曼接过竹雕壶,又道。
“喝一口嘛师父”
阿曼架不住沅藏香撒娇,仰头喝了一口,一时清凉入心,阿曼一感体内不适消散,不经低眸看了眼竹雕壶。
昨晚风藤送来的止毒丹,虽压制了她体内四灵胆毒,但她仍能感觉到另一抹毒液腐蚀经脉带来的隐隐作痛。
而沅藏香的花露却刚好平息这抹痛感,如是匪夷与刻意,直让阿曼擒着沅藏香眼底暗藏的期待,呡了呡唇道。
“看来这花露,徒弟废了不少心思啊”
一语深意,沅藏香向来头脑简单不会深究,一得阿曼夸奖就忘性。
“嘻嘻,不废不废”
说着,沅藏香见阿曼又喝了一口,喜悦再道。
“只要师父喜欢,香香就是脑子全废都没关系”
阿曼闻言一愣,瞧沅藏香面上认真,心下无奈一笑,思绪全废
那还是别了吧
毕竟你现在都时时把脑子丢路上
若真没了脑子,为师我就得天天把你拴在腰带上分秒不离了
想着,阿曼为应征自己的猜测,故意将竹雕壶递还沅藏香,谁料沅藏香接过竹雕壶,顺势就着壶口套绳绑到阿曼腰上。
“你”
“既然师父觉得好喝,那徒儿就把这花露送给师父卖个乖啦”
沅藏香顺水推舟,阿曼一瞅壶上香香师父的扭捏刻字,不经微微失神,世间巧合若非故意就是设计。
而竹雕壶的纹刻,明显就是沅藏香专门为她准备,令阿曼再感体内被花露压制的痛觉,对上沅藏香满心欢喜,刻意转言。
“香香该练练字了”
话中深意,沅藏香歪头一笑。
“师父,徒儿的字丑不丑不重要”
声于同时沅藏香抬手一指雕刻中心的,抬眸回视阿曼。
“重要的是师父要时时铭记徒弟一片真心,徒弟的真心那是浩比沧海,连绵流畅,源源不断,断不诶呀”
沅藏香马屁正拍在兴头上,便让阿曼抬指戳了眉心。
“好的不学,拍马屁倒是尽得某人真传”
阿曼没指名道姓,沅藏香亦心知肚明,趁机凑近阿曼深意道。
“关键是师父你喜欢呀”
沅藏香说完“嘿嘿”一笑,收身同时双臂一抬朝阿曼比了个大大的心,逗得阿曼无奈摆头,看来她这徒弟倒不是真没脑子。
就是脑子没上正道,尽用在了恋爱和吃瓜,可见叶悔作为家长的不作为,而莫名背了黑锅的叶悔正躲在暗处寻机现身。
一瞧沅藏香对阿曼又是比心又是献媚,叶悔凤眸一眯,下意识的撇了撇嘴,这年头果真是女大不中留
他费心费力又费劲
当爹当娘又作兄夫
结果一个阿曼,一个云屿就能将这小白眼狼迷得团团转
简直无视他存在的价值
如是一来,叶悔回念阿曼合谋沅藏香那碗烫到自己嘴角起泡的恶作剧,凤眸一挑。
不行
他得扳回一城
这边叶悔思绪落定静候时机,另一边阿曼瞧沅藏香真情流露,低眸看了眼竹雕壶,藏下疑惑间抬眸瞥过沅藏香腰间针袋。
寻得袋上崇字,阿曼心下一疼,沅崇一生为月煌,而沅藏香对她亦是真心,眼下她得遇旧人之子,自得爱护有加。
沉呤间阿曼想起方才未能完成的现场演示,斜眸瞥了眼云屿,刚刚云屿的拒绝坐实了她心中猜忌,如今就差实体求证。
奈何她家傻徒一心维护云屿,导致她现在是没法直接对云屿动手了,但傻徒与云屿常在一起,所以很有必要学会此招
思来想去,阿曼言归正传。
“既然你不舍云公子,那为师只能以形授形,予你凌穴决第二式,拈花一指,你看好了”
说着,阿曼就着章门所在,抬手一点沅藏香右腹下方,寻得沅藏香点头一应,阿曼眸光一沉,收手同时双手于胸前化印。
左手在下为止,右手在上为启,由着阿曼咒呤一起,两手指尖赤光乍现,随阿曼左手朝内落于唇间绽开星芒。
沅藏香寻着阿曼右手朝后一挥,转头一望,却对上叶悔趁机而出,吓得沅藏香擒着赤光临近叶悔右腹一寸,嚷道。
“师兄”
一语惊心,阿曼左手一握,猛收力道间偏头吐出一口腥红,愣得沅藏香刚担心完师兄又来师父。
左右为难,沅藏香果断选择了阿曼。
“师父你怎样了”
沅藏香奔向阿曼,寻着阿曼嘴角血渍,碎口一骂。
“师兄真是眼睛长头顶,不知道看路啊”
闻得沅藏香喋喋不休,阿曼看了眼原地不动的叶悔,低眸正欲抬手擦去嘴角血渍,就被沅藏香从腰间取下的竹雕壶堵了嘴。
“师父喝喝花露压压惊”
阿曼拗不过沅藏香,只能按照沅藏香的意思喝了几口,沅藏香瞧阿曼喝了花露,心下暗松一气,回想刚刚她也是吓了一跳。
若非确认阿曼仅是气血受冲,她非跟师兄拼命不可,不过话又说回来,眼下师父没事,沅藏香瞥了眼叶悔包扎的右手。
寻着包扎纹路像极了她昨晚教授师父的手法,沅藏香眼珠一转,想起师父今早躲在树林偷窥行径,抬眸对上叶悔。
“啊我想起来了师兄该吃药了”
说着,沅藏香转头就将竹雕壶挂回阿曼腰间,惹得阿曼眉峰一蹙。
“你”
“师父,药不能停我和云大哥去帮师兄准备药了”
话音落下,沅藏香拉起云屿就往华光台外跑,可一入树林,沅藏香脚下一停,拽着云屿就躲到古树背后。
云屿擒着沅藏香眼底八卦,愣道。
“香香,你”
“嘘”
沅藏香抬手点住云屿双唇,斜眸瞥了瞥华光台,小声嘀咕道有好戏,云屿闻声顺势望向华光台。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